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走出门去。
廊上静悄悄的,该忙的都忙完了,仆从们已经退去。
她走出后院,沿着回廊走着,就快至府门时,霍然停住了脚步。
渐暗的天色里,廊上站着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没料到他竟忽然回来了。
伏廷一身军服收束,高大地站在前方,离她几步之遥。
他眼睛盯着她,从上到下地扫视着。
栖迟鬓发绾地细致高峨,身上披着件月白的薄绸披风,显而易见的装束。
刚才回来时他已看见了,外面车马已经套好,她当初从光州带来的随从们都垂着手在等着。
李砚说的是真的,她要走了。
他声压得沉沉的:&ldo;你要不告而别?&rdo;
栖迟眼珠轻动,猜他已经看见了,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ldo;我只是不想叫你以为,我是拿离开在要挟你。&rdo;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ldo;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rdo;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ldo;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rdo;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ldo;你再说一遍。&rdo;
栖迟被他这一句撞入耳中,心里似也被撞了一下,抬起头:&ldo;你我夫妻缘薄,我不再强求了。&rdo;
伏廷紧紧抿住唇,面容冷肃,黑眼定定地看在她脸上。
她看着他脸,想了诸多可能,但心知都没可能了,往前走向府门。
擦身而过时,他一动不动。
出了门,她提着衣摆缓步登车。
手刚要去接车帘,左右随从全都垂下了头。
身后忽来几声迅疾的脚步响,一只手抓住了她胳膊。
她一回头,对上男人的脸。
脚下踩着墩子,她才得以与他平视。
伏廷看着她,手一伸,挟住了她的腰。
她吃了一惊,人被他扛在了肩头。
左右皆不敢多看,他直接扛着她往回走。
栖迟何尝遇到过这种架势,身压在他肩上,一只手抓着他军服,想要挣扎,却被他手臂死死扣着双腿,就这么一路被他扛到了房中。
他重重摔上房门,将她一把按到椅中。
仿若天旋地转,她坐下时,微微急喘,对上他的脸。
&ldo;夫妻缘薄?&rdo;这几个字似是从他牙关里挤出来的:&ldo;那你跟谁缘厚?&rdo;
她说不出来话,起身想走。
伏廷拽住她,冷笑一声:&ldo;走?我欠你的债你不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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