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猜到了,你在早先便与云家生意互惠互利,眼下老侯爷离世,你还要分一杯羹么?”
“分羹?”,月眸眨了眨,蒂莲轻轻摇头一脸无辜,“这并非是蒂莲想要占云侯府的便宜,而是老侯爷要分给蒂莲的。”
安帝失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亲自为杯中续上茶水,“你这丫头舌灿莲花,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实足是占便宜不够的贪心秉性。”
蒂莲不置可否,垂目道,“这是陛下对蒂莲的评价,那陛下以为,那金矿,蒂莲可执掌的了?”
面色难掩无奈,安帝摇摇头,叹息纵容道,“你既然热衷于做生意,朕就跟你谈生意,过去云家执掌这金矿,每年上缴国库的银两为九成,除去劳工的工钱和开采的成本,这已是极限,你若是管辖了,能给朕增添多大的好处?”
谈钱?蒂莲眯了眯眼,九成还不知足,难道要替你白干么?夏侯曦你果然野心勃勃,不过想从我这里占去便宜,想都别想。
看她垂着眼沉思不语,安帝淡笑静候,不去打扰她,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一颦一动。
半晌,蒂莲抬眸,浅浅笑道,“陛下,世人皆知,蒂莲爱财成痴,陛下不止不让我赚银子,还要从我这里挖去更多,岂不是要我的命?”
“夸大其词!”,安帝大笑指了指她,随即面露无奈,“朕知道,又怎么会让你吃亏?金矿收益的分成,还由九一分,不过这受益者,不能再是云家,而要名章规制在你的名下。”
广袖下的素手微握,蒂莲神色不动轻轻摇头,故作苦恼道,“陛下莫要为难我,这五大金矿支撑着国库三分之一的收益,这样大的产业规制在蒂莲名下,满朝文武皆不会同意,反而会为陛下引来非议。最好的办法便是还在云家名下,而我与云世礼一同执掌,陛下但可放心,蒂莲只想与云家平分,不会贪墨陛下的银子。”
“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安帝无奈,却也为她能替自己考虑而暗自欣喜,“便是你贪墨朕的银子,朕也全作奖赏你了。”
蒂莲露齿一笑,“陛下此言却令蒂莲惶恐,所谓无功不受禄,蒂莲虽然贪财,却还不会取之无道。”
“无功不受禄?”,安帝笑意微敛,定定看着她道,“你为朕立下的功,岂是区区银钱便能奖赏的,蒂莲,但凡是你有所求,只要不触及朕的底线,朕都准许。”
蒂莲垂目,浅笑道,“陛下,为君之臣当为君分忧,蒂莲虽然是个弱女子,却也自幼深受爹爹教导,忠君爱国铭记于心。本是分内之事,何况,一旦做一件事,当为的是蒂莲的私心,故而陛下不必奖赏什么。”
安帝静静望着她,眸色柔和,静默半晌依旧道,“无论你如何说,朕心意已决,但愿你日后对朕有所求助,朕必当尽力还报。”
没想到他如此固执,蒂莲心下微沉,神情间毫无波动,“既然如此,蒂莲先谢过陛下了。陛下如今乃是一国之君政事繁忙,蒂莲不好再久留耽误陛下,蒂莲告退。”
看着她娉婷身影起身轻轻一福,安帝神色恍惚,半晌颌道,“你去吧。”
目送她离去的纤影,安帝面上笑意微敛,怔怔失了会儿神,龙眸温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开皇宫,蒂莲上了相府的马车,马车驶动,靠在车厢之上才眉目寒凉,思及方才与睿帝的几番对话,不由盈唇微抿。
正此时,便觉马车骤停,一人掀帘而入,身手矫健紫衣朝服,待车帘落下,马车再次缓缓驶动。
谢珩煦掀袍坐定与蒂莲相对,凤眸精粹直直盯着蒂莲清冷薄冰般的眉目,不由轻蹙眉,“生何事?陛下说了什么?”
月眸轻眨,蒂莲缓缓摇了摇头,垂目道,“金矿的事已解决了,安帝不会再动金矿的心思。”
浅浅叹了口气,谢珩煦倾身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莲儿,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冒险的事。他如今是帝王,不会次次都容忍的。“
蒂莲颌,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月眸轻抬静静与他对视,声线低的似无,“子煦,若是有一天,到了不得不忤逆圣旨的地步,你会不会为了我,抛开这盛世繁华,浪迹天涯。”
少有见到她如此沉静认真的时候,谢珩煦怔怔对视着这双清月琉璃般的眸,半晌清浅勾唇,“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为你做。”
蒂莲浅笑,倾身偎到他怀里,清水无波的眸望着摇曳的车窗,细语低喃,“你说的都要记得。”
将她环抱在怀里,谢珩煦笑若清辉低应一声。
马车驶回云侯府,蒂莲与谢珩煦一同跨进门,便引起府中众多还在留置的权贵侧目,一路行至摆放着棺材的奠堂,内里的云家管事纷纷起身。
云世礼当先迎上来,深蓝的桃花眸细细打量蒂莲上下,随即看了一旁的谢珩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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