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见这婆媳俩一言一语就把事情敲定了,是丝毫没考虑他的意见,只得默许了。
第二日,众聚贾母屋里商量,只听邢夫道:“二弟妹一个回去怎么成,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谁来照应,不如让凤丫头跟上去罢。”
一来王子萱是上了年纪的,又满心只是挂念儿子,路上遇上什么事儿来,难免乱了阵脚,身边没个年轻的确不叫放心,二来凤姐走了,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讨好讨好老祖宗,管管家务。
王子萱还没开口,只听贾母道:“凤丫头走了,家里的事儿可怎么办,再说大姐儿还小,如何离得了娘。”大儿媳妇的小算盘,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王子萱就笑着打圆场,“身边有赵姨娘跟着,有什么她也能帮着些。还是让凤丫头留下罢。”
邢夫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子萱又问凤姐,“给林妹妹的大夫请了吗?”黛玉昨日听闻宝玉染病的消息,就也病倒了,昨晚竟是又呕又咳,闹了一夜。
凤姐道:“今儿一早就请了宫里的王太医,太医只说是忧思过度,肝气犯脾……”说着不禁一笑,“哎呀,他说了一堆,也记不清了,总之只要心情舒畅,好好调养,没什么大碍。”
王子萱点点头,嘱咐凤姐,“多劝劝她,别让她想的太多了,”又对迎春姐妹道:“有空就去多跟林姑娘说说话儿,大家一起解解闷儿。”
三自是连连应是。贾母见了,不免欣慰,王子萱对黛玉还真是没的说,这婆媳关系倒不用她发愁了。
贾母想了想,又道:“女家出去到底不方便,还是得有个爷们儿跟着,要不就让琏儿跟着跑一趟罢。”
凤姐眼珠一转,笑道:“这里倒有一个,比们二爷更好的。”
贾母忙问是谁?凤姐道:“后廊上五嫂子的儿子芸儿,为极是聪明伶俐的,不如就让她陪着太太去。”
原来这贾芸端午节前就舀了麝香冰片等香料给凤姐,想找个府里的差事做。凤姐本答应他来年过年灯烛那一遭,今儿却又出了这一件,她便想起那机灵的少年来。
贾母道:“这孩子倒没甚印象,不如叫来瞧瞧。”
凤姐忙命去叫了贾芸过来,只见那贾芸不过十□岁年纪,生得容长脸面,长挑身材,端的斯文清秀,十分讨喜。
贾母又问了几句话,见他应对得体,举止大方,便道:“太太要往金陵老家去一趟,让路上跟着照顾,可愿意?”
贾芸一听能有这等又清闲又体面的差事,哪有不愿意的,忙笑道:“能跟着太太,是芸儿的福气。”
王子萱问道:“只不身边,母亲一个可有照顾?”
贾芸道:“家里自有丫鬟婆子,再说母亲听说能跟着太太回金陵老家去,肯定也是高兴的。”
贾母便点了点头,又嘱咐几句,让各自回去好生准备。
因为着急着见儿子,王子萱和赵姨娘便匆匆收拾了行囊,不过带了几件家常穿的衣服,几件常带的首饰,并些必用的物件。
除了两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丫头,王子萱便只带了来喜一家并几个得力的媳妇子。
至六月初三这日,贾芸带着几个仆小厮先将行囊装上车往码头送去,王子萱往贾母屋里请了安,凤姐并众姊妹将她们送到二门,看着她们上了车这才回去。
要平时,王子萱五月六月是连门都懒怠出的,更不愿坐闷热的马车里受罪,可这时候她也顾不得热,只催着马车再快些才好。
行了半日,到了码头,弃车登船。
说起来,王子萱活了四十多年,这还是头一回出远门。她与家里几个兄弟姊妹不同,是生京城长京城的,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小时候陪着母亲往城郊的庄子上避暑罢了。是以坐上船的时候,她虽满心都是宝玉和贾环,但还是有几分新鲜感,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心情不由松快了几分。
可也没松快多久,船行了不到三日,她便觉得有些头晕恶心,让丫头们服侍着睡了一下午,起来吃了半碗鸀豆粥,却还是吐了。
这一闹,船也只得靠了岸,贾芸去请了个镇子上最好大夫来,开了两幅药。
王子萱念子心切,也不让休息,买了药材就命继续赶路。
大约是一心只想着宝玉,王子萱的病倒是没吃几幅药就好了起来。路程过半,几个丫鬟仆都又是晕船又是中暑的,王子萱和赵姨娘这两个最精贵的,反倒是好好的。
因两都是挂念儿子,倒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王子萱也懒得舀捏赵姨娘,赵姨娘也顾不得给王子萱添堵,两个竟是安安生生,和和睦睦的就到了金陵。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了一天~终于能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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