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一、金九和淼,立马连滚带爬来到三人桌前,店老板弯曲半身,深深作揖,颤抖的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英豪,小二刚才言语冲撞,真是该惩。”
那店小二刚颤巍巍的站起,听店老板这般一说,又瘫倒在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十一见状,连忙扶起店小二,店小二哆哆嗦嗦的说道:“这些日子,骗吃骗喝的人太多,所以才”
店老板连忙接道:“这些日子受那泥娃娃所扰,少有人来此光顾,都是过路的人来此吃喝,凡是能提些法子的人,小店都不收取金钱,所以骗吃骗喝的人很多,小店无甚营收,本想关了门歇业一段时间,哪知每每正欲关门停业之时,便巧有人揭下榜文,所以靠着父辈积下的薄蓄苦苦一直撑到今天,这道人也与那前些日子一样,来了好几日,我们店里好吃好喝的招待,奉若神灵没曾想也是个”说道此处,店老板一叹气,一跺脚,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回头不时看看躺在地上没醒的道人。
淼和金九见他满脸灰泥,加上那难堪的表情,留下的眼泪被袖口一擦,花脸的样子甚是可笑滑稽,一时笑出声来。十一看了也欲笑出,可是觉得这样不免有失什么礼貌,便又憋住了。
“今日见三位少年英豪大显神威,竟然不受那定身之法所束!这些日子以来唯有三位,能有如此大能。哪是那些自称仙术了得之人所能企及,初见三位,便觉三位貌若神明,俊伟不凡,身姿洒脱,非比常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真乃壮哉少年郎!”那店老板乃是个做生意的人,巧舌如簧,在一旁眉飞色舞,一堆奉承之言,把三人都要吹上天去。
金九和淼听了此话,开心的要命,边低头笑着边缕着头发,还从没有人这般赞赏自己,在平常人眼里,金九金发碧眼,异于常人,淼长得俊美,在天水城,很多女子爱慕,有些女子已然痴醉,也是这般原因,城中男子如何放得下心。男子见他妒他,亦是无甚好脸色。老板如此一夸,整个人已经飘到了天上。十一则在一旁,微笑着点点头,比金九和淼二人淡定的多了。
一大段溜须拍马之后,店老板便请三人相助,降住泥娃娃,这好吃好喝的自然是样样供应,服侍三人。
“哎,老板你放心,这个自然,我等是好义之人,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定能降住此人。”金九听到有好吃的奉上,而且是件仗义之事,便爽快的答道。
“这个饭菜可不能重样啊!”淼淡淡的说道,嘴角轻轻上,显然是憋住心中的喜悦。
“这个肯定,三位少年英豪,刚吃完饭菜,我这就让小二拿些水果过来,然后安排三间上等客房,三位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店老板这般说道,花脸堆着满笑意,龇牙咧嘴,模样甚是滑稽。
“那当真是极好的,呵呵!”淼咧嘴笑了笑说道。
“那有劳店家了!”十一拱手谢道。
“不敢不敢,三位少年英豪再次安坐,稍后鲜果便到!”店老板回道。
说完此话,这店老板见三人坐回座上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便笑着走到后堂大概是洗脸去了,不一会,店小二便奉上几盘鲜果,里面桃子、水梨、樱桃、李子等各式各样,恭恭敬敬的端了上来。那小二笑着说道:“三位少年英雄,快来吃些水果,吃了这些饭菜,再吃些水果,才是最好的,这些都是新鲜的果子,您看这果子各个饱满圆润,色泽艳丽,芳香诱人,吃了后生津润肠,活血消积,丰肌美肤,此中益处多多。”
店小二说了一通这些个大大的好处,三人却是边吃着边嗯嗯的敷衍回应,店门口的桌子旁没人搭理的道人颤巍巍的无力爬起,看来是刚才运全力抵御泥娃娃的法术,耗了不少体力了。
见那道人爬起,这店小二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有气无力的说道:“哎呦,道长你终于醒啦?”
“这泥娃娃本事一般,今日交手我只不过是诈败而已,存心试试他的手段,看来也不过如此。”道人眯着眼睛,慢吞吞的说道。
“我根本没见道长与泥娃娃斗,不知您如何知道他的手段,而且道长作为一个画符修术之人,精通法术,不知怎么醒的比我们这些常人还要晚些?”店小二看了看污头垢脸头发蓬乱的道人这般问道。
“这个”道人顿了顿,一时尴尬,接着说道:“这个斗法之事,乃是念力所至!你们这些平常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高深奥妙之处,这亦是常人眼力无法及的。”
“是,是,是我们这些平常人,是不懂!你可不知那三位小爷”说道此处,店小二的声音立马抬高了许多,接着便说“泥娃娃来之后,神情自若,动弹自如,潇洒的很”
“动弹自如,不可能!这泥娃娃定身之法,凡是有皮肉之人,都会四肢如木,怎能动弹半分!?”道人回道,想了想接着说道:“若是他们真能如你说的那般,为何不立马擒住那泥娃娃?还让他给跑了!”
店小二被道人这番一问,心知淼三人定是想如那道人一般在此处白吃白喝几日,可这又如何说的出口,便说道:“三位少年英豪的用意,我等凡夫俗子如何揣测他们的心思呢!”
淼听了道人那话,心里顿时有些不快,便说道:“我等有悲悯之心,见那泥娃娃还是个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而且还为我们献上两道菜,我等本想来他也不似什么为非作歹的坏人,可是又听店老板讲述了他的恶行,所以便决定帮店老板降那泥娃娃!”
“哼你们,吹吧无非是想多混些吃的。”道人气呼呼的一语道破。
“你无用道人,怎么还在此处,难不成还要骗吃骗喝!赶紧走,赶紧走,在这作甚?扰了了三位少年英豪!”店老板听到道人说话便急冲冲从后堂来到大堂说道,脸上腾起怒色,手指着门口,生怕道人的话语多言惹恼了三个人。
那道人听了此言,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无话对答,无奈只得出了店门。步履蹒跚晃晃悠悠得走到门外,门外开热闹的一群人在后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十一见这店老板如此对待那道人,此时心中不免一凉。心中叹道人心这般善变,喜怒无常,前一刻还是极力奉承道人,夸赞有加,这一刻知道其没有降泥娃娃的本领,便驱之如犬,冷甚陌人。若是三人与这道人一般,最后也降不住泥娃娃恐怕此景便是日后店老板这般对待三人的情景了。
好日子过的总是很快!
自从那日泥娃娃离开后,一连好几日,都不见泥娃娃出现。店老板忧心忡忡,整天愁眉苦脸,只有碰到三人时才会表面陪着笑笑。心底里既想着泥娃娃出现,又不希望泥娃娃来店里。
若泥娃娃及早出现被三人降住了,三人早点离开此地,奉上些金子倒也罢了,白吃白喝比那泥娃娃更厉害,特别金九食量实在太大,怎么也吃不饱。每日还得像伺候老爷一般,伺候三人。本想着让厨子把饭菜做得难吃些,好叫三人少吃些,也好降低成本,可是倔厨子宁可不干了,也不愿坏了菜的口味。只怪这几十年的老店靠的就是这厨子的精湛手艺。店老板无奈,只得每日不同花样美味奉上。
几日下来,金九和淼倒是开心的很,吃饱了喝;喝饱了出去玩耍,玩耍累了便睡。十一这几日在城中和二人在城中闲逛,顺便也打听起小婷和大友消息,每次吃的饭菜,这口味倒是有些似曾品过。便去后堂见见厨子。
一日厨房里开灶做饭之时,十一顺着香喷喷的味道来到后厨,这掌勺的厨子倒是个奇人,看模样是个七十多的老者,头发胡子都已全白,可是眉宇之间的那份英气可不是满脸皱纹所能掩盖的,这老者手艺极高,刀工极为精湛,削皮斩骨之间动作干脆利落,不见任何老态。店里的人叫他“刀叔”。这偌大的厨房,只有他和负责买食材的店小二。看来是生意冷清,都走了吧。十一见老者本想聊了些什么,无论如何和颜悦色问老者些什么,都一语不发。
问店小二其中缘由,这店小二便讲了起来,原来这老者原本话虽不多,但也总有三言两语,只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的孙子突然就不见了,寻了好久,始终找不到,从此便郁郁寡欢,不与人讲话。
话说这十里飘香楼本是只有几张桌子的小店,五十多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收留了这个当时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他当时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初时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愣愣出神,以为是个傻子。一连数日,当时的老板娘口齿伶俐,心肠又好开导劝说,不知那句话说通了他,一夜他大哭一场,第二日,头发皆白这是在当时也传了一阵子,但从那以后,便如正常人一般,大家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只是刀工极好,后来在老板娘家打下手,做厨子,所做的菜肴也极美味,从那以后生意便好了起来,慢慢做成了现如今远近闻名的十里飘香楼。这老者没听说有什么亲戚故人,几十年来每月会失踪几天,去哪里倒也不知道,其他时间一直在楼中,只有十多年前出去过一段较长时间,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急得老板团团转,这一去就是个把月,后来还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路上捡的,就是三年前他失踪的孙子。店小二所知之事也是听上辈说起,见十一爱听便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又过了几日,泥娃娃还是不曾出现。时间一长,淼是一点也不急,有好吃好喝的闲来去街上转转,店老板日日伺候,也心安理得。金九便不同了,起初还能跟淼出去玩耍,后来见店老板每日待之很好,自己不出些力气,心里总觉得不安。心想便去做,拉着十一要寻早泥娃娃。
两人分头去寻,一个去城东,一个去城西,欲擒住那泥娃娃,以报店老板这几日盛情款待。十一正欲出城门,不曾想路上看到了前些日子,被店老板撵出店门的道人,十一心中奇怪:“这道人为何还在城中,没有走?”
便跟了过去,那道人买了许多瓜果蔬菜,也买了些熟食之类的东西,便从城西门出去了。十一驾驭着飘渺一线隐身紧紧的跟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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