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丽?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看着马彪的表情,阿孜心生疑惑。
“老子累了一天了,你问东问西的,烦不?”马彪竖起了眉毛。
“那么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有一次出去办事,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之后呢?”阿孜又追问。
“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的家人在哪里?”
“从没听你说起过。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我困了。”马彪抱起阿孜躺下来。
“今晚你不要动我,我的头很疼。”
“好,好,今天就不动,你好好休息。”马彪不知是怜惜女人还是想赢得女人的好感,尽然答应了阿孜的要求。
阿孜顺从的躺在马彪的臂弯里,“他妈的,这种感觉太好了。”马彪心里大吼一声,感觉心都醉了。
听到马彪的呼噜声,阿孜怎么也无法入眠。这个家,这个男人,这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属于这里吗?阿孜决定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3 找到金窝子
马彪早上醒来,看着女人梳洗着,感到特别兴奋。这个临时的家因为有了女人变得温馨了许多,马彪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他坐在炕边看着阿孜细心地梳洗着,心里痒痒的,他走上前去想亲阿孜,却被推开了。马彪没生气,他凑过去对阿孜说:“一会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转转?”阿孜也想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于是点点头欣然允诺。
两人吃过饭出了门,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阿孜跟在后面。阿孜明显得感觉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越发让她感觉她和马彪的关系不简单。
金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谷中,阿孜跟着马彪转了几个弯来了一个深山沟。
“这里就是我们淘金的地方!”马彪指着远处开心地说。
俗话说:阿尔金山沟沟都有黄金。金极具诱惑力的,没人号召无需动员,人们不自觉地加入到淘金人的行列。马彪五年前和一群乡亲来到这个地方,那时他仅仅只是个打工仔。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和一碟小菜,马彪就满足了。在那个年代,吃饭肚子是唯一的。如果能幸运地找到金窝子,那就大发了。
跟着金把头,马彪总是默默地干活,闲的时候,他就到处转,幻想有一日天能开了眼,金子能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马彪依旧啃着窝头,穿着破衣裳,做着黄粱美梦。马彪每年开春进山,冬天又回到那个贫穷的小山村去。他没有钱娶妻,心爱的女人等不住他,嫁到山外去了。他就这样迥然一身,普通得跟那些面色暗黄的淘金人没什么两样。
马彪在短短的时间赢得威信只因为一件事:两矿争金窝。
当时有这么一句话: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阿尔金山沙金的富集是令人神往的,但实际发掘出大面积的金矿或金窝,却非常不易。马彪所在的金矿经过半年的时间也仅仅找到几个颗粒很小的金粒,这点收入连填饱肚子都不可能。马彪不死心,他仍旧每个晚上出去,看得多了,他发现查找金脉或金窝其实是有规律可寻的,这里面包含着流水动力学的原理。从普遍意义上讲,流水突然变缓的地方往往是沙金比较容易富集的地方,如跌水处,巨石的下游一侧等。有了经验,就容易找到金窝子,终于有一天,马彪和他的兄弟们找到了一个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金窝子。
马彪清楚得记得那一天,他们的脸被金子映得如此光彩。
找到了金子,他们都高兴得发疯了!他们用金子换来了酒肉,找来了女人,他们尽情畅饮着,欢笑声传到对面的金矿,消息也像长了腿传到了另外几个金矿。
4 成了金把头
那个夜里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时,灾难降临了。
当马彪醉醺醺地睁开双眼,只看到满目的红。耀眼的火光、流淌的鲜血、还有被鲜血染红的金子。人们疯狂得抢夺着,撕杀着,不顾从头上拍下来的铁锨和铁镐。
马彪的金把头死了,余下的有的躺下了,有的人跑掉了,还有的人拿到了金子疯狂地笑着,又被人砍死了。
对面的金矿掠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马彪带着几个兄弟趁乱冲了出去。那个晚上他们睡在山风呼啸的山坡上,攥着受伤的拳头,眼睛里喷着火。
终于有一日,也是个风清月洁的夜晚,新入驻的金把子大概觉得风平浪静了,他们终于安然入睡。这个晚上,马彪带着人悄悄地潜了回来。擒贼先擒王,马彪冲进工棚里,把那个金主用铁锨拍得稀烂,那死相恐怖得连他都不愿多看一眼。看到这群不要命的人,对方只好解械投降。为了警告周围的人,马彪将金把子的尸体放在空地上,整整摆了一周。
而后,马彪就成了这里的金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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