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广州海珠广场的西侧——问金城道:“先生可知道这珠江为什么叫珠江?”
“不清楚,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当然有。听祖上的人流传下来的说法,古代这里属百越,那时有个南越王叫做赵佗,他有一颗镇国之宝叫做阳燧宝珠,发出来的宝光照到人眼花。他死了后,他的大臣见他生前这样喜欢这颗宝珠,就拿了它殉葬。
“后来有个读书人叫崔伟,有一年中无节,他在三元宫看演大戏,见到有个讨饭的老太婆撞翻了卖酒档的酒,被人捉住没钱赔,他就做了好心,脱了自己的外衣帮老太婆赔酒钱。哪知这老太婆是个神仙,叫鲍姑——三元宫有个鲍姑井,你知不知道?为了报答崔炜,鲍姑就带了他游赵佗的坟墓,使他得了那颗阳燧宝珠。
“崔炜得珠的事在厂州城传开了,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波斯商人,说他们的国王丢失了一颗摩尼珠,也是镇国之宝,跟崔炜得的宝珠完全一样,愿用十万贯重金买回去。开始时崔炜不肯,但后来还是成交了。
“波斯商人得了宝珠,就满心欢喜启程回国。船就走到这里……”这时小船正好在海珠石旁边划过,陈应用手指着这块浮出江面,在烈日照射下果真好像有点珠光主气的大石,对金城道:“先生,这就是海珠石。”
“这个我知道。”金城对这块大石不知看过多少次了,“那波斯商人后来怎么样?”
“当年波斯商人经过这里时,两岸是稻田、蔗林,可没有这么些屋。他见景色这样迷人,便想起他的宝珠来。他正把宝珠放在掌心上观赏,突然狂风骤起,白浪翻腾,航船颠簸起来。波斯商人正想把宝珠放回箱中,哪想一道白光从他掌心冲起,再如箭般射入江中。宝珠在江中旋着,随后钻到一块巨石下面,从此后,谁也找不到它了。”
“那块巨石就是海珠石?”
“没错。”
“从此这条江就叫珠江了?”
“正是。”
“那跟神龙庙有什么关系?”
“唉,”陈应急起来,“我还未说完哪!自从阳燧宝珠钻到这块海珠石底后,每到晚上,这块石就隐隐放出光来,所以才叫它海珠石。但宝物在凡间放得时间长了,玉皇大帝还是要把它收回去的。那一年正是乾隆皇下江南来到省城,日子就是五月十一,这天黄昏时分,斗大的太阳正坠落珠江,照得江面一片金光,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江面翻起大浪,空中浓云翻滚,一道闪电把云团分开,一条金龙从中飞出,随之一道金光射入珠江,一眨眼,这条金龙已在现在的神龙庄出水,有人看见它口中衔着一颗宝珠,光芒四射,冲天而去。神龙走后,立即风平浪静。照祖上的老人家说,那是玉皇大帝担心乾隆皇知道有这颗宝珠,派人去挖,所以派神龙下凡把它收回去了。”
“但我们怎么知道神龙收回的就是那颗阳燧宝珠呢?”金城明知这是神话,但有意抬杠,想逗逗这位渔家。
“当然是那颗阳燧宝珠!”岂料陈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神话,语气非常认真,“因为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那块海珠石在晚上隐隐放光了。先生,你见过吗?”
金城没料到陈应竟会这样来证明并反问自己,不觉愣了一下,连忙道:“对,对,我没见过。”心中却笑道:“我的天,乾隆下江南距今一百六七十年了,乾隆以前的人有没有见过,谁知道?”
两人继续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神龙庄渡口。陈应指指岸上不远的一座庙宇道:“那个就是神龙庙,据说靠它镇着江面,才得以风平浪静。”
金城举头望去,果然见庙前聚了很多人。他给了陈应一个大洋,道声:“有劳陈大哥。”便上了岸,向神龙庙走去。
神龙庙坐西朝东,占地不大,跟在省城东面庙头村的南海神庙相比差得远了,庙内供奉的竟是一幅大画,画的是一条金龙口衔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珠腾空而起,背景是满天的晚霞。跟陈应讲的一样。可惜年代已久,画面颜色已变得灰蒙。供桌上摆满供果香烛,不少人在跪地叩拜。金城看这些香客,除村民外,大部分是渔民。
金城看了一会,走出庙外,问一位中年村民:“请问阿叔,如果从水路来神龙庄,有几个码头可以上岸?”
“哪有几个码头,”中年人觉得金城问得奇怪,“神龙庄就这么一片地,就一个码头。”说着,指指金城刚才上岸的码头。
“谢谢。”
金城离开神龙庙,进了村,打听到谢泛正在谢氏祠堂,便直接去找他。
祠堂是中国传统的宗法制度的产物,是家族宗法制度的象征,是族姓社会的活动中心,不仅是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也是处理家庭事务的议事场所。在封建时代,在族人心中祠堂占据着仅次于皇权的地位。不过,时代变了,进入民国后,随着商品经济、外来文化、新思想以及革命风潮对封建宗族意识的不断冲击,祠堂渐渐为人们淡漠,随之衰败破落,不少地方乡绅豪强便趁机侵吞以至霸占了这原为家族所公有的祠堂产业。谢泛便是其中一个,他把已在破落中的谢氏祠堂变成了他这伙绿林豪强的大本营。
谢泛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三十来岁,渔民出身。
当金城走过马面踏道、箭道、栅木、仪门、台阶等一系列原来用以增强家道森严气氛的祠堂辅助建筑时,谢泛正在祠堂内与他手下的两名干将刘恭和罗真商量怎样应付高根的“勒索”。
外面的院子空无一人。金城看到祠堂正门悬着的“武将”、“文官”神像已封满尘垢,门前两边蹲着的石狮被小孩子糊了满身满面满嘴的泥巴,当他跨步进去时,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沮丧的叹喟:“唉,打不过人家,看来只有又赔钱了。”
谢泛说了这句话,抬起头,刚好看见金城走进来,觉得有点脸熟,不觉愕了一愕:“你是……”金城拱拱手:“泛哥,久违,久违!”
“你是……”谢泛站起身,也拱拱手。
“小弟省城广龙堂金城。”
“啊,原来是城哥!请坐,请坐!”谢泛也一下子想起来了。
刘恭和罗真也连忙站起身,拱手为礼。
金城落座。谢泛斟上茶:“不知城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金城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谢泛。
一张是谢泛的欠单,一张是江全写的字条,上书:谢泛兄大鉴:兹派敝堂副堂主金城到贵处收回欠帐,万勿见拒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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