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淮泽抬手把王霸的脑袋摁回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王霸突然嘿嘿一笑,捏着嗓子小声说:“哥哥,别挠头了,我看你训将军跟刘大哥训他媳妇儿似的,要不你这回也去训训将军,反正将军每次都顺着你。”
游淮泽:“她那是顺着我吗?她是一边答应没有下次,下次还敢。”
王霸啧啧两声,“这语气,跟刘大哥一边骂他家的败家娘们儿,一边心疼媳妇给他缝衣服受伤的语气一模一样。”
游淮泽脸微微发热,指了指王霸,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背着包袱大步离开了军营。
距离申时还有一会,游淮泽把月拂泠从君月阁拎了出来,上下打量她,“弟,你现在是正常人吧?”
月拂泠横他一眼,“我在打仗,敌人看不见摸不着,你小心我敌我不分啊,有屁快放。”
游淮泽嫌弃的瞥她两眼,又看看她肚子,“难受吗?”
“还行,就是总想打架,而且我感觉是那种剧烈的打,又不敢动得太厉害,烦死了。”月拂泠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这是一处校场,游淮泽训练刻苦,有时还会根据自己曾经学体育时的科学训练方法,提出一些建议,均被采纳,因此受到重用。
现在的校场分好几个区域,分了力量、格斗、武器等类别。
整个校场都是刻苦训练的士兵,训练声音不停传来。
而与整个校场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这一座秋千。
也算是游淮泽被重用的证明之一。
秋千两侧的绳子插满了白色的小野花,此时到中午了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这些都是士兵们晨训结束时顺手摘回来的。每日晨训他们都从校场往城外跑,要么就是攀爬高山,总之是往偏处去。
一开始游淮泽每次都会带回来些沾着露水的新鲜小白花送到温倦营帐里。
后来都跟他学,也不知送去哪,就送给兵长,然后一帮人被臭骂一顿,罚多训一个时辰。
正巧那时候游淮泽在做秋千,自从他大部分时候都泡在军营里后,月拂泠每天都会在军营待一会,也不干什么,就捧着脸坐那看他训练,也不知道看什么。
时间长了,游淮泽就看明白了。
他正常训练时,他弟一句话没有,但是每回他要练什么铁锤或者铁球之类的东西,他弟脸也不捧了,也不蹲那指指点点了,一下就站起来,盯得特别仔细,背着手走来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尿急。
游淮泽了解月拂泠,劝没用,她比谁都有主意,道理懂得比谁都多。
但他既然选择了从军,就不可能避开该有的训练。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给她做了个大秋千。
坠下来的绳子得有将近五米,下面的座椅特意做成长椅形状,座椅里贴合缝着柔软的褥子,窝进去就让人昏昏欲睡,更别提被推着一晃一晃的了,很是舒适。
游淮泽有一回出城训练,看到一株四叶草,他就摘了回来,别在秋千上,月拂泠来时把玩了好一会。
后来士兵们再有不知送去哪里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叶子、野花,就往秋千上别,不敢乱碰绳子,怕弄断,就在绳子外编了一圈稻草,疯狂往上插花。
再后来,这秋千两侧的绳子就布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
但按照兵长的审美,觉得全是白得好看,训练着训练着,就把别人插上去的红黄花拔掉,只留白色的,惹来一阵抱怨,然后抱怨的人又被加训了一个时辰。
慢慢地,这一处渐渐变成了士兵们枯燥训练中的一处乐趣之地。
此时,月拂泠就窝在秋千里,游淮泽慢悠悠的给她推着,道:“怀孕都辛苦,主要咱俩生理结构不同,不然我还能替替你。”
月拂泠白他一眼,“同也替不了啊,什么脑回路。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惹温将军生气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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