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正寻思间,司机在电话里鸟语一番,示意要另外到某个地方。姜灿也感到要玩HIGH的大游戏,几乎产生退出的意思。但司机马上解释说:“哎呀!这个‘非典’把小姐都吓跑了,到处都没有小姐、开不了张啊!老板跟他的保镖们分三路在找,听说那边有一家在营业。”原来如此!
姜灿客气地说:“干吗一定要小姐嘛!”
司机说:“那没有小姐怎么玩啦,一定要有小姐的!”所谓“最好不过人玩人”!人家的盛情也在于此。姜灿和阿弥谁也不会说“我们不要小姐”那样的话;那只显得假惺惺—都是男人嘛,谁也不是吓大的。
各个车上的人在一间包厢内聚拢来。总裁叫来场子上的妈咪,稍加调戏,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下半生(身)’的幸福,就交给你了;你要办好!”妈咪并不到老妈子的年龄,但大呼小叫的德行,十足一个老鸨的胚子。小姐们很快就到了,人数并不多,但行头新颖,一些人叫好不已—空姐装、护士装、学生装、警察装、教师装……蔚为壮观的着装!妈咪说:“大哥们要心疼我们的妹妹啊,她们都是学生呀,她们可听话啦!”
但男人们这边并未见得踊跃,总裁认为是大家对这些女孩不满意;就喝来妈咪,要她换人。妈咪一边赔笑、一边解释,“非典”期间,确实人手不够;还紧紧依偎在总裁身边敬酒献媚。
如此这般地,大家互相喝起了酒来;姜灿和阿弥碰杯喝酒—
“你对这帮女人一个都看不上?”
“肯定有人看得上其中某个,只是面子撑住了;这个玩意儿是半推半就的事!小姐嘛,有多大区别?不就是倒杯酒的问题?但有的人可能觉得先点了,就露了自家爱好;或者点了个不漂亮的,显得没有品位!”
“来这儿都没品位!”
“哎—你我在其中哦!”
“那你坦白点带个头,也算帮人家妈咪解围—”
“算了,冤大头你来当!”
结果人是没得换,那边总裁一声令下:“把制服脱了吧,你们是把朋友们吓倒了!”他的这个主意很绝,小姐们脱掉各色制服,身上也就没剩下几样东西了。于是,总裁指定了搭配,这才算扯下了大家绷起来的面子。
总裁发言:“条件有限,大家见谅。”并一一敬酒,对于每个小姐,忘不了叮嘱多陪身边的大哥喝酒;末了,总裁一声“祝大家幸福”,起身道别了。
印刷厂的业务员加上尽职尽责的小姐们,老老实实把姜灿和阿弥灌了个大醉;另外那两个总工不知道是何下场。
姜灿和阿弥早上醒来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两个人都庆幸各自分开住在一边,要是同住一个房间,还不知道醒来谁在谁的怀里呢!
早餐时阿弥对姜灿说:“我昨天不该喝酒的,我本来想看你的好戏!”
“什么好戏?没戏的!这种场合啊,还是把自己灌醉了来得直接。”
“啊,醉了什么也干不了!”
“关键是想不想干,就像想不想醉一样。”姜灿自信于对自己的把控。
第十章 瘾(8)
阿弥怀疑地说:“你能做到想醉就醉、想醉才醉?”
姜灿说:“任何事其实都是内心有,才会发生的。你不觉得一个人独自喝酒容易醉、心情不好容易醉吗?孤独、心情不好抽烟也要醉!”
阿弥略略点点头,无意间看到远处另一桌上,那个总工正跟昨晚的一个小姐吃饭;赶紧示意姜灿,姜灿埋头说,“赶快吃你的,指指点点地,人家会不好意思!”
阿弥默然地看看那个家伙,又看看姜灿;作为男人,觉得男人间的体恤之意,也是蛮让人感动的。
印刷厂的打样车间大得惊人,竟然有两条丝网印刷线作为打样之用。阿弥所历,两条流水线已经足以开个印刷厂了。工人们没有设计室里的那些人冷漠,对于姜灿和阿弥提供的设计稿精心打版;还从烟包立体效果上提出了种种建设性意见;姜灿和阿弥很快看到了样品。趁姜灿和打样师傅研究工艺的空当,阿弥走马观花地看了整个印刷车间。好家伙,十几种知名卷烟的包装,正在机器上流淌。这哪里是印包装,简直是印钞票!在阿弥看来,每一种烟标都代表着那款香烟的品牌和价值。
印刷工人自豪地说:“除了水印工艺,这些机器印钞票也可以的!”
阿弥问:“那你们厂肯定被管得很严格啦!”
工人说:“那当然,经常有上面的人来检查。但行有行规嘛,我们给烟草企业印东西是很注意保密的,要不然被假烟贩子搞到烟标就麻烦大了。”
阿弥想想真是,怪不得印刷厂可以派头大;在防伪方面,烟草企业真还要靠着点印刷厂呢。
打样由于仅仅是打样,所以进行得格外顺利。但印刷厂里所有的人都对这些样品不抱有希望,原因很简单,在烟包有限的空间内,扩大健康警示语的位置,毫无疑问也就压缩了其他有用品牌元素的面积和张力。姜灿虽然硬着头皮督促工作按计划进行,心里也对这种做法的可执行性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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