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幼安而言,这世界上没有比柿子饼更好吃的东西了,现在这样好吃的东西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实在是太大的考验了。
幼安强迫自己不要在乎那两盒柿子饼,无果。
自暴自弃地想,要不然就让珠珠把它们真丢了算了。
可是幼安怎么忍心说出口呢?她只能扣着茶杯胎壁难过地念叨:“他真的好过分。”
不要,就丢到!
不能有第三个选择了嘛?
幼安嘬了一口茶,嘴里的苦味依旧很浓,叹息一声,移开目光,却发现周津延的斗篷还在床前的圆凳上。
毛皮油光锃亮,一瞧就是知道很珍贵,幼安放下茶杯,弯腰,把斗篷拖到床上。
沾了雪,摸起来湿湿的,带着一股他身上很好闻的清冽的冷松味。
幼安哑然,意外自己竟然如此牢固地记得他身上的气味。
珠珠收拾了铜盆里的雪,回来,把两盒柿子饼捧在手里,纠结地看幼安:“这些该怎么办?”
幼安回神,扁扁嘴巴,本就闷疼的脑袋更疼了,招手让她拿过来给她瞧瞧。
珠珠把盒子放在她面前。
看着眼底周津延的斗篷和柿子饼,幼安有些惆怅。
四下安静,珠珠这才谨慎地说道:“娘娘,方才督公好像生气了。”
“我知道啊!”幼安小声说,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嘛!
“得罪他,就得罪了。我好歹也是个太妃,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幼安丧丧的呢喃。
话是这样说,可周津延手段地位非同一般,珠珠愁死了,压低声音告诉她:“可我听说康太嫔和成太嫔都还在西厂关着呢!”
幼安心中大惊,张张嘴巴,半天没有说话。
她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窗外廊下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幼安和珠珠抬头看去,跟着声音挪动目光,最后闯入视线的竟是去而复返的周津延。
幼安愣怔的一瞬间,周津延已经走到面前。
幼安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刚刚有没有听到她们方才的对话?
心里愈发焦躁,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他,眸色怯怯的。
周津延长身玉立,肩头靴面沾满白雪,却依旧不显狼狈。背着光,大半身体都在阴影中,狭长的凤目幽幽暗暗,令人心惊。
刚刚才闹过一场,四目相向,氛围有些尴尬。
床旁的珠珠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悄声出门,把地儿让给她们两个。
听见关门声,周津延垂眸看向被她拢在怀里的斗篷和锦盒。
幼安想这正是补救关系的时候,脸上露出急切:“刚刚您忘记拿走了。”
听出她语气里有意的讨好,傻乎乎,周津延不知怎么,故意说:“所以你打算扔了?”
幼安一愣,眸子里闪过错愕,根本没有想到周津延会曲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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