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她从浴室洗澡刚出来,穿着睡衣到广场上看老太太跳舞,有几个流氓盯着她看,其实她没胸,没脸,除了皮肤白,真的没什么可取之处,我姐大惊小叫:“难道你们没看过美女吗?”
搞得那几个男生满脸都是黑线。
我们回家吃饭,妈妈做的是韭菜炒螺蛳,姐姐最偏爱这个口味,但极少做,因为妈妈说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体寒,只有夏天的时候才会买些来给姐姐过过嘴瘾。
姐姐这一顿饭吃了很多螺蛳,看得我妈和我都目瞪口呆,她是名副其实的大胃王,一顿能吃三碗米饭,一定要喝汤,但吃了比我多双倍饭量的她其实体重很轻,不知道消化的食物到底哪里去了?
吃完饭,姐姐就会到客厅看书,名著或小言,偶尔会有班上的男生打电话找她,她接电话之前笑得总是很贱,常常不怀好意地刺激我:“哎呀,陆鹿,你做人可真够失败的,怎么没有一个女生给你打电话呢?是不是你故意扯人家裙子,看人家小裤裤呀?”
“去死!”我觉得这两个字对她说实在是不过瘾,但也就从那时我发誓我要找女朋友,找很多很多女朋友,不一定非常爱,但一定要姐姐看到,我实力比她强。
我姐打电话时,我妈时常跑到楼上分机上偷听,但我姐精明了,偷听之前总会意识到杂音,这时会故意杨高了声音说:“晨晨啊,现在我这边有个老女人和小处男一起偷听电话,非常不方便,你过会儿再打来啊!”
我妈表情灰不溜秋的,彻底落败了,好像失宠了一样。
我就想,姐姐真幸福啊,妈妈爱她,不管她说什么都爱她,永远觉得她是最好的,哪怕她以后嫁人了,还会爱她。
姐姐放下电话就和我们一起看电视,我们看的是《还珠格格》,赵薇演的大眼睛小燕子和五阿哥永琪在漱芳斋抱在一起接吻,我姐蒙着我眼睛,唉声叹气:“哎,十八禁啊十八禁,这些事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再慢慢教你。”
我转过头,一脸郑重地对她说:“姐,不用麻烦了,这些事我都知道,接下来他们应该脱光衣服……”我妈立即用她拳头让我闭嘴,我姐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只恶心的苍蝇,这时我心里前所未有的感到狂喜。
耶寺!我比她早熟!
接下来,客厅中的我们都闻到了一股臭气,我妈厉声质问:“谁放屁啦?”
我笑:“妈,这客厅除了您和我,就剩下我姐了,我以人格起誓,我绝对,没有,放屁!”然后再窃喜,以为我姐会下不来台。
我姐一脸正气地对我说:“我放的啊,我老实和组织承认我犯了错误,我放了屁,可是我没有说谎啊,我非常真诚啊,难道我不值得表扬吗?”
这时我姐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许多,她能把斜的变成正的,明明是很羞耻的事她说出来好像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我对她油然而生出一种英雄情结,她代表了民族大义,而我只是小市民。
我姐这人很会沾男生的便宜,元旦晚会上,我姐和班里体育委员一起合唱《吉祥三宝》。
男生在那边抱着话筒,动情而投入地唱:“妈妈——”
我姐这时忙不迭接上去:“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我姐就不唱了,坚决在舞台上做个木头人,让那个男生一个人自导自演,台下也开始议论纷纷的,我姐一副“我自岿然不动,尔等屁民退散”的表情,我实在是太佩服她,全程唱歌加跳舞,她穿着主角的洋装傲然挺立在舞台正中心非常显眼的位置,任台下观众指指点点。
表演完后,我到后台看我姐,很听话地带了冰水孝敬她,为了不让她玻璃心受伤,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什么在台上做主角却不用唱歌啊?姐姐。”
我姐“切”了一声,摆出很不屑的样子,指着正在卸妆的体育委员说:“龟儿子,以后你再敢摸我屁屁,我就掐断你小JJ。”
当时后台很多人,班主任也在,教导主任也在,校长也在,我姐说这话一点儿不觉得脸红,义愤填膺的,好像是贞洁烈妇一般,遭受到屈辱,只好含恨表示谴责,然后博得大家同情,我们大家一致鄙视那个摸她屁屁的男生,真是太可怜啦!
后来我去姐姐班上找她玩,才知道我姐那个奥数班,只有她一个女生,怪不得他们般男生都如狼似虎,我心里不禁对那些男生们更加同情,资源匮乏,兄弟们将就将就分享,也算是贡献国家生产力啊!
我姐在父亲去世后,一直没有恋爱,只是专心学习,对于她的事我妈想过问又不好意思,好像我爸的心头肉要被人抢走一样,后来才知道我姐在初中时狠狠地被男生甩过一次,后来有了阴影,虽然相信有好男人,但首先只会把他们当兄弟,很少会以异性的眼光看他们。
我姐进了大学时,还是那副老样子,每次我们居民区有邻居家的姑娘牵着俊俏的小伙子回家,小伙子开的是很棒的私家车,那姑娘的妈妈就会到我家得瑟,说她家女婿多么多么牛叉。
我妈一面心酸一面笑着说:“哦,哦,知道啦,我们家苗苗,我们舍不得她嫁出去啊,还是养在家里,看着也舒心,我可受不了一个人,让她陪着我才好养老。”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和妈妈对姐的爱是出于一种歉疚,他们曾经抛弃过姐姐,因为那时很穷,不得已把她放寄养在别人家里,我姐之后一个人跑了很长的路找到妈妈,说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指着爸爸说,爸爸是她新男友,她要嫁给爸爸。
说得我妈很心酸,直掉泪。
然后我爸就心疼地抱着她,问:“乖女儿,怎么一个人找来的啊?”
我姐一脸真诚地说:“我有超能力啊,有狗鼻子,可以靠气味找到方向,而且我不喜欢的人,我只要诅咒他们,他们就会遭遇不幸。”
我问妈妈,当时我姐走了多长路。
我妈说,从扬州到南京坐最贵的快客要两个小时,车程四百公里以上,你说足够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女娃跑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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