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言想了想,道:“这个事还真没的听说过,你知道,就算两口子不和,也没人会满世界说去。
不过,你这一说,我也感到有些奇怪。
他平时经常在办公室呆着,就算不加班,有时候中午也不回家,就在办公室里写字、看报、喝茶,吃饭的话,大部分是让老崔师傅给他去街上买。”
一听这个情况,叶轻舟眼前一亮,不消说,涂孟林常住办公室,应该不是敬业那么简单。
“走,看看他的办公室去。”
叶轻舟道。
“好。”
吴宗言答应着,带着叶轻舟来到秘书处。
这是个两间通开的大办公室,有四张办公桌,四名职员在忙着手里的事。
见到吴宗言和叶轻舟,这四位职员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打招呼。
吴宗言带着叶轻舟径直往里间走去。
西墙上开了一个门,与大办公室分开,形成一个“办公室里的办公室”。
推开门,叶轻舟发现一张大办公桌,还有一个大沙发,大沙发扶手上有一个烟灰缸,缸里满是烟头。
西墙上还有一个文件柜。
办公桌上有文房四宝,看来,涂孟林没事的时候就练练大字。
另有用钢笔写的一份报告,放在桌子上。
“出事之后,我就吩咐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这间办公室,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涂孟林出事时候的情况。”
叶轻舟点点头,对吴宗言的处置表示满意。
他拿起那份报告。
“市政府:
经查,我市河工因工程款项拮据,历年失修,原有秸石埽坝工程均没有办理完工,以致腐朽残破…。”
报告写到此往下再无文字。
叶轻舟估摸着,这么半篇文字,若是老秘书,最多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
由此可以推断出涂孟林大体遇害时间,应是八点半到九点之间。
当然,这只是推测而已,许应魁的尸检结果应该更能科学地推定其死亡时间。
叶轻舟放下文件,打开西墙文件柜。
赫然发现有一床被子,还有一个枕头……。
看到被子和枕头的一刹那,再联想到涂孟林口袋里的花生米,叶轻舟明白,涂孟林家庭不睦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只是涂孟林平时掩饰得极好,旁人不知罢了。
在官场上混,夫妻关系不好是大忌。
尤其在上级想要提拔他的关键时候,更是不能将夫妻矛盾公开化。
那不是实在,是傻瓜一个。
吴宗言也是非常震惊,他看了看叶轻舟,道:“真没想到,整天笑呵呵的涂孟林,竟然这么苦。”
叶轻舟道:“很多表象都是骗人的,是做给别人看的。对于婚姻来说,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谁会把家丑外扬?彰显自己无能吗?还是要博取他人同情?”
吴宗言点点头。
他认为这句话说得好,极富哲理——能说出这话的人,大概都有过婚姻的惨痛经历。
吴宗言瞥了一眼叶轻舟,心道:“这么年轻,还没成亲吧?怎么对婚姻有那么深的见解呢?”
叶轻舟不知道吴宗言所思所想,但当他却对涂孟林充满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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