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简直怒了,道理说了一大堆,兄长还要犹豫不决。因此张松接着就把其中的利弊再进一步说了一下。
现在无论是刘焉的州牧府还是贾龙的本地豪族已经是准备公开翻脸,准备开打了。这个时候做两不相帮的中间派,张家根本做不了。
作为本地豪族,张家已经参与其中,机密事全都知晓。如果抽身而退,一旦刘焉胜出,事后必然追究张家;而贾龙获胜也会恼怒张家,而找张家的后账。
两不相帮的结果就是两相得罪,两边都不落好,是最愚蠢的决断!
听到二弟痛声呵斥自己,张肃也没有恼怒,只在心中反复思量,最后还是觉得二弟的主意最好。因此张肃说道:“二弟勿恼!愚兄亦是为家族利益考虑,不敢轻易决断,否则责任重大,愚兄害怕连累族人呐!”
说着话看到张松又要发怒,急忙说道:“吾也觉得二弟的主意最好!那张家如何做,还要二弟具体说清楚。”说着连连向张松拱手,嘴里说到:“还要麻烦二弟为家族考虑周详!”
看到兄长连连拱手,张松的气消了不少,压了压心头恼怒说道:“适才松口不择言,望兄长海涵!”
张肃挥手说道:“二弟无需如此!都是为了家族考虑,为兄心中怎会介意。”
张松长出一口气,然后说道:“既然贾龙无法战而胜之,那么为今之计,兄长就要毫不犹豫的请见刘焉,细说根由。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就揭出此事,让刘焉提前做好准备,以有心算无心,必能剿灭贾龙。如此,刘焉必感激兄长,进而重用张家。”
虽然张松说的有点无耻,一旦事漏,张家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但是果然如此做,结果就会像兄弟说的那样,张家被刘焉重用,张家替代贾家,晋级为蜀中第一豪族。
虽然张肃性格上有些犹犹豫豫,但是作为家主多年,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也是非常果断。对着张松言道:“好!就这样决定不容更改!贤弟在家暂且等候,愚兄马上前往牧府告知州牧。”
张松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善!兄长且去。对州牧备细言说,不要有一点隐瞒。至于刘焉如何做,兄不要妄言,只言说张家听从州牧号令行事即可。”
张肃点头应道:“诺!”
随后张肃不在迟疑,吩咐下人备车,乘着月色悄悄地往州牧府行去。
寅时刚过,下人来报:张家家主张肃求见。
刘焉心中起了心思:这个张肃平时紧跟贾龙,虽然对自己还算是恭敬,可是对待他人可是鼻孔朝天,傲气得很。每与人言,都是以蜀中第二氏家自居,对于州牧府可是疏远的很。今夜突然来访,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不见,因此吩咐刘福客堂待客,顺便把刘璋找来一起听听。
吩咐完毕,刘焉重新更衣,侍妾刚刚给刘焉穿好衣裳,就听见敲门声。刘焉知道刘璋到了,因此说道:“季玉进来!”
门外的刘璋听到父亲呼唤,就打开房门自己走了进来。问好之后,刘璋疑惑的问道:“父亲,孩儿刚刚回去不久就听到父亲传唤,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刘焉看着刘璋说道:“非是为父有事,而是刚刚下人来报,张家家主张肃求见。吾不知其为何,因此唤汝一起来听听所为何事。“
刘璋知道这是父亲为了帮扶自己,事无大小俱都亲身指点,让自己长些见识。因此躬身说道:“谢过父亲!孩儿扶父亲前去!”
刘焉点头应许,然后在刘璋的搀扶下来到客堂。
听到脚步声音响起,客位上坐着喝茶的张肃急忙站起,迎到门口躬身说道:“肃深夜打扰州牧,心中实感惶恐,望州牧恕罪!”
刘焉对着张肃点点头,然后走到主位上坐好之后,挥手让张肃和刘璋坐下,然后缓缓说道:“吾知君矫乃谨慎之人,若无事不会轻易来吾府中,今乘夜而来必有大事。今吾至矣,君矫可说是何大事,至深夜惊扰老夫。”
张肃听到刘焉的话语羞愧不已!诶!这个老家伙挑理了。怪自己平时不知孝敬,不来怕州牧的马屁。尽管被说的面红耳赤,张肃也只能暂且忍耐,只为了今天的大事。
因此张肃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面向刘焉郑重的说道:“今夜冒昧上门叨扰,敬请州牧大人体谅!日间发生一件大事,事关蜀中安危,肃不敢耽搁,因此漏液前来禀报州牧大人。”
刘焉与刘璋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沉稳的说道:“君矫请讲!”
张肃就把日间贾龙如何召集几家本地士族,期间话语如何对州牧不敬,然后决定联合任岐等人举事击杀刘焉的事情备细的说了一遍。只不过把自己说成是被贾龙要挟而去,而且之前也并不知此事。
还把自己描述成了立场坚定的正面人物,但是为了更为详细的打探贾龙等人的具体反叛过程,委曲求全,打入敌人内部刺探到了机密大事,然后妄称自己鼎力支持举事,深得贾龙信任。最后就来州牧府汇报,让州牧大人早做准备。
刘焉听闻此事果然大吃一惊,没想到贾龙竞真的准备反叛自己。之前刘焉一直以为虽然贾龙平时飞扬跋扈,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比较温顺的。自己也是很信重贾龙,在贾龙助自己平定黄巾之后,就提拔贾龙做了益州校尉,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了。
没想到贾龙还不满足,居然真的敢反叛自己,一时间刘焉被惊住了,面色灰暗,口角抽搐,浑身摇晃,一言不发。
刘璋看到父亲这个样子也是下了一跳,上前扶住刘焉,温言道:“父亲无需气恼!贾龙乃是奸贼。此獠罔顾父亲信任,居心叵测,反叛只是早晚间之事,不是早在父亲心中么?今临叛事又何必气恼如此!”说着轻轻拍着刘焉的后背,给刘焉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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