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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父子对话(第1页)

酒宴进行的十分热烈,刘焉和益州官员们纷纷向张珣敬酒,奉承话说的满天飞,把张珣弄得昏昏然如入云霄。且堂下丝竹之声娓娓传来,动听悦耳;堂中舞姬曼妙的腰身、优美的舞蹈、勾人的眼神赏心悦目。

这一刻张珣迷醉了,在长安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只有虚名,没有实权,备受同僚歧视。还是走了李儒的关系之后,日子才好过了一些,这次更是被任命宣旨使来到益州。

看到满堂各位官员,甚至是州牧刘焉都是频频向自己敬酒,众人无不满面含笑,口中赞颂不断。心下感叹:此生孜孜追求的目标在这一刻实现了,此时既是人生的巅峰时刻。于是乎张珣喝醉了,最后刘璋安排下人把张珣抬走了。

酒宴结束之时已是寅时初刻了。刘璋谦恭有礼地送别众人,看到众人眼中蕴含的目光十分复杂——满意认可者有之;疑虑探询者有之;深深戒备者有之;忧虑恐惧着有之,刘璋心中慨叹:益州的形式还真是挺复杂的,自己的“父亲”也是不容易啊!

送别众人回到父亲的住处,看到刘焉房中灯光大亮。知道刘焉还没有入睡,可能是在等着自己吧!

来到房中,果然看到刘焉在客堂之中端坐着看向自己。刘璋急忙上前跪下叩首,口中说道:“不孝子刘璋拜见父亲大人!几年不见父亲大人亲面,儿思念不已,不知父亲的身体可安康?”

刘焉低头看着眼前的幼子,声音也是有些嘶哑,轻声说道:“起来吧!为父身子还好,不必挂念,坐下说话。”说完指了一下自己对面的锦垫示意刘璋坐下。

刘璋顺从的跪坐在刘焉对面,看着刘焉等着问话。

刘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刚刚为父见过了孙儿们,一个个的都很好,难为你一路之上照顾他们!”

刘璋拱手说道:“不敢当父亲夸赞!儿子是侄儿们的亲叔叔,自当照顾他们,这是儿子应尽之责,不值一提。”

在刘璋送客之时,刘焉已经提前离开了。来到后院见到了儿孙们,看到一个个精神很好,刘焉心中高兴。当问到一路之上的行程时,长孙女刘婧回答:叔叔一路之上照顾有加,嘘寒问暖,十分亲切。几个小孩子也是纷纷补充,都说四叔对他们很好。

刘焉心中欣慰不已,这个幼子如此看重亲情,自然是个孝顺的儿子。以后亲人之间相处也会很融洽,这让刘焉有些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这会子看到刘璋没有丝毫表功、一副理所当然的意思,对之更加满意起来。

不过作为严父的刘焉面上没有一丝流露,沉稳的看着刘璋说道:“说罢!这次朝廷为何会派宣旨使来到益州?并且你因何同行?又如何把靖儿他们带来蜀中?你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明白!”

刘璋知道到了蜀中,刘焉一定会询问,因此路上早就默默地想好了对答,因此把这次受封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谈了自己对朝堂的看法。当听到刘璋对当前的局势很不乐观时候,刘焉说道:“你如何判断朝堂的局势的,有何依据,从实道来,不可妄言!”

刘璋闻言不禁望向门外,见到周围的侍从们都在十步以外把刀站立,于是放下心来。刘焉不禁笑出了声,说道:“你还十分小心呐!放心!门外皆是为父亲信之人,你放胆说就是了!”

刘璋对于刘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能够短短几年时间就能把控益州,刘焉的能力不容置疑。这种机密的谈话,肯定做好了准备。

于是刘璋轻声说道:“禀父亲大人:自董卓乱政以来,朝堂之上已经是混论不堪,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更与世家大族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董卓被关东诸侯“联盟讨董”彻底激怒,杀了袁家满门。血腥的屠杀震慑了诸侯们,也震慑了士族们。朝堂之上的公卿们表面上恭顺,可是内心之中都在盘算着怎样诛杀董贼,因此长安的局势十分紧张。

儿不想为这些士族们的无知莽动所连累,无辜的丢掉小命。因此才和大兄、二兄商量跟随宣旨使一同来到益州,并且带上了侄儿们。”刘璋就被如何贿赂董卓近侍,联络王允之事备细的跟刘焉说了一遍。

刘焉沉吟了一下说道:”长安的局势不稳为父也是心中明白,之前还想着想个什么样的理由把你们接到蜀中来。这次你能顺利来到蜀中,并且还能把你的侄儿、侄女们安全带来,功劳不小!”

刘璋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说道:“儿子还在害怕父亲怪我胡闹呢!一路之上儿子担心不已!”

刘焉笑道:“胡说!你一心想着家中亲人,为父岂会怪罪!”然后黯然的说道:“你长兄、二兄恐怕来不了了吧!”

刘璋低头说道:“儿子和大兄、二兄言说此事之时,二位兄长并不认可儿子的看法,认为儿子胡乱猜疑,不同意私下离开长安。而且二位兄长十分惦记陛下的安危,因此不忍离别他去。”

刘焉听到刘璋所言,大喝一声:“迂腐!这两个逆子!”然后手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碗跳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就听到外面说了一声:“大人可安好?”

刘璋急忙说道:“无事!尔等不用进来!把好门户,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就听得门外应了一声:“唯!”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刘璋看到刘焉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气喘不停,急忙上前轻抚刘焉的后背,又给刘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轻声说道:“父亲息怒!一定要当心你老的身体啊!两位兄长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半天刘焉才长出了一口气,涨红的脸颊颜色也慢慢消了下去,刘焉才喘着气说道:“吾儿不必宽心为父!知子莫为父,为父深知你二位兄长为人。恐怕他们回不来了!”

说着不由得眼泪滚滚而下,刘璋也不禁为之感动。自从穿越以来,刘璋就把自己当做是个外人,与刘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两位哥哥之前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刘璋甚为感动,因此一路之上才会对侄儿们关怀备至。

前世的刘璋就是这么样的人——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一定对他好,无论这个人别人怎么评价,对于刘璋来说都是没用,用刘璋的话来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刘璋也被刘焉的亲情所打动,不禁也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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