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不到,证明你根本不是这条道上的人,你也就趁早别在那瞎练了,该干啥干啥去。有句话说得好,送礼你都找不着门,说的就是你这样的。要说这有眼力见会来事那还不简单,不就是比别人多吃点苦,多长点眼,手脚勤快点嘛,这是个两条腿的人都能办到呀。非也,别看它是入门学说,但好赖也是归到屁经里的一条,而且还是头一条。如果把整个屁经说比做一顿大餐,这第一道上来的开味小菜往往是最不被人看好的,大家顶多象征性地夹上一筷子,有的人甚至都不动筷子,怕占地,都卯足了劲等后面的大菜。其实,这第一道菜虽然简凡,看似不奇眼,但这里面讲究大了。从它的做功,品相,味道里,明眼人一下就能觉察出这顿大餐往后的菜品走向,甚至这家酒店的历史背景,经营状况,员工素质,以及老板的个人喜好,这些都已经了然于胸了。再说这有眼力见会来事,那可不是后天学来的,也是需要有一定天赋的。知道啥叫天赋吗?天赋就是天分,是成长之前就已经具备的成长特性。针对特别的东西或领域的特殊天生执念而使其可以在同样经验甚至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以别于其它人的速度成长起来,而且有它的独一性,特殊性。非这个人才有的成长潜力和可能性已经在他的人生中表现化了的话,那么他就具备了该方面的天赋器量。一句话,就是天生的。说你天赋具备不具备某一方面的才能,那是打你爹的XY型和你娘的XX型染色体刚一结合就决定了的。也就是说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有的人就有眼力见会来事,而有些人就没眼力见不会来事。打个比方,从医院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没人教他会不会来事,都光着屁股一溜排地躺在那儿,为什么有的小孩就特别招护士喜欢,总想抱一下,亲一口呢?这是个很深奥的课题,值得那些心理学家研究。有眼力见会来事不是说非得给领导送礼,任何场合,任何事情都能体现出来。有一次马晓勇陪王岩出差,按说王岩这老头不错,工作中丁是丁,卯是卯,没啥歪的邪的,各方面都挺正派的一个人。火车上王岩买了几听易拉罐啤酒和两个酱猪蹄(搁别人早自己掏腰包买了),往餐桌上一放,说:“小马啊,咱们喝点!”马晓勇点头说行(比科长谱都大),放下报纸伸手就把易拉罐拿到了手里。你说你倒是把罐放到桌子底下打啊,或者离桌子远点轻点拉,他没有,可能以前也没见过这种易拉罐装的啤酒,不知道里面有气,结果他架着胳膊在餐桌上用力一拽,也赶巧火车这时候顿了那么一下,“噗”,啤酒沫子正喷到王岩脸上,脖子底下雪白的衬衫领子湿了一大片。慌得马晓勇赶紧要站起来,结果腿被桌子架碰了一下,手一歪,得,半罐啤酒都浇到酱猪蹄上了。王岩倒没说什么,掏出手绢来擦着脸说没事没事,就是往后出差再也不带马晓勇了。说到底就是马晓勇身上根本就没有拍马屁的遗传基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马哈的孩子,和他爹简直没法比。大马哈可是屁精高手,那家伙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马屁拍得当当响,屁功一流,道行之深,可谓空前绝后。瞧人家那人际关系处理的,甭管多大的官,到任没两天,别人还不知道姓啥呢,他已经和人家称兄道弟了。从领导的一个眼神,一个坐派里,他都能很快揣摩出这个人的脾气嗜好来,然后看人下菜碟,保证一抓一个准。至于如何玩女人,如何投其所好,那些个小把戏就更不用说了。他上过的女人无数,本连的有,外连的也有,甚至有的时候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霸王硬上弓,可这么些年下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去上面告他的状。也可能是大马哈把他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那点拍马屁的功夫全都用光消耗尽了,等到了下一代就没得用了,结果就是马晓勇连入门屁精族的资格都没了,反而对此忿忿不平,心生厌恶。这次派他到三分场蹲点,那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要提拔重用他。有多少人为了这一天早日到来手都拍肿了,就凭马晓勇的处事为人,场里上层又没有后台,不是有人故意安排,这么好的事就是轮到场办收发室看门的老薛头也轮不到他身上啊。人家老薛头还知道端午节了给场办领导和各个科室的头头脑脑送两篓粽子吃呢。
包括杨依依嫁给他也是一样。尽管他们以前偷情过一回,但那只不过是他耍的小把戏,而且耍得实在是不太高明,直接给人家闺女看*,这事要是让大马哈知道了还不得愁死。这那是我儿子啊,这不整个一白痴嘛。直么瞪眼给人家放光屁股录像,连杨依依那么幼稚的人都看出来他根本没安好心肠,明摆着就是想占女孩偏宜。要记也是劣迹一条,在他的可信度上加个负值。况且,他们父辈人的恩怨杨依依不可能一点不知情。从提亲那天杨大刚的表现来看,这对父女之间是吵闹过了的。大刚之所以同意把闺女嫁出去,一半源于依依的固执,另一个原因恐怕他也是自己真的有些心虚,不想把暗事挑明。总之,这两个天上降下来的喜事并没有改变马晓勇的灰暗心理,反倒使他情绪变的更糟。
唾手可得的东西到了手里往往就不懂得珍惜,人也是一样。
马晓勇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杨依依这么个全场有名的大美人娶回了家,而且这个大美人还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新婚之夜的流红让马晓勇委实兴奋了那么一阵子。但也可能他们彼此之间太熟络了,农场又只那么屁大的地儿,你自以为秘密可笑的事情刚开个话头,对方就已经猜到了。包括依依后臀部有一颗不大的黑痣长在什么位置,马晓勇早都一清二楚,小时候他给她打过针。夫妻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不行,共同的事情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婚后的头一个月他们聊天的时候很少,逮找机会就拼命*,做得马晓勇脸都绿了,走路直捂腰。杨依依也是因为睡眠不足,加上每天上下班还要蹬四十分钟的自行车,到了医院就犯困。有一次迷迷糊糊的给病人扎点滴,竟连续三次都没扎上,病人疼得呲牙咧嘴,家属在边上就骂她是干什么吃的?最后杨依依含着眼泪去护士站换了一个平时根本不如她的小实习生过去,人家只一下就扎准了。好强的她整哭了一下午,晚上回家躺到床上,马晓勇凑过来再想要的时候,依依躲开了,央求他说身体不舒服,过两天再说好不好?马晓勇就气,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那天晚上把烟又捡起来了,一个人坐到沙发上闷闷地抽。屋子小,杨依依被烟呛得难受,开了灯,穿着裤衩下来接水喝。马晓勇盯着她雪白的大腿,不知怎么就犯了傻,走过去一哈腰,猛地把手里正在燃着的烟头戳到了杨依依裸露的大腿根上。依依大叫一声,身体蹦起有半米高,手捂着大腿,疼得满地转圈……
“干啥呀你?疼死我了……”依依含着眼泪质问。心说完了,敏姐她们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开始报复我了,今晚恐怕是熬不过去了,非死在马晓勇手里不可。“呜呜!”依依又疼又怕,又不敢大声哭,怕惊了隔壁的两个老人,只能蹲在墙脚抱着双腿嘤嘤地缀泣。
烫完之后马晓勇也愣神了,心说自己这是咋地了,怎么能拿火头往肉上戳呢?杨依依细皮嫩肉的怎么能经住他这一烫啊?看把她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又不敢大声哭,蹲那直哼哼,可怜样的,该死,该死,真该死!马晓勇后悔是后悔,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铁青着脸皱着眉头窝进沙发里大口抽烟……
临屋的孙就业似乎听见了杨依依的惨叫声,猛愣地从炕上爬起来,隔着被子拿手推赵翠娥。
“快起来,你听,他们咋地了?”
“谁啊?”被晃醒了的赵翠娥迷迷糊糊地问:“啥事啊?”
“是依依,”孙就业说,“刚才我听见她叫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两口子八成是打架了咋的?”
赵翠娥一听也坐起来了,可两人支楞着耳朵等了半天,除了窗户外面风吹果树叶沙沙响,什么动静也没有。
“唉,现在的年轻人哪,你不懂。”赵翠娥叹口气,躺下了。“睡吧啊,没事。”
孙就业又坐了一会,确实没再听见旁的动静,也就打个哈欠,躺下睡了。
第十六章 马晓勇和杨依依(6)
下半夜,睡梦中的依依被一阵呜呜的哭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马晓勇正跪在自己身边打着手电筒偷偷察看她腿上的烫痕。看过了就哭,哭完了再看,那副心疼的样子就像父亲打惹祸的小孩,白天打过,晚上就后悔,责骂自己下手太狠,等孩儿睡着了偷看打红的腚就心疼,就流泪。可明天他兴许就把这事忘记了,小孩闯祸他还是照打不误,而且往往还会变本加利,打得更狠。
一连几天,虽然天气炎热,杨依依都是穿着长裤上班。下班后同事说说笑笑去澡堂洗澡,依依虽然也很想洗,但她不敢去,早早收拾好东西骑车回家。这几天压抑久了,她很想找上个人说说心里话。如果英伦在该多好啊,可惜她远在千里之外的省城,根本不可能指望人家了。李敏又是一个火爆脾气,心里搁不住事,你前脚刚和她说完,她后脚跟着就会去找杨大刚告状。自己的爹更不敢惹了,本来跟了马晓勇他就一百个不同意,又格外的疼自己,如今听说女儿受了欺负,他还不得提着斧头找马晓勇拼命来。最后肯定两败具伤,这是杨依依最不愿看到的结果,也违背了她和英伦的初衷。她是真想和马晓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啊,只要他愿意,她会给他生一大堆孩子,一心一意地照顾这个家,照顾翠娥婶和孙就业……
骑车回到家里,婆婆已经把晚饭都做好了,正站在院子里等她回来呢。要说翠娥婶对自己真好,自从她过门以后,家里甭管大事小情,凡事婆婆都找她商量。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相处,尤其是对刚进家门的新媳妇,好多婆婆都想拿一把,怕家里的大权旁落。其实细想想有什么可争得呢,家里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有什么意思呢?赵翠娥以前被大马哈欺负惯了,自从孙就业来了后又被宠得不行,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干,包括下地做饭这些本该老娘们的事孙就业也全给干了。感动的赵翠娥走哪儿都说自己命好,对孙就业更是关心到了下雨天跑到马号给孙就业送雨披,冬天雪大,孙就业赶车回来的晚,赵翠娥就把做好的饭菜热到锅里,自己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去半道上迎……如此一来,孙就业对她更好了十倍。这就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前面有了孙就业的例子,后来赵翠娥和儿媳妇相处就有了标准。她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儿媳妇好,儿媳妇对你肯定也错不了。
“依依呀,你每天总这么跑来跑去的多累呀。看这些天你都瘦成啥样了,我看还是让小勇托人在场部要一处房子吧,让他跑!”
其实赵翠娥是怕依依先提出要房子的事,她巴不得依依长久住在自己身边呢,有个病啥的也好照顾。但她不那样讲,而是从心疼儿媳妇的角度说。这就不一样了,依依知道了婆婆对她好,骑再多再远的路她也愿意,觉得心里有奔头。
这天晚上马晓勇回来的晚,而且一反常态,喝得醉熏熏满身酒味。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隔壁的老俩口早已入睡。因为明天是星期天,依依休息,所以她还没睡,穿着睡裙歪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马晓勇。马晓勇进屋后先抱住她亲了一口,然后很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指指隔壁:“他们睡了没?”“早睡了,你咋才回来?看喝的满身酒味。我给你倒洗脚水去。”依依倒不是心疼马晓勇,她是心疼自己新换上的床单被罩。趁依依忙着倒洗脚水的功夫,马晓勇把手里拿的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里,调小电视机的音量,坐回到沙发里拿起了摇控器……依依端着水盆进来,一眼看见电视里正播放的*,脸就红了,把洗脚水往马晓勇脚底下一放,说:“都几点了,你还不睡?”“明天不是礼拜天嘛,你又不上班。”“那我也不看,困了,你自己看吧。”依依说着转身回到床上。“别不看啊,我就是给你借的。”马晓勇急着说。“啥,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借啊?你真行!”依依气得直拍被。“骗你呢,我买的,三十块钱一盘,快赶上我半月工资了都。”“你买的我也不看,花那么多钱,有病!”“哦,我借的不行,买的还不行?我还不是想调剂一下气氛……”马晓勇使劲把洗脚水弄的满地都是。杨依依忽然冒出一句:“咱俩结婚刚多久啊,怎么就到了用它调剂气氛的地步呢?”马晓勇瞪着眼,没词了……
半夜,睡梦中的孙就业隐隐约约似乎又听到杨依依叫了一声,等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竭力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吵醒了他,再听又没动静了。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困,坐着坐着就在炕上睡着了。
离上次烫伤仅仅过了一个月。杨依依这一次被烟头烫的地方是在后背上,右肩靠里点,是在她侧着身子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戳上去的,疼得她嘴唇都快咬破了,一宿没合眼。这回马晓勇没再拿手电筒偷窥她的伤情,相反,看着杨依依几乎是浑身*着在床上打滚,疼得又蹦又跳,像被枪打中了的梅花鹿,悲哀无助的眼神,颤栗抖动的肌肉,看着看着,他心里不知怎么,感觉很异样,是心疼,可怜?还是开心,满足?都不是。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那是报复得逞后的*。因为他在把烟头戳向杨依依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全是父亲大马哈在火场里挣扎求救的画面,火舌头就像蛇信子,在大马哈周围吐来吐去,这样的场面曾在马晓的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最后连马晓勇自己好像也被火魔包围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大火就要把他像烤全羊一样活活烤死。他忍受不住这种煎熬,只能心一横,眼一闭,把手里的烟头戳向自己的妻子。她这点伤和父亲身上的大火相比又算得了什么,马晓勇想。是啊,烟头戳在身上,豆大的伤,和大马哈全身烧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杨依依想。她嫁给马晓勇是来赎罪的,不是来享受的。既然是赎罪,不负出一定的代价怎么能行呢。
这些善良的女孩子固执的认为自己父辈们的作为玷污了她们的清白,不想办法赎罪的话,她们就活不下去了。日益增加的罪恶感像勒在喉咙上的绳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勒越紧。让杨依依感到欣慰的是,她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父亲杨大刚,为英伦,为李敏,她是在替大马哈事件所牵扯到的所有人在赎罪。他们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她都会不求回报,义无返故地做下去。依依知道,她在为别人赎罪的同时,他们的罪行会几十数百倍的加到自己身上,她所受到的苦难和折磨可能是无法想象的,甚至有可能死,就像满囤叔那样,一个突发事件就把命带走了。她也有可能,睡着后永远闭上了眼睛,或者干着干着活就倒下了……第二次被烫伤以后,杨依依的确想到了死,并且为自己设想了好几种死法。无论那一种,她都会欣然接受,这对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来说为勉太过惨酷。但现实就是这样,既然马晓勇敢下此狠手把她不当人看,说打就打,说烫就烫,还有什么事他做会不出来的呢。因为想到了死,所以她特别珍惜如今活着的每一天,从早上起床开始,她会比别人提前半个小时起来,精心梳洗一番,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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