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少将军他们,严伯拿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用柚子叶打湿,将整个屋子洒满。
那盆水里似乎浸着些药酒,闻着颇为刺鼻,一会儿功夫下去,酒味散了个遍,就剩下淡淡的枇杷香气,布满整个屋子。
“哪儿来的药酒?”
“回殿下的话,是苗大夫差人送来的。”严伯说着,将柚子叶收了,剩下的水用帕子沾湿,跪在地上将平日触碰得多的毛笔、印章,一点点擦干净,“苗大夫说这能预防着那瘟疫,让奴才隔一日便擦擦屋子。”
严伯已是六十多岁的高龄,佝偻着腰,帽子底下的头发早已经花白。
周崇摩擦着杯子,说道:“船儿的事儿,我并未怪你。”
严伯手一抖,继续擦着桌椅,说道:“是奴才、奴才。。。。。。”
“船儿与你并无血缘关系,你为了照顾他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他不知,我却是放在眼里的。”周崇说着,走到严伯面前,将人扶了起来,“我料想你已经给够他选择的机会,是他。。。。。。他蠢笨,偏生要在我身上耗一世。”
严伯叹了口气,说道:“除了殿下,奴才便就剩这么一个惦记了。殿下,您是要做大事的人,若以后。。。。。。还请您给船儿一个好路子走。”
老人都是会替自己子女打点后半生的。
哪怕是一个太监,也会希望自己的后辈平安顺遂。
周崇没说自己对严舟的打算,只点点头答应,说:“从今以后,不会让他再受一分委屈。”
两人说通之后,不再有以前那般隔阂。
周崇差来小厮做洒扫的活儿,问道:“严伯,你还记得蒋玉吗?”
严伯想了一会儿,说:“蒋玉。。。。。。说起来,他和少将军一般,也是做伴读的。”
故事很短,严伯年纪大了,也记不清楚,只依稀记得那三人关系很好,尤其是文帝,总是爱粘着那两人的。
周崇听着以前的故事,问:“高祖子孙不多,能继位的就那么些孩子。文武两人,他如何抉择的?”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大不敬了,严伯想了想,说:“应当是属意武帝的。”
什么好事儿都交给他做,什么好处也都给他得。
反观文帝,书也读了,武也练了,可就是什么实事儿都干不着,天天与蒋玉央着武帝玩,逗鸟养鱼,宫中能玩的地方都被他玩了个遍。
严伯说的那个文帝好像是另一个人,至少在周崇心中,那个文帝永远是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是沉郁而阴狠的。
正说着话,屋子外头传来了动静。
周崇倏地闭上了嘴,端着茶喝了半口,那门便被推开。
严舟兴冲冲地就往屋子里跑,还没对周崇喊上一句呢,余光瞥到伺候的严伯,先一步慢下步子来,顶着满头的大汗,别扭地跪下行礼。
严伯还能不知道他,自从出宫之后,压抑着的性子全数冒了出来。明明年纪比周崇大上一两岁,却越发不见沉稳,一天到晚也不着家,跟着人家宜安公主到处玩,跟野疯了的小屁孩儿似的。
眼瞧着严伯要数落人了,周崇立马开腔:“严伯,你下去歇着吧,这儿有船儿伺候我就够了。”
严伯把满嘴数落人的话都咽了下去,瞪了严舟一眼后,总算是收拾收拾离去了。
等人一走,严舟才喘了口气,还没起身呢,就着跪坐的姿势,被人捏紧下巴吻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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