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脑中日渐消磨的记忆了。要他们的爱还不如省心爱自己。
子叔思考着,想到最后嗤了声,为男人虚幻的爱,也为自己曾经的天真。
秦观扫了眼神游天外的于子叔,继续说道:“以于小姐的条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新的游戏对象,更何况,于小姐的心中不是早就有人了?又何必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至于你后面提出的问题,这是段先生的个人隐私,恕我无法奉告。”
“知道了,”子叔懒懒地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原以为他是我爱的人,原来不是,无所谓,钱呢?”
向秦观伸出一只手去,青葱长指,洁白如玉,秦观从文件单中取出一张支票放在几上,向前移了移。
子叔知道秦观对自己的鄙夷,随他,反正今日一别,后会无期,男人无情,不管自己有没有记忆,她心中都是明了的,与其痴心纠缠,不如断个干净,收了应得的,自己好好过日子去。腹中的孩子,以后便只是她一人的孩子。男人,尽管做别人的男人去吧。
她拾起桌上的那张支票,看了眼上面巨额的数字,手指一弹便收进衣袋中,水汪汪的眼睛环顾了一下这套貌似价格也不菲的“金屋”,又扯开了甜甜的笑容道:“那么段先生有没有说这套房子的归属呢?既然都给了我五百万的分手费,段先生应该也不会吝啬这套小小的房子吧,更何况我在这套‘爱的小屋’服侍了他那么久,多少对这里充满了感情。”
果然是婪沓的女人,秦观细细的眼儿微眯,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女情妇,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分手的迷恋与哀伤,也不像昨日段远希描述的那样,得知他订婚便疯狂吵闹的女人,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条贪婪而充满了野心的美女蛇,摆弄着自己年轻诱惑的肉体,却随时准备盘缠上目标,一点点吸干对方的血。
曾经不明白为什么本自出生上流社会的她会自甘堕落做别人的情妇,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她的血液中本就有着贪婪下贱淫荡的本性。秦观略带讽意地勾起嘴角,回答她,“是,段先生说满足于子叔小姐对于分手时提出的一切‘金钱要求’。”
哇,真是大方啊,虽然现在的她记忆缺失,但直觉下的估计,这套房少说也能卖上几百万,OK,这么多的钱够她和宝宝吃上几辈子的了。
虽然听来,她似乎还能再敲上一笔,但她也懂得见好就收,很满意地点点头,“请转告段先生,让他放心,我不会再去纠缠他,他就放心做他‘忠诚’的未婚夫,也祝他和其他的情——妇——们相处愉快,雄风不倒。”
语毕,子叔懒懒地起身,走向卧室,指了指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说道:“秦先生识路,大门在那,我就不送了。哦,麻烦秦先生离开时顺便带上门。”
秦观看着几日不见,却似乎是有了什么改变的少女消失在卧室的门后,眉头微微蹙起,却冷不防,卧室的门再度开了个小缝,于子叔探出那不着脂粉的清丽小脸,令人迷惑地一笑,道:“秦先生,给你个忠告,你的职业是律师,作为代理人来,即便你再瞧不起我,和我谈话时,是不是也太感情带入了些,不够客观冷静啊。所幸我是个对你们没有威胁的小女孩,要是商场相斗,很容易让人看穿啊,可是会吃大亏的哦!”对秦观眨眨眼,就像个天真纯朴的小女孩,又马上关了门。
看着再次消失眼前的少女,秦观此刻心思复杂。
四.情妇情夫
自子叔拿到那笔巨额分手费,日子已经过去了近半月。独自一人在家里,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当初那个混乱的房间恢复了整齐的模样。
这套房子里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可是奇怪的却是没有电视,没有电视便无法了解外界的新闻,情况消息。这对于很少出门的子叔来说,几乎等同于生活在一个耳目闭塞的世界,也便很容易和外界断了节,所幸子叔目前暂时也没有回归“人类社会”的迫切希望;没有电视的日子便也得过且过了去。
可能是怀了孕嗜睡的缘故,她一天里能睡上十多个钟头,白日里若是饿了,便煮了冰箱里面储备的食物充饥。困了便钻进被窝里睡大头觉,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子叔倒也习惯了这样半封闭的闲人生活。
这些日子,子叔很少出门,最多也就是为了肚里的宝宝,每天饭后在小区里的花园里散散步,或是在冰箱里的食物吃完后再出了小区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些食粮回去。
她不想出门,除了身体方面的原因,还有一点,她在自己意识的深处,似乎也排斥着外面的世界。
她常常站在阳台向下望去,从三十六层的高度,俯瞰着外面的花花世界,高楼耸立,车水马龙。夜间时城市里灯靡璀璨。
不夜城,激情而繁华的都市,然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常自心中涌出一种她也不明的悲凉,仿佛这样的热闹繁华与她是没有相干的。就好象她站着的位置,明明是身处繁华当中,对于眼前的一切却又是触不可及的。
在整理这套屋子时,她依旧没有翻到任何与她身世有关的东西,除了那本护照,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没有她与刚分手的金主的照片,更别说她曾经或许有过的与家人同拍的照片。
她也时常感到疑惑,当一个人将自己的过去完全排除在这个空间之外,对外界有着强烈的排斥感,那代表了什么?是否是因为她厌恶着自己的过去,那么曾经未失忆的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面对了怎样一种挫折,才会如此放弃自己。
她对此困惑而迷茫,想了解自己的过去,却又存在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在子叔第一次出门时,她原以为会遇上些认识她的人,可一路下来也只有一楼的保安语气生疏地叫了她声于小姐,此番过后,所有遇见的人都是目不斜视,各走各的,再也没有人同她打过招呼了。
冷漠的人情啊。
等她多下楼几次后,才发现,她住的这片小区,环境优美,设备齐全完善,保安措施什么的也很严谨,估计住在这一片的人,家里都是小有资产的,可是当她在花园的小亭里休息时,观察了来往的人后,才发现住在这的人几乎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姐,身上穿着光鲜亮丽,打扮得时尚妖娆。而一些男人有时则是停留片刻便会离去。
她讽刺地笑笑,原来这还是一片高档的情妇小区啊。
不过对于生活在这片带了些色彩的小区,她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毕竟谁也不认识谁,都是各过各的。总得说来,她独自一人的小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一日,她自便利店中买菜回来时,远远地又见到了那个年约二十五的女人面色深沉地站在小区的门口,子叔已经有好几天都看见她在小区门口了,似在等待什么人。
对她;子叔倒是挺有好感,那个女人虽然姿容一般,身上却有种吸引人的气质。脾气也算和气,子叔进进出出,与她碰过几次后,两人见面也会点头一笑。虽无言语,两人间也有种很融洽的和谐。
正要上前和她打声招呼时,突然见到到她看着小区方向的眼神一暗,子叔顺向看去,看见一对相拥亲吻的男女自小区中走出来。
那女人停顿片刻便快步上前,男人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显然吃了一惊,却又马上恢复镇静,揽着年轻女人绕过她继续走,女人回头拉住他和他们争执起来,似乎是男人瞒着自己老婆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妇。她哭泣着求那个男人回到自己身边。
中途女人推了那个男人怀中的情妇一下,却被那个情妇扇了一巴掌,女人捂着脸含泪转向男人,却心凉地发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视若无睹,反而一脸怜惜地安慰怀中揉着肩膀的女人,女人绝望悲切地蹲下低声痛哭。
看着那个对自己老婆不屑一顾的男人时,子叔勾起嘴角讽刺地一笑,男人啊,都是无情的生物。
当那对男女走过她身旁时,她瞧准时机将袋中的香蕉皮往他们脚边一扔,那个年轻的女人正委屈地控诉他老婆方才对自己粗鲁的行径,而男人也专心地安慰着娇泣若花的的情妇,没有发觉,一脚踏上香蕉皮,一声惊呼,两人在小区门口狠狠摔了个大跟头。
子叔在一旁故作受惊的模样,提高了音量道:“呀,先生,小心保护你怀中这个娇滴滴地‘美女情妇’呀,摔伤了,可就没人代替你老婆服侍你了呦。”
两人狼狈地瞪视着子叔,男人好面子不好反驳,女人抚着摔疼的地方,脸上是忍痛狰狞的表情,回骂道:“贱人,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自己也是情妇有什么资格说我。”
子叔不在意地晃着手中的购物袋,笑了笑:“贱人就贱人咯,不过比贱我哪比得上阿姨你呀,勾引有妇之夫,这点我还没有兴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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