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天光照进来,房间里亮了。我从睡梦中醒来,红苹还在睡,她的睡态很甜。她是我的妻子了。我转过身去,轻吻她。她轻轻动了一下身子,伸手“啪”一下打脸上刚被吻过的地方。她一定以为是一只蚊子咬了她的脸颊。她的手纤纤然,从脸上滑落下来,像一个尤物依偎在枕头上。枕头上绣了一对鸳鸯。我真想捏住她的脸腮,又怕惊动她的好梦,就作罢了。我留恋地转过头,望着窗外,窗外的风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粉红色的窗帘不时皱动,我想,外面晨风一定清新。我喜欢在晨风里走路,让清新的空气充溢我的全身。
我的目光停留在我们的结婚照,她依偎着我,戴雪白的婚纱,姿态百生,她说,这是她最满意的一张照片。我的确也不逊色于她,我自己都承认我已经达到国际水准,她嗔了我,没法否定,我相当自豪。结婚照旁边还有一些小照,都是我们俩的得意之作,每每我们有空,都要仔细瞧瞧它们,然后尽可能地找出对方的小丑点,大肆渲染,打俊骂俏。我们都可以清楚地回忆拍照时的情景。这些照片就是我们埋藏的陈酒,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历史长廊。
那张两个傻瓜一样的傻笑的照片,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这是大一时拍的照片,成为我们幸福生活的历史源泉。
大一我们就谈上了,较其他人来说,我们起步得不迟。红苹是个大胆的家伙,我的单身贵族生活还没享受够,她就打开我心的扉门,直闯我的世界。
“你瞧我们都那么幼稚,那时谈恋爱实在太早。”
她双手托住下巴:“又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不成?”
“那时我本来不爱你,我的一个朋友说要我爱你,我便被利用了。”
我笑了。
“不信?”
“你这个丫头,当时把我吓了一跳。”
“你的同学说一班有一个我,英俊潇洒,大伙都想追,但没胆量,你看她们这样,便侠气大发,冲着我傻笑,便把我这个纯情少男给勾引上了,对吧?我说的没错?”
她抡起拳头打我,我就让她打,并且要求她别太小气,多用点力,别像挠痒痒一样让我难受。她果真用尽吃奶的力打了一下,我“哟”一声喊出来。
“真疼了?我怎么真的用力打起来了。“
她后悔不迭的样子,让我没法不笑。
“幸亏你手里没菜刀,否则我得为你准备嫁妆了。”
“你就是该打。”她的小拳头又捶了我一下。
“我怀疑我有肋骨给你打断了。”
“是不是去一趟医院。”
“好的,去医院看看,看我的孩子有眼睛了没有,如果有,他该看到他父亲挨打了,这仇就有人报了。”
我的耳朵被她扭得有点痒。
她说:“你再说,羞死人了,你再说!”
我挣脱开来,摊开双手:“很正常的了。”这一口港台腔把这种事说得都那么自然。
她便不放过我,又是捶又是捏,我全身上下没个是处,仿佛裸着身子走进非洲死林。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抱住,搂得紧紧地,她就像一只小鸡在我的大翅膀下。她轻闭眼睛,我吻她。
她还在睡,她的睡态很美,嘴边露出一丝笑意。我相,她可能梦见我了。
我还搞不清她那时怎么也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大一的我,感觉就像一匹脱缰的小马儿,快乐得像林间的小鸟,没有人管束我了,我一下子长大成人,骨子里充满男子汉的自豪感。走路的步子都迈得矫健许多。也许正是这一点,颇能迷上几个傻丫头,看她们的眼光,让我感到骄傲,我想那时真是一个像样的小伙子。但照片上的我,眼里充满了稚气,笑容和我小学时的照片上的差不到哪里去。
“那时你怎么会爱上我?”我问过她。
“因为你傻,傻得像个小孩子。”
“真可怜,我应该笑跟现在一样。”
“现在更傻。”
“你是个傻丫头,怎么尽爱上傻瓜?”
我搂过她。
晨曦怎么这么美呢?想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晨曦看,再孤独的人生,再艰苦的人间事,也是值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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