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牙刷!邢修顿时一阵的窃喜,转头去看冯欢,冯欢却已经故作镇定地走到了书桌前。邢修将盥洗室的门关上,迅速脱了衣服,刷着牙,将自己全身清洗了一下,然后胡乱的将裤子衬衣套在身上,踢拉着冯欢的拖鞋走了出来。
冯欢的脸色很红润,邢修在她遮遮掩掩的举止中看到了慌张,他有心调笑几句,但是又觉得自己此刻不应该表现的轻浮,就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了梁俊达的事情。
“照你这样说,梁俊达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冯欢说着见邢修坐在床上将腿抬起来晾脚,就低头将属于自己的拖鞋拿走去了盥洗室。
冯欢这个洗漱的过程时间有些长,邢修躺在床上,枕着枕头,鼻子里嗅着属于冯欢的体香,浑身有些控制不住的膨胀,脑子里也同样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冯欢终于窸窸窣窣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邢修闭着眼装作睡着了,他听着动静,也不知道冯欢在做什么,好大一会后,感觉冯欢过来,在床边低着头看自己。
冯欢的长发垂在了邢修的脸上,尽管他不想显露,但是又忍不住痒,脸皮抽搐了一下,他听到冯欢轻轻地在笑,邢修睁开眼,从下面看到冯欢睡衣衣领中隐隐约约露出来坚挺的胸,手臂猛地过去搂着冯欢,将她抱在了床上。
尽管邢修想要在今晚给冯欢一个自己很是温柔很是体贴的形象,不过在完成了好几次酣畅淋漓征伐之后,他还是在冯欢软语呢喃中有些昏昏欲睡。后来他没听清楚冯欢究竟在枕畔都给自己倾诉了什么初次成为妇人后的悄悄话,终于冯欢也有些睡意朦胧,猫一样乖觉的蜷缩在邢修的怀里睡着了。
手机一直在嗡嗡的震动着,但是邢修懒得去看,他睡饱了之后,手在冯欢光洁的肌肤上高高低低的滑动着。
“你不接电话吗?”冯欢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邢修心里惬意,嘴上说:“不接,烦死了,没一点眼力劲。君王从此不早朝都不懂。”
冯欢羞赧地轻轻笑了笑:“别人哪知道你在哪里?还是接一下吧。”
邢修埋怨说:“这一接电话,今天就开启了乱七八糟铺天盖地没完没了的一桩又一桩的扯皮之中,就没得空了。我今天哪都不想去。”
冯欢:“你不想去哪,我还得上班呢。”
邢修将冯欢抱紧了些,说:“你也不去,我养活你。”
冯欢没吭声,过了一会,在邢修的胸膛上轻轻吻了一下,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说:“你真好。不过那也不行,嫂子今天要我和她一起去逛商场呢。”
邢修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手机抓了过来。上面的来电哪都有,他捡张茂义的电话回了过去。
但是张茂义却没有接,邢修刚刚挂掉了,张茂义的电话又回了过来:“李副局长被举报了。”
“啊?”邢修疑心自己没听清楚,张茂义依旧用低低的声音说:“李玉泉被人举报了。我早上没有上班就听说了这个消息,打电话问了几个人,的确是这样。这会局里的人都在说呢。”
邢修不由又问道:“李玉泉被谁举报了?举报什么?”
“两件事,一个是他儿媳妇超生,之前他儿媳妇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但是没有声张,将女儿一直寄养在亲戚那里,李被举报是串通计生人员违规开了二胎出生证,他还有一件事是研究生学历造假,有人将查询结果公布了,说他根本没有正经的在学校读研,涉嫌欺骗组织。”
张茂义说完问:“你在哪?最好现在先别回局里,等等看事情闹到哪种地步。”
邢修问:“是谁举报的?这个有没有眉目?”
张茂义低声说:“不用问是谁举报的。谁在事情里能最大获利,谁的嫌疑就最大。”
林国瑞?
除了林国瑞,邢修想不到还有谁具有举报李玉泉的动机。
挂了电话正在想着,胡东国电话打了过来,还是问询关于他出警的那件事,并且中午想请邢修吃饭。邢修心里盘算着,说中午时间上来不及,晚上再说,胡东国说那晚上再联系。
冯欢已经去了洗手间,邢修坐起身子,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回梅山,下床的时候,看到了床单上斑斑驳驳的红色痕迹,心里不由的极其满足,昨天的种种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促狭之心大起,就到了洗手间……
返回梅山的路上,邢修接连接了好几个关于李玉泉被举报的电话,这些通风报信的人中以司法局和下面司法所的人居多,邢修将这几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在脑海里捋了一遍,又将本来以为应该给自己通风报信但是却没有打电话的人也捋了一遍。
到了半间房见到梁俊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梁俊达看起来非常憔悴,邢修让他签署好了撤诉的授权委托书,而后再次问:“老梁,你说实话,为什么忽然的就要撤诉?”
梁俊达看着邢修说:“邢助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邢修终于忍不住发火道:“说我是个好人有个鸡巴用!做人有底线,那是因为你还准备做人!要是不打算做人,什么好人坏人谁他妈的在乎!”
梁俊达嘴上嗫嗫的,但是依旧沉默着,邢修不耐烦要走,梁俊达长叹一声说:“算了。我就是一个穷农民、只配种地,没钱没势,人家还不是想将我怎么捏就怎么捏。认命了。”
邢修走出了梁俊达的家,手机响了,冯欢发来了一段文字。
“我之前没有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做的不好,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人为什么想要结婚呢?
因为人生来孤独,却又渴望拥有长久的陪伴;
因为所有有风险的事情都需要领个证才能去做,这样在心里才感觉到安全,比如说开车、当医生,当然也包括爱情;
因为单枪匹马行走江湖未免太过孤独,因为感觉两个人共同的携手会更有底气;
因为生病时有个人能端茶送水,大雨倾盆时有个人能冒雨给你打伞,遭受委屈时能有个人给你肩膀依偎,万家灯火中有个人能等你回家;
还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就算知道要一辈子面对同一张脸很‘可怕’,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用余生去和命运赌一把;
所以,我觉得在婚礼上,那句‘我愿意’的意思是: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你得到了我完全的、彻底的、无限的、最高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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