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是说,一道入京?”曲少白眸间微滞。
阮陶的询问对曲少白来说的确有些意外,但即便如此,曲少白眼中却未有惊涛骇浪,神色也已经平和沉稳。
这个人要么是真的温和儒雅;要么,也是城府极深的一个人。
阮陶认识曲少白的时间并不长,并不了解,所以也没妄加推断。
但如果是京中来的侍卫接曲少白回京,那这一路不仅安稳,平顺,而且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之前寻方妈打听过,如果她们这一趟沿路入京,最安稳的就是每至一处,就在驿馆下榻。
但并不是每座城池都有驿馆,而且,途中也有需要在村落和乡镇落脚的时候,阮家的侍卫虽然保靠,但这一路去京中,老老小小,怎么都会显眼,引人注目,尤其是途中的匪患,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大半是不会管她们是不是南平侯府的家眷。
而且,中途人生地不熟,总会有些棘手的事。
到底这一路都是女眷,大环境如此,始终有不便之处,有老有小,事情就不能往简单了想。
尤其是曲少白在鸿胪寺就职。
鸿胪寺专司外事,也就是外交往来之事,所以曲少白一定是习惯于常年奔走于各处的人!
那曲少白一定有自己应对黑色,白色,甚至灰色地带的手段。
所以,如果这一趟能同曲少白一道入京,不说十成,至少会省去九成在路上会有的麻烦,以及可能会有的麻烦。
这对阮陶和南平侯府上下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应该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曲少白同傅伯筠交好,这趟是专程来拜祭傅伯筠,以及探望傅伯筠的家眷,那这个时候同曲少白提起此事,曲少白有很大的几率会答应。
阮陶心中都拿捏过。
所以,当曲少白问起,阮陶深吸一口气,将早前一路上想好的说辞,用到位的神态和语气演绎一遍。
“实在是不情之请,曲大人您也知晓,伯筠是侯府的顶梁柱,他战死沙场,侯府就剩了这堆孤儿寡母。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怀璧有罪,长歌的爵位一日没有得到天子的认可,落到直面上,南平侯府就一日是悬在空中的楼阁。今日可以是一场大火烧了府库,明日就有可能是一场大火烧了全部,守不住的东西,自然会有人觊觎,所以,我与母亲思量再三,是想尽早入京一趟,想办法落实长歌爵位之事,旁的事情再做打算。”
阮陶说完,再次重重叹息,目光落在桌面上,握住被子的指尖,低声道,“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到来请曲大人帮忙。入京路远,毕竟一家老小,也没个能拿主意的人,宋伯还未回惠城,母亲又病倒了,家中的事只能我拿主意,我也才到惠城,认识的人不多,曲大人是伯筠生前的知交,我能想到稳妥的,也只有曲大人这处了……”
阮陶目光重新看向曲少白,眉间微蹙得恰到好处。
果然。
曲少白早前是意外,并且目露迟疑。
而眼下,迟疑渐渐散去,更多的,是听完阮陶提起傅伯筠时,眸间的神色黯然,以及利弊权衡。
但最终,或许是阮陶最后那句“傅伯筠知交”,“能想最到稳妥的人”,让曲少白让出了底线。
“嫂夫人不介意,曲某当然愿意,当初伯筠替我奔走,远胜过今日,嫂夫人开口,曲某义不容辞。”
曲少白这句,就是将一道入京的事应承下来了。
阮陶心中微舒,面色也稍微有了些许笑意,“实在是有劳曲大人了。”
曲少白垂眸笑了笑,“嫂夫人见外了,应当做的。只是,这一趟是宫中来的旨意,催我尽快回京,曲某恐怕明日就要动身。”
毕竟侯府上下少说也是一大家子人,又这么兴师动众,曲少白是怕她们来不及……
但曲少白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阮陶干练简洁,语气中都透着少见的魄力,“那就明日。”
曲少白迟疑,“嫂夫人,府上来得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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