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芳百世了么?
或者说唯有昙花一现及毕生坎坷之辈才能被后世人记住。
吾之一生,受到过宋庭改革家王安石重用而走向巅峰,也因永乐城惨败而被贬跌落谷底,老时建“梦溪园”,着《梦溪笔谈》,一生所闻所见,无不惊呼造物主之才。
我常把自己比做王勃,满腹经纶却不善交际,像杜甫,却连妻儿都养不活,似李白,若非郭子仪相救千年后也成了断头诗仙。
我想做官为君王谋天下大计,却屡屡不如意,不曾居于高位。
只怪我出生于宋仁宗时期,他亦是狸猫换太子中的主角,呵,这可真是个群星闪耀的时代,有才高八斗的范仲淹,美食家苏东坡,有奉公不阿的包拯,还有能力不如他,背后污蔑他是小人的顶头上司王安石。
活字印刷因我得以重现,人称“沈存中法”,提出十二气历完善历法指导农业,隙积术与会圆术一不小心就成为后世古代数学的重大研究课题,亦或因我是第一个提出“石油”说法的人,用石油提炼为石墨用以写信传述,造煤油灯让黑夜有了明光。。
我也不是一头搞科研之人,对于艺术我也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造诣,【乐论】【三乐谱】【乐器图】的撰写让我成为音律方面的专家,关于整改强军的《修城法式条约》的撰写让我成为宋代的知名军事家之一,经济上我提出钱利于流借的超前货币理论,发现了贸易中的顺差和逆差问题。
天才之才,天性使然也,岂是虚伪矫情者能作?
我觉得王安石的话倒可信三分,到底我比起上述人都要懂得更多。
弱冠之龄我在沭阳县当主簿时,沭河年年洪水泛滥,吾之带头修建水利治理水害造福一方,几年后(1061年)去安徽宁国县当县令,写下《圩田五说》,在负责汴河疏浚时用分层筑堰法测量出汴河高差为63米,且还能把部分精力放在医学方面,写下【良方】跟【灵苑方】。
我也懂地理,以太行山岩石中所含化石及沉积物就得出华北平原过去是大海,是因冲积平原所致的科学解释,并且根据化石风化时间推测过去的气候变迁,花十余年时间画出内容详细天下罕见的《天下郡县图》,证明磁偏角,修改计时器。
我懂天文,根据月之盈亏论证日月情况和潮汐现象,我也懂光,通过虹发现大气折射现象,推动后世对透光镜的研究。
我还懂化学,深究胆水制铜原理,利用置换反应提取金属。
我懂声学,通过实验证明音律的高低是由震动频率决定,还记录声音的共鸣现象。
我是沈括,外号沈梦溪。
晚年,我罢官歇息,游山玩水,游至南海附近时路过王勃曾住过的茅草房,得一奇经,暗叹白活几十年。
没成想,毕生追求于科理极致的我,到头来,也喜欢上了玄学道法。
……
我看完先祖自述笔录后,也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改行。
民国时军阀混战,我是受人尊敬的捞尸人,沈括老祖宗也不会想到后人会成为闽浙一带的捞尸人世家。
听父辈说,老祖去世后的第五代沈氏就来到云南发展,三代转祖,到父辈这就姓了何。
捞尸人不仅考验胆量,也看重口才,我曾潜水打捞一个被炸死在湖中的军官,军官双手被泡烂也死死抓住船体碎片,我无法想象死人的力气也会这么大,说了很多好话也没用,直到最后说了句我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家,更想带你回家时,那一双溃烂的手瞬间松开。
日本人被打退后,我成为一名光荣的红色特工,代号“影子”,若非遇到那个神通广大屡创奇迹的男人,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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