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乐是一脸阴沉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福晋,小的叫乌苏。”很伶俐的一个娃子。只不过乐殊现在没有论功请赏的心情,也不和他绕圈子是直接问道:“你家主子为什么会成这样?”嘴角流血,满脸青紫,衣服虽然还算完整,但从其痛苦的昏厥之态来看,肯定伤得很重。现在想起刚才初见罗布时的感觉,乐殊都觉得颈后直泛凉。这哪个家伙下手这么狠?
他离开后,自己一直和老九他们相隔不远,而且吃饭的时候……对了,吃饭的时候就没瞧见他。那个时候出事的吗?一双美目是冷嗖嗖的直盯着乌苏。
乌苏瞧瞧左右无人后,是凑到乐殊跟前,轻声回道:“是太子的人!小的是王子的跟从,王子和您说话的时候,小的在远处放哨。九阿哥他们过来的时候,奴才不是不想提醒的,可另一拨人就呆在小的附近,小的不敢动啊。而贵人们前脚后,后脚主子就是让那帮人给打了,打得好惨啊!”说到后面,有点哭音了。看来这个小跟班也只是个跟班的角色,哈哈珠子的货色了。
前前后后,差不多的乐殊都猜出来了。太子为什么打罗布?当然是替十三出气喽。只不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和一帮子打手在那个极偏僻之处出现呢?
太医的检验结果是左小臂骨折,右脚踝脱臼,浑身的伤痕满布,并且有内伤的印象。如此诊断结果是气得乐殊银牙直咬,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治好了人再说吧。古代没有打石膏的技术,但捏骨夹板的活计还是干得不错的,脱臼捏起来很是容易,满身的外伤嘛,也好治。乌苏帮罗布脱光了衣服,净身擦试后将乐殊带来的伤药是匀的涂满了伤患之处,然后帮他是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这才把乐殊请了进来!
只不过乐殊前脚才进来,后脚太子领的一堆阿哥就是进帐来探望了。想来是老康放了话,兄弟们一齐来探望人的。只不过很可惜的是罗布未醒,啥望也探不了!而乐殊一副晚娘的面孔则是谁也不看,谁也不理,话也不多说一句。这副模样让有的人心里发紧、有的人心里冒酸、有的人心里怒火冲天、有的人幸灾乐祸,但不管怎样,这些天潢贵胄们最擅长的就是做表面文章。一番表面文章是做得漂漂亮亮的起身刚要走时,罗布在那边却是突然发抖开了,脸通红通红的,乐殊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死了!他、他居然发开烧了。
受了内伤,自然会有炎症,有炎症当然是会发烧的。自己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又气又恼,没地儿出气是把一肚子火扔到了乌苏的身上,怒骂道:“你个死奴才,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把杜太医请来。死人啊,不会动了?”
头一次听她骂人耶!
所有的皇子阿哥都是惊呆了,那个乌苏也没有见乐福晋发过脾气,赶紧是忙不迭的请太医去了。屋子里的铜盆里没水了,乐殊拎了盆子就是出了帐外,拎过一个达尔罕部的营兵就是让他去打一盆冰水回来。营兵把水送回来之后,杜太医也是进帐来了。把过脉,仔细看了罗布的情势后,就是回道:“烧是伤口引起的,受了内外之伤发烧是难免的事情。微臣马上就去开药,罗布王子身体健壮,吃上几帖就会好的。”
唠唠叨叨的真是听了心烦!
乐殊是没好气的一边拧冰帕子给罗布敷头降温,一边是骂道:“还不快去煎药,等着领赏啊?”
杜太医让反常的乐殊是吓得赶紧跑去煎药去了,而乐殊也顾不得一屋子的人的注目礼,直是在那边反反覆覆的帮罗布冰敷,神情是又急又气。仿佛榻上躺的那个男人是他的挚爱亲人一般,看得阿哥群里的某些人是不爽之极。而接下来罗布昏迷中的一声呼唤却是将这个已经超不爽的人,直接气到了帐外:“乐乐。”
轰隆隆,闪电过后,雷声轰呜,一场大寸,滂沱而下了。
'117'布雨记
承德开始下雨了,而且还是颇大的那种雨,一下子什么玩艺也不能干了,一天到晚就只能呆在帐里各片聊天去了。乐殊没有那样的心情,只是一天到晚的呆在罗布的帐内照顾他。他发烧发得很厉害,虽然太医说吃两济就好,可一连吃了四五济了也没用,气得乐殊是成天逮得杜之国发脾气。好在的是连续烧了两天后,这慢性的中药终于是起了作用了。罗布渐渐不烧了,神智也恢复了清醒。只不过醒是醒了,却是痛得很!身上哗哗的直往外冒冷汗,把个乐殊看得心疼,日夜不懈的守着他,如此一直过了五天,罗布才是差不多恢复了常人的神态。只不过按太医的话讲,这样的伤怎样也要安心养一个月才是,至于断掉的小臂更是非百天不除了。
时间虽然有些悠久,但好在人没事就算了。连续好几天没回帐梳洗,乐殊快累毙了,看罗布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后,就是回帐准备梳洗。这边才让梅芝吩咐小太监弄来了木桶热水,正准备脱衣洗漱时,帐外却是传来了梅芝的问安声:“爷回来了,福晋正准备漱洗呢?”说完,就是挑帘放胤祥进来了。
几天不见,见面时两个人一点激情也没有。就好象是走错房间的陌生人一样,谁也不爱搭理谁。尤其是乐殊,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气和他玩这种把戏?径自的脱了衣衫把自己的泡在了热乎乎香喷喷的木桶里。好舒服啊!
五天不懈衣裳的守在罗布的病榻前,这事果然不是人干的。乐殊都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快散了,刚入澡盆里舒服得简直要好好吼一下,简直太爽了。今天的水温最是合适,泡得好舒服啊!
她在那边泡得美,胤祥这边的牙快是咬断了,本来是回来拿个东西准备和四哥继续刚才的讨论的,可她居然回来了,便是一时不想动了。坐在睡榻狠狠的看手里的这个折子,一直看到她沐浴完,更好衣衫,让小太监把木桶抬出去后才是冷冷的问道:“明天皇阿玛要回京了,你回不回?”
本来预计是前天回的,可一场大雨连阴不停,只好是托了期。可昨天从京里传来十八弟病重的折子后,老康却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说什么也要尽快赶回去了。今天一大早雨就停了,若非大臣们说泥路湿滑难行,即使今天走也会影响速度,不如晒一日再行赶路之类的话,皇阿玛今天就是要走了。只不过这就是这般,也决定明天上路了。只不过瞧罗布的那个伤势,一时半会子是好不了了。便有了上述疑问。
他问得很直接,乐殊回答得更直接:“天让我回我就回,天不让我回,我就不回。”
好样的!
“绕口令转得够漂亮!”
只不过这句夸奖词不是胤神给的,是罗布给的。收拾停当后就快午膳的时间了,乐殊要赶着给罗布去喂饭,就是匆匆忙忙的走了,视胤祥的一脸黑线于无物,气得某人是直想发飚。
他生他的气,罗布听了却是直直好笑,吃了一口肉骨粥后,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啦。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嘴皮子功夫进展得如此神速。老头子训练你训练得不错嘛!”
乐殊不待接他的岔,直是认认真真的给他喂饭。因为有一部分内伤,所以乐殊让膳房做的午膳是一大碗牛肉骨粥,还有一盘软软腻腻的翠玉萝卜糕,对他现在不怎样好用的消化系统最是受用。吃一口粥,喂一小块糕点,乐殊喂得很仔细。只不过精神好些了的罗布可不打算放过这个整她的要会,皮皮笑问道:“如果让你家十三看见你这么细心的喂我吃饭,你说他会不会气爆掉?”
不理!
继续胡侃:“就咱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帐,要是让人看见了说出去,你可丢人丢大了!”
还不理?
继续加温:“我就不怕我一个色情大发,把你吃了?我有这个心理条件基础的,你是知道的啊,我追你追得很辛苦的。想当初我追你的时候……呜呜……”
实在扯得太没边了,乐殊直接是拿萝卜糕塞住了他的嘴,骂道:“你神经啊!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就你现在这条件还想占我的便宜,小心我一个生气废了你。”
居然说开粗话了!
罗丰是听得好笑,不死心地逗她:“真不愧是在皇宫里呆过的女人呐,动不动要废个男人。嗳,你知道怎么废男人吗?”她的生理课成绩不咋样的。
小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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