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手术做得很快,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主要是皮外伤,赵路奇进了手术室,医生还没给他检查,他就自己醒了过来,医生看他醒了,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对答自如,大致判断没什么问题,接着又带他去做了脑部ct,结果出来后果然没发现异常。
所有人看到这个结果后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小护士来问了一下赵路奇发生这件事的原因,赵路奇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
好在一个主任有经验,把年轻的女性小护士都支了出去,这才和蔼地问赵路奇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路奇脸通红,但是没办法还是要坦白事情的真相:原来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想上厕所,看到我没醒,没好意思招呼我,然后实在憋不住了,但是看我睡得很香,就决定自己来完成。
他艰难地扭动着身子挪下床,用双臂支撑着去了厕所,这一路还算比较顺利。
可是要坐到马桶上或者站到马桶旁边是个大问题,周围没有合适的扶手,他调整了各种角度扶着洗手台半站了起来,没想到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头磕破了,其他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医生耐着性子听完,没忍住还是把他训了一通:“你自己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弄的大家都为你吓了一身冷汗!你这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就受了点皮外伤,你这要是一下子过去了,让你女朋友守寡吗?”
这大夫也真敢说,说得赵路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唯唯诺诺地听着大夫凶他,心里却全是委屈。
护士们把他送出来,他直接闭着眼睛,不敢直视我,大概是觉得自己给我惹麻烦了,没脸面对。
医生跟我大致交代了几句,无非是没什么事情,都是皮外伤,让我以后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别再出什么闪失。
我点点头,跟护士一起推着车往病房走,我没跟医生争辩我们的关系,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跟外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到了病房之后,护士帮我把赵路奇扶上了床,又嘱咐了我几句,才离开。
病房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看着他头上包着的纱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在他没事,要是他出事了,以我现在的心境,可能也活不了了。
从回到病房后,赵路奇就闭着眼睛不看我,或者说他不想看这个世界,曾经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而我竟然莫名地开始心疼他。
“赵路奇……”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以后请不要这样好吗?我怕……”
他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小澜……我……好没用!”
我突然抱住了赵路奇:“不是,是我好怕失去你!真的!”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害怕失去他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他显然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直到我哭完了,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惊奇地看着我:“小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擦擦眼泪:“才不说呢!”
“小澜,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他的眼里闪烁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
“这几天我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我轻轻地说道:“都是关于你的……不,是关于我们的。”
“梦?关于我们的?”
“嗯,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以前真实发生在咱俩身上的故事,但是感觉好真实,就像真的一样。”
“说来听听。”他显然被我说的话吸引了,盯着我的脸一脸的期待。
“那也要先去给你买早饭,这一顿折腾,你看看都几点了?”
“小澜,你不要这么吊人胃口!”
“赵路奇,我跟你很认真地说,以后在你恢复健康之前,你去厕所必须要我陪,我如果睡着了你就叫我,我可以听见的,实在不行就在我的胳膊上系上铃铛……再不行就把两张床拼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肯定醒了!”
赵路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了小澜,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我哪里委屈?你天天让我担惊受怕的我才委屈!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我就把床拼一起!”
赵路奇的脸瞬间就红了:“小澜……这……不太方便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
“不是……小澜……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就不告诉你!”我吐了吐舌头:“我去给你买早饭,等我回来咱们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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