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随着微风摆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钻进钻出,一阵风来,稍微大一些,一抹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纳兰红豆熟睡的脸上。
因为阳光的刺激,纳兰红豆的眼皮微微翕动,她感受到了一个熟悉而坚实的臂膀正抱着自己,如同睡美人沉睡了千年一般带着让世俗羞惭的灵气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着疼惜日思夜想的男人脸庞。
“不是错觉。”纳兰红豆很可爱地愣了愣,张开殷虹的嘴唇,一双还带着睡意的慵懒眸子满是困惑。
“当然不是。”被纳兰红豆枕着身体将近三个小时的叶无道低下头望着纳兰红豆困惑的眸子,微笑道。
“我好想你。”纳兰红豆小嘴一扁,原本就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她在叶无道面前再也不想去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算是无理取闹,也要在他的面前撒娇。
“我知道。”叶无道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吸吮纳兰红豆殷虹的嘴唇,纳兰红豆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受到突然袭击,因为睡意而有些晕红的脸颊逐渐染开一朵红云,并没有拒绝的她很主动地伸出双手勾住叶无道的脖子,任由他蛮横而温柔地掠夺着自己。
没有太多的情欲,只是带着丝丝的歉疚,叶无道的吻技娴熟而轻巧,纳兰红豆略微带些青涩地迎合,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和叶无道接吻,但这种久违的激动和陌生欲望让纳兰红豆将以前从叶无道身上偷偷学到的拙劣吻技都抛到了、霄云外,只能被动地承受的她似乎察觉到了叶无道隐藏得深沉的歉意,双眸翕动,纳兰红豆小心地用自己的柔情抚平叶无道心中的不安。
良久,如同叶无道和纳兰红豆就如同贪杯过度一样气喘吁吁地放开,纳兰红豆的胸膛快速地起伏,显然刚才那一阵亲吻消耗了她身体里大部分的氧气,叶无道这样的老手自然是懂得怎么换气,因此他比纳兰红豆要好多了。
“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纳兰红豆抱着叶无道的脖子舍不得放开,坐在叶无道的怀里撒娇般问道。
“三月十二号,你爸的车牌号码,我怎么敢忘记。”叶无道笑容柔和,不留痕迹地甩了甩因为长时间被纳兰红豆压着而导致血脉不畅几乎失去直觉的手臂,继而环抱住纳兰红豆纤巧的细腰。
纳兰红豆微微侧过头,仿佛是想到了当年自己和琅琊去见父亲纳兰殊清的时候在金玲珑外面所说的笑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竟然真的牢牢记下而且专程跑来伦敦为她过生日,咬着嘴唇默默地酝酿心中那份感动,纳兰红豆嘟起小嘴,低声说:“你的身体不好,还大老远地跑来。”
“现在好多了,你男人我孔武有力,空手入白刃,对付四五个大老爷们绝对不是问题。”叶无道轻笑道,望着眼前这张清丽不变的容颜,仿佛又回到了那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但现在从来不用为生计而担心的他却也未必就比那个一天打三份工的时候来得轻松。
纳兰红豆被叶无道的说法逗得哧哧直笑,在叶无道怀里东倒西歪的她脸上原本灿烂的笑意忽然就凝滞了下来,凝望着叶无道那张近在咫尺极富韵味的脸庞,纳兰红豆跪坐在叶无道双腿上,伸出双手,捧着这张脸,就这样凝望着。
“是不是发现你男人越看越帅继而生出一种此生非君不嫁的感慨?”叶无道同样凝望着这张痴痴等候了自己一年的脸庞,笑容温软。
纳兰红豆摇摇头,轻声说:“为什么,原本应该高兴的我现在忽然很伤心,因为你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走了。”
“当爱插上轻灵的双翅,我能够借助它翻阅墙园还有满院子的栀子花偷偷地溜进你的房间里,为了避免被女王发现我和你的恋情,在天亮之前我必须离开,一束栀子花,代替我在黑夜中守护你。”叶无道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支栀子花,那洁白的绽放花朵竖立在两人中间,清香四溢。
纳兰红豆看着在男人面前那朵纯洁到让人心颤的栀子花,惊喜地伸出双手,捧着那娇弱的花朵儿,凑上鼻子轻轻嗅了嗅,一双眸子弯成了欣喜的月牙儿。
“真好,我早就想要去找一束栀子花呢,可惜我找了好多家花店都找不到,只有在社区门口一家老婆婆的花店里面才有,但是她告诉我那是非卖品,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支栀子花的?英国可没有这种在国内很寻常的花种哦!”纳兰红豆把心中的烦忧抛开,腻在叶无道身边,手指拨弄着那支怒放的栀子花,仰起小脸问道。
“就是社区门口的那家花店里拿的。”叶无道很巧妙地从了一个拿字,别人兴许察觉不出来一些别样的意思,但纳兰红豆却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拿这个字眼,配合上这个家伙看似一脸正经的样子,纳兰红豆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轻轻拧了一把叶无道,咯咯直笑道:“你是不是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的,哼哼,你坏死了拉!算了算了,看在你有孝心的份上,大不了明天我去多买几束花放在家里算是补偿。”
“谁说我是偷的?你可不要诬赖好人好不好,我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被你一句话蒙上了偷鸡摸狗之辈的名,我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明明是她老人家见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忍不住认我做干孙子,结果我拒绝了之后她很是遗憾就送了我一支栀子花做纪念。”叶无道一脸窦娥般的凄然表情道。
纳兰红豆风情无限地白了这个演技足以夺回奥斯卡影帝小金人的家伙一眼,嗅了嗅栀子花,嬉笑道:“你到底是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还不快快招来?本姑娘用刑的时候你可不要追悔莫及哦!”
叶无道大笑,抱着纳兰红豆,附在她耳边,轻轻说:“我说我是送给女朋友的,她就问我女朋友是谁,她说在这个社区里的年轻女孩她大多都认识,于是我就说是你,后来她就把这支栀子花送给我了,还祝我们早生贵子,真是个可爱的英国老太太,竟然会用中国成语,虽然很蹩脚,以至于我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一句含糊不清的中文是这个意思。”
纳兰红豆俏脸绯红,故作不满地拍了拍叶无道的胸口,而后就一脸窃喜地缩进叶无道的怀抱,嘟着嘴问:“琅琊,栀子花代表早生贵子的意思吗?”
叶无道愣了愣,继而看着满脸困惑和窃喜表情的纳兰红豆缩在他怀里羞得不敢见人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伦敦烟雾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很早就告诉我们一个浅显的道理,在你身心逾越的时候通常你都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比如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和面对一个自己从心底讨厌的人,这两种环境下时间走动的速度绝对是以倍数区分的。
当纳兰红豆记起来自己还是在伦敦而不是杭州,而住在伦敦的自己是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夕阳已经斜挂在了墙头,纳兰红豆紧张的样子让叶无道很困惑,还没等他问出口,纳兰红豆就一脸小紧张地推着叶无道出门说:“按照平时的时候我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要是见到你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的,而且我还穿着睡衣,不行不行,你先去客厅等会,我换件衣服!还有你先仔细想想怎么应付我妈!”
叶无道哭笑不得地看着紧张兮兮的纳兰红豆推着他出门之后砰地把门关上,摸了摸鼻子的他咽回了那句原本打算告诉她她妈很知趣地决定今天晚上不回来的决定。
这幢别墅并不算大,在整个富人区里也算不上中心地带当然与外围无缘,只能够算是普通的别墅无论是整体的装潢或者是局部的修饰都显示出了主人的修养和品味。
古董这东西随着暴发户的崛起而变得与庸俗牵扯上了甩不掉的关系,然而一些摆在别处必然让人感觉暴发户的一些精巧古董在这幢别墅内也不少见,却从不会给人突兀和特别显眼的感觉,一切装饰以深灰色为基调,大气而自然。
别墅的二楼走廊上挂着一些画作,从手法上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纳兰红豆自己画的,站在一副临摹的向日葵面前叶无道对纳兰红豆在专业上的成就无比欣慰。
他固然能够让纳兰红豆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但却不愿意让她沦为花瓶,显然,纳兰红豆自己也是如此。
从装饰和痕迹上来看,二楼经常使用的房间只有四间,因为就母女两人,所以房间大都开这门,一间是叶无道刚出来的纳兰红豆的卧房,隔壁一间唯一关着门的想必就是纳兰红豆母亲的房间,而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并不小的画室,画室里一些常见的或者不常见的画具一应俱全,还有一副完成一般的作品,叶无道在画室的角落见到一个小心翼翼的被红绸布遮盖起来的画架,走上前去掀开那红绸布,却哑然而笑。
画架上架着一幅画,而那幅画里的主人公就是他。
布鞋,寻常的休闲裤,普通的休闲服,永远都不会泯然众矣的气质,这便是她的印象中最为深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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