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冷一笑,这两位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一回来就想收我的兵权吗?只是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当然,这些话只能放在肚子里说,脸上该有的笑容还是要有的,“这真是翊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秋未炀站在一旁微笑不语,似乎十分乐意看着我在他人面前演戏。半晌,秦怀仁终于注意到了站在我身边不置一词的秋未炀和顾临川,笑着打起了官腔,“秋相和顾侍郎光临寒舍,未曾出门相迎,失敬失敬。”
“不敢当,”秋未炀浅笑吟吟。
顾临川躬身作一揖,“下官参见秦大人。”
“你我位同僚,顾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况且犬子刚到吏部不久,有许多事还需要顾侍郎指点一二。”秦怀仁摸不透眼前这群人到底来干什么,只好旁敲侧击一番,希望能得到些线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正当双方互相寒暄,做那些无谓的口舌之战时,楚夫人领了二女三男向我们走来。我看着那些颇为陌生的面孔,疑惑不已。便用眼神询问秋未炀,这些人都是谁呀?秋未炀回了我一记诡笑,俯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走在前面的三位是你的兄长,秦子恒,秦子桓和秦子烜。后面的两位我也没见过,大概是你的两位姐姐,秦诩和秦翾。莫不是离家太久,竟连这嫡亲之人都忘了吗,我的秦三小姐?”
我滞了一下,自知说漏了嘴,但又不好当面反驳,只得可怜兮兮地低声说,“未炀有所不知,翊儿未系正室所出,常年居于秦府偏房,怎有机会识得家人全貌?”
秋未炀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也许是他也想起了自己那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毕竟那对于他来说亦是不堪回首。
楚夫人满面笑容地领着她那一干儿女向我们走来,如沐春风,“秋相,今儿翊儿回来。妾身便自作主张地领了孩子们来见见。失礼之处,还望秋相多多包涵。”继而又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儿女们说道,“还不来拜见秋相。”
又是一阵寒暄过后,秦怀仁端坐在主座上,貌似随意地问道,“翊儿,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吗?”
“回爹爹,翊儿的身体已无大碍。”猜不透秦怀仁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我只好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生怕出了一丝的纰漏。
“既然好了,那就搬回来住吧。离京了那么久,这一大家子都挺想你的。再说我们也不好一直捣扰秋相。”秦怀仁温柔地说道,眼睛里满满地盛着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宠爱。
啧啧啧……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每个人脸上都戴了副多彩的面具。若我不是早看透了秦怀仁的劣根性,或许当真就被他给骗过去了。
我一脸天真地嬉笑道,“爹,女儿与未炀的姨母甚为投缘,舍不得离开她老人家。您就让我多陪陪她老人家嘛。我想未炀也不会介意我多住一段时日吧。你说呢,未炀?”我很满意地看到了秦怀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霾。我当众挑明了与秋未炀的关系,要是在以前,我想秦怀仁兴许早就心花怒放了吧,毕竟那样的话他就又多了一个盟友。然而在经历的冯皓泽一事后,我想秦怀仁一定会为了我们的结盟而愁眉苦脸上一阵子。
秋未炀像是知道了我的用心,眉毛一挑,对我宠溺地笑着,用他一贯调侃的语气说道,“那是自然,秋某求之不得。”
我趁热打铁,“翊儿恭喜大哥升任吏部右侍郎,二哥升任中郎将。翊儿刚从边塞回来,没带什么贵重的贺礼,只好献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我扬声对顾临川说道,“临川,把我的贺礼献上来。”
临川诡秘一笑,心领神会,“是,郡主。秦大人,这是我家郡主的一点心意。”随即双手奉上了一封信。
秦子恒面色犹豫地接过了那封信,放在了一旁,狐疑地问道,“顾大人不是秋相的门生吗?怎么又成了小妹的属臣了?”
“郡主与秋相素来交好,临川对郡主忠心,自然就是对秋相忠心。”顾临川不以为然。
“大哥,我已收临川为义弟。你以后可要多多提携临川。”我抢白道。
这句话无疑使秦子恒此刻的心情雪上加霜,看着他的眼神比原先更加慌乱,我不由自主地得意起来。虽然知道在此时,我不宜锋芒毕露,可是说是为了真的秦翊也好,为了端木晣也罢,我从心底恨透了这一大家子姓“秦”的。
“……秋相可曾听过方庭轩这个人?就是前年引荐的那个工部帖笔式,去年升任工部左侍郎的那个。”恍惚间我已走神良久,听得秦怀仁这么一问,才知道他们又在商讨政事。也是,两位大臣碰一块,不说政事,还能说什么。楚夫人大约也清楚我们要聊什么,早早地把那一干人又都领了下去。偌大个前厅只剩下五个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侍女都不留。
秋未炀摇头道,“听是听说过,只是不甚了解。怎么,秦大人对他有兴趣?”
秦怀仁哂笑道,“秋相说的是哪里话。只因这方庭轩为人太过刚正不阿,今儿在朝上议事的时候冲撞了皇上。秋相因为去传旨办人,所以不知道这事儿。老夫爱惜他也算是个人才,想在这儿央秋相一个人情,联名上书保他,不知秋相意下如何?”
“那位糊涂爷到底犯了什么事?”我轻笑地问道。凡事还是要知根知底的好,谁又知道这不会是秦怀仁的又一个圈套。
秦怀仁摆摆手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在朝上参了河道总督一本,就是言辞过激,冒犯了天威。”
“敢问两位大人,皇上如何处置?”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顾临川终于开口问道。
“打入死牢。”秦子恒浅酌了一口香茗,吐出了四个字。
“冲撞圣驾是没有死罪的,”秋未炀斜睨了秦子恒一眼,“万岁要处死他不会这般避重就轻。”
“秋相的意思是……”秦怀仁揣测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要救他不是不可以,只是秋某还是想给秦大人一个建议。不妨先看完翊儿送的大礼,再作决定。”秋未炀神色一凛,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若是那时秦大人还是如今天这般坚定,秋某自当舍命陪君子。”
秦怀仁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带了些讨好的口气,“多谢秋相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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