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不明白。”安琪儿更加疑惑。
“我的表达能力比不上白,光靠我说,你永远听不明白,换个办法吧。”温言展现出了从所未见的耐心,“你熟悉杨小千的生平吗?”
“非常熟悉。”安琪儿十分肯定地点头。
在安琪儿尚未诞生的远江战争时期,杨小千与刘远舟就被当时的圣族前辈们视为圣族大敌,圣白大人更是断言,如果将来人类能够战胜圣族甚至消灭圣族,那么做成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二者之一。
现在看来,圣白大人的预言很准确,刘远舟已经战胜了圣族,而将来,在和平条约已签订并写入强人工智能核心代码的前提下,如果圣族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被人类消灭,那么这份可能的名字一定叫作杨小千,不仅因为他有着超越其他人类的战力,更因为他有着其他人无法企及的坚定决心。
每位圣族都相信,利益可以打动绝大部分人类,但远江人除外,而杨小千更是死硬的远江派,纵使圣族拿出天大的利益,恐怕也不会让杨小千稍有动摇这一点圣白大人已经亲自验证。
所以,研究杨小千成了每位帝国高层的必修课,尽管华夏当局刻意封杀封锁杨小千的生平经历,但有了圣白大人的记忆,圣族学者能够整理出一份杨小千的人生轨迹,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最后到穹顶降临,成立远救会,登上高位,手揽大权,每一道笔画勾勒都很清晰。
而将研究杨小千当作每日作业的安琪儿,对于杨小千的生平何止是熟悉,应该说是倒背如流,如数家珍才对。
“杨小千从一个人类高中生,到如今的觉醒者第一人,经过了几次明显变化?”温言问。
安琪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四次,亲手杀死圣白大人的人类原身是第一次,银座大厦遭遇战是第二次,与陛下对抗的国贸大战是第三次,新远江大决战是第四次,自那以后,杨小千的变化就微乎其微,或者说,暂时定型了。”
温言满意点头:“很好,嗯,所以四次变化与杨小千的觉醒完全无关,对吗?”
“咦?”安琪儿从没有这样想过,但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在圣族的认知中,人类与圣族有两点最为相似:一,无止尽的贪婪,二,心态与视角的变化往往与力量的变化直接相关。
“如果不是觉醒能力使杨小千发生改变,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从一个鬼灵精怪的人类少年,变成如今老成持重的觉醒者领袖呢?先不要急着回答,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想想另一个问题,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真的会让一个生理年纪不满二十的人类,在心理年纪上迅速衰老,变成四五十岁的中年吗?”
安琪儿哑口无言,人类的情感总是比圣族更复杂,尽管她已努力理解,尽管她也是位情感丰富的高等圣族、天生王者,可面对杨小千不合常理的变化,她找不到答案。
“回答不出,那就再想另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引起了杨小千的变化?”温言循循善诱。
这个问题不难,用排除法便能得到答案,安琪儿眨了眨眼,回答道:“是位置,不是地位,而是位置。”
“对,是位置的变化,引起了杨小千的变化,登其位,承其责,当一个个体走到了能够决定其他同类生死存亡的位置上,他会自发地为这个位置负责,或许杨小千内心深处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幼稚的孩子不能站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他变了。”
安琪儿恍然:“所以您也变了,所以将来我也会变,未必是真正的改变,但却是无可避免的改变,区别只在于变成合格的帝王,或者无能的昏君,对吗,陛下?”
或许是因为安琪儿没有答出所有问题,亦或者是因为安琪儿早晚会自己发现答案,温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拍拍她的小脑袋便转身走向议政殿。
走在路上时,温言以极低的音量嘀咕了一句。
“说起来,杨小千应该早就到了蒙古吧,这么长时间都不敢来找我叙叙旧,真是个怂包。”
………………
议政殿内,帝国百官以地位高低作为划分,各居其位,各怀心思。
温言与安琪儿步入议政殿后径直走向正对大门的龙椅,一百多位高等圣族与数十位人类齐齐躬身,屈膝行礼。
紧接着,十二位红衣主教组成的枢机团排成一条长队走进议政殿,站在专属于圣教的区域面向龙椅低头行礼后,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议政殿内除皇储、圣子与圣子教母以外,只有他们能拥有座位。
“北方战事,说吧。”温言指向罗纳尔多,直奔主题。
安琪儿惊讶地瞥了眼温言,今天她连“众爱卿平身”的恶趣味都抛在一边,可见北线战事的紧张程度。
在远江时期罗纳尔多就追随圣白大人左右,同时期的圣族元老只剩一位咔咔。咔咔信奉进化之主,是枢机团十二主教之首,而罗纳尔多如今官拜大将军,手掌龙虎印,在大规模战役中承担高级军事指挥官甚至是最高军事统帅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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