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一进厅堂,就见张崇弛向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由又惊又喜,赶上几步说:“大哥,你也在这里?”
“大哥?”张崇弛搔搔头,疑惑地看着她。
西施脸色微微一红,垂首轻声说:“夷光是我的小名。”
迷园老人冷嗤一声说:“不是这臭小子在这里又跳又闹,我迷园怎么会乌烟瘴气到如此地步?”
“老头”张崇弛跟他也不知算不算天性相克,平时挺尊老爱幼的一个人,看到迷园老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冷不热地说:“就算我把烟气给扬起来,也是因为这里的地根本就是乌瘴之地!”
西施赶紧打圆场说:“是晚辈一时鲁莽,倒给迷园主人添了不少麻烦!深感不安!”
张崇弛笑着说:“妹子,你也不用不安!要知道你见大哥都是弄副假面孔,现在见他倒是真实面目,已经给他不少面子了。再不识相,你出去笑两下,不把整个古越国的少年儿郎召来踩平迷园才怪!”
西施听张崇弛夸她,大是高兴,喜孜孜地站在一边,脸上红晕横生,看得诸人又是一阵失神。迷园老人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说:“行了!这里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什么事,说吧!”
“老头!”张崇弛跳起来说:“刚才妹子在你那候客亭里不是说过了吗?”
迷园老人冷笑说:“不就是丢了个国王吗?你家有号称古今星相第一奇才的甘德在,推算个人的去向还不是跟吃颗葡萄那么简单?”
西施轻声回答说:“甘先生在七天之前就说他为仆期满,从我家引退了,他临走之时曾经留言,万一出来什么无法解决的事,不妨去拜访迷园。否则,晚辈又怎敢以这些琐事劳烦前辈!”
迷园老人哼了一声说:“丫头,你听清楚了,他是让你拜访迷园,不是拜访迷园主人。我看连拜访迷园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张崇弛瞪眼说:“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迷园老人说:“很简单,那个狡猾的家伙根本就是算出这件事的关键在你身上,而丫头来拜访迷园之时,正好会遇上你!所以,说的话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主人两个字!”
这话一出,西施心里格登一声,“古越国守护神”,记得甘德曾说过这么一回事,难道真的应在大哥身上。她的心头百念丛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张崇弛第一个就受不了,跳起身来说:“好!那我就陪妹子回古越国看看。如果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希望到时候你老头会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话说到这份上,走吧!有了张崇弛的坚持,寻神五人小队跟着西施出了迷园,直奔古越国龙城而去。由于国王神秘失踪,他们也不便举行什么欢迎宴会,五人也累了一天,就约定第二天一早在皇宫见面,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就在当夜,千里之外的一处高台之上,一位身着淡青色布袍的中年人仰望着满天的星斗,喃喃地说:“命运之轮又开始转动了吗?满天的星斗为何如此神秘,就连我也听不到你们的私语,是谁让你们如此谨慎,是未来不可测的命运吗?”
“星斗倒转,天象已乱!”另一个褐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他身边说:“甘德,你约我千里迢迢地赶到这摘星台,不会就只是要说这些吧!”
笆德转身对褐袍人说:“石申,我遇到了一个人,没有一处星斗对应于他的未来,但满天的星斗轨迹却隐隐受他影响,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石申“咦”地惊讶了一声,从背后解下一张白玉盘,几个漆黑的石子随意地扔在盘子之上,对着天空映照了半天,叹了口气说:“甘德,你太执着了!为什么一定要算出他的命运?这人既然已经开始登上他的舞台,我们在边上旁观就行了!逆天而行可不是我们占星家的事!”
笆德叹道:“明知如此,还是不甘心啊!”
石申说:“从我观天象来看,连你也快成局中人了!你要谨慎啊!”
“是!”甘德突然下了决心似地说:“天下乱象已生,我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我今天请你来,是想将自己的观星心得和资料全部传给你,然后再投入这满天星斗的变化之中。希望你能接受!”
石申大惊:“你确定?”
笆德重重地点头!
石申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
笆德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淡黄色包袱递给他,笑着说:“天下疾苦,我固然不得全救,甚至连救很多都不可能,但只要力所能及,即使只救一个,对那个被求的来说,也许就是这世界的全部。卷入就卷入吧,今后你就是唯一能看到命运之轮的占星师了!希望你能真实纪录下这一切!”
石申说:“保重!”看着甘德青衣飘飘消失在夜色中,微叹一声,提着包袱向他的反方向走去。
01 西子捧心
当天晚上,在霍去病的带领之下,一伙人悄悄地到了皇宫。由于国王失踪这事到目前为止还属于重大机密,整个龙城还在为后天国王五十大寿而忙着张灯结彩。只有负责皇宫警卫工作的侍卫队和朝中左右相、太傅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的皇宫中只有一个忧心忡忡的长公主。
据侍卫队长的介绍,国王于三天前的晚上跟平常一样就寝,出于对夷光母亲的挂念,国王从未封过一个嫔妃,更没有宫女侍寝,从来就是独睡。第二天一早,宫女依例进去送洗脸水时,发现寝宫中空无一人,起先还以为国王早起,出去散步了,可到了上朝时,仍不见国王人影,才开始觉得事情有变。查问了日夜守卫寝宫的几名卫士,都说根本没有看到国王出寝宫。
若说有人暗中掳走了国王,恐怕谁都不信。整个国王寝宫设有魔法禁制,在国王入寝后,便会自动启动,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地自由出入。在国王起床后,魔法禁制才会自动解除。国王本身就是一名金星骑士,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想毫无声息地将他掳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霍去病查看过寝宫现场,甚至可以断言,就算当今三大天骑士联手,要杀入王宫,劫走国王那是没问题,想这样人间蒸发般带走国王绝无可能。在皇宫南书房里,他又一次仔仔细细盘问了一阵侍卫队长和几个宫女后,不由长叹一声:“这国王失踪得也太离奇了!”
太傅贾长沙沉声说:“我对国王失踪一事毫无见解,但不得不提醒各位。现在我们可以用国王斋戒之类的话暂时将实情对外隐瞒,但后天的国王五十大寿,若国王不露面,必然造成大乱。万一谣言风传,甚至于个别人心怀不轨地进行暗中活动的话,古越国危矣。”
此话一出,大家的脸色全沉了下来。这个问题大了,自古以来,凡是跟皇家扯上关系的,没有一时不危如累卵,没有一处不千丝万缕,稍稍不慎,死了自己还是小事,怕就怕将无辜的人牵连一大批进来。古越国要乱,苦的是谁,还不是那些要钱没钱有势没事的苦哈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那些有钱有势的,反而可以混水摸鱼,就算顶不济,还可以跑外国去申请长期居留,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崇弛看着大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夷光,会不会是国王自己溜了!”
看到张崇弛开口就叫长公主的乳名,侍卫长不禁递过一个古怪的眼神,这可是件很失礼的事!倒是夷光并没有表示,而是脸色微红地说:“不可能!案王生平处事向来谨慎周到,值此五十大寿,朝野齐拜之时,绝对不会玩失踪游戏。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事不得不离开处理,也会留下交代。”
张崇弛点点头:“那国王寝宫里有没有什么秘道、传送阵之类的可以直通外界?”
“不知道!”夷光摇头说:“自从两百多年前,我的第十二代祖先在寝宫遇刺后,第十三代祖先利用宫中秘藏的先天河洛图,重礼聘请当时两位大魔导师、一位矮人大宗师、水精灵族大长老和三千名各种魔法师、工匠完成寝宫。建造寝宫的各族人都只是负责其中一部分,除了国王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全图。此后,寝宫的应用只在国王之间代代相传,就连第一继承人都无从得知。不过,从十三代祖先留下的支言片语中,可以推断寝宫中各种禁制机关重重,加上对外的武器,甚至可以凭一人一宫之力抵御至少三千军队。”
张崇弛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还是寝宫吗?这根本就是一战斗堡垒,他耸耸肩说:“既无外敌入侵、又不是被俘,更不是自己走掉了,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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