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额和我们公司所欠的债务一样,分毫不差啊。”艾曼纽前些日子天天被这几个数字困扰,做梦都不会记错。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奇怪了,我要去问问。”尤莉马上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装,她是不能接受陌生人这么贵重的礼物的。
“你去哪里?”
“去那位伊林店主的铺子里,她的侍从一定知道什么。”
“我陪你去。”
尤莉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一位女店员接待了她,告知伊林和玛丽刚刚从店里出去了。尤莉留下来等了很久,直到下午,玛丽才来到店里,那时伊林已经和爱德蒙上船了。
“您是说店主出发去旅行了?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尤莉听到这个消息失望极了。
“是的。估计需要很久才能回法国。”玛丽笑着说,她可是好不容易把伊林劝走,千万要和唐太斯先生培养好感情再回来啊。
“那她的随从还在法国吗?”
“这个我不清楚。”玛丽摇头,伊林和唐太斯先生有关的事情她从来都守口如瓶。“您把名字留下吧,伊林回来的话我会告诉她。”
“谢谢您!”玛丽的话给了尤莉一线希望,她把名字留了之后就和艾曼纽回了家。
尤莉把那颗大钻石和支票、纸条拿给了全家看,没人能猜到送礼人的身份,但莫雷尔先生觉得这位神秘人物一定是和送法老号的那个人有关。莫雷尔一家虽然手头不宽绰,但仍一致同意不去动用这份礼物,而是怀着敬畏的心情把它当成了宝物一般地收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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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爱德蒙与伊林是从马赛出发前往伦敦,这就意味着他们绕了个远路,途中要绕过西班牙和葡萄牙,再经过法国的西北部,最后到达英国。
伊林上船的时候是糊里糊涂的,后来才想起来这个路线是有多远,好在他们的目的是旅行,也不在乎路途漫长了。她每天斜躺在自己布置的软榻上,吃吃水果看看书,沿途各种文字的报纸也是她的消遣。地上铺着的土耳其地毯非常厚,脚踩上去就会深深地陷进去,伊林无聊了就躺在上面翻来覆去地睡大觉,反正爱德蒙开船时几乎不进船舱,她也就不顾及形象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爱德蒙其实经常会想进船舱看看她,只不过是在忍着罢了。他尽力控制着去看伊林的次数,只在内心煎熬得实在痛苦的时候才进去和她说说话。其中有那么一次,他想去看看伊林的笑脸而进了船舱,正赶上她很不雅观地睡着了。
伊林斜躺在地毯上,一只胳膊被枕在头下,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肩上,一本小书掉落在身旁。爱德蒙微笑,她一定是看着书睡着了,他怕她翻身时会硌到书上,于是去捡起那本书。他弯下腰时正能看清伊林熟睡的脸,她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了两弯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脸颊因舱内的热度而微微泛红,小而薄的口唇翘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唇瓣粉嫩透亮。在视线触及到她的唇时,爱德蒙的心跳漏了一拍,接着便开始剧烈地搏动。他不再捡书,而是专注地凝望着她的脸,他放任了自己,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欣赏了眼前这连最伟大的画师也画不出的迷人画作。
伊林慢慢转醒,她在睡眠中感到了一束目光的注视,她像急于得知那目光的来源一样挣扎着想醒来,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当她终于张开了眼睛时,面前仍是空荡荡只有她自己的船舱。“是睡多了吧……果然白天不能睡太久。”伊林心想着打了个呵欠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两人每到一个港口就停下来休息一晚,如果是有景观的城市,还会多停留一些时间进行游览。他们先是去了巴塞罗那,参观了那些中世纪的古老宫殿和哥特式天主教大教堂,在这里,伊林买下了一个很厚的镶着银边的记事本,准备把今后的每一次游记都写在上面。记事本足有A4纸大,她在参观的同时,还会把一些漂亮的景色用铅笔在本子上面画了下来。爱德蒙每次都会默默地守在她身边陪着她画完,那时,他可以长久地静静地看着她,而不用担心她会发现他眼底不时涌动的波澜,因为她是那么专注于绘画。
在离开巴塞罗那之后他们又去了塞维利亚、里斯本、波尔多……这些城市的著名景观大多是教堂之类宏伟的哥特式建筑,伊林却百看不厌,因为每一座建筑都是那么精致那么美。此外,每个城市的港口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在每次进港的同时,就可以领略到一个城市的文化韵味,乘船出行真的要比坐飞机浪漫得多。
在波尔多,伊林买下几瓶陈年佳酿葡萄酒作为收藏品。这只是她一路上买下的无数纪念品之一,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买了多少东西。爱德蒙发现船舱已经要被伊林堆满了,于是很无奈地笑了一下,派人把她的购物战利品运回了马赛。
“这些东西我以后会把它们都搬到基督山岛~”伊林说,她已经铁了心把小岛变成她的私人收藏馆。
游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当他们终于抵达伦敦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
“伊林,我们就在伦敦过冬吧,等到春天再继续我们的旅行。”爱德蒙建议。
“好~终于有落脚的地方,我得赶快写信告诉玛丽!”伊林在途中写了几封信给玛丽,但却因为没有固定住址而无法收到回信。这次的旅行回忆已经足够陪伴她度过一个愉快的冬季了,伊林沿途把旅行见闻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准备闲下来的时候回味。
爱德蒙把船只停到港口,额外给了看船的人一个金币作为小费,那人恭敬地对他脱帽行礼,保证对这条漂亮的小艇特别关照。
码头的工人帮他们将行李搬上马车,马车载着他们来到了位于伦敦西北部的汉普斯特德。
伊林在爱德蒙的搀扶下走出马车,一派幽静的英国乡村风韵呈现在她的面前,延绵的山丘,肃穆的树林,平坦的乡间小道,碧绿如镜的湖泊。她转过身,在她面前的是一幢四层的伊丽莎白式建筑,红砖外墙上嵌着一排排拱顶窗子,别墅有着英国特有的庄重感,却又与这里的田园风光完美地融合。
初冬,不是这里最美丽的季节,但金黄色的落叶铺满地面也为这个郊外庄园添了一番情趣。
从别墅里匆匆走出来几个仆人,其中领头的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人走到爱德蒙面前毕恭毕敬地鞠躬,“欢迎伯爵大人,我一直在这里恭候您。”
伊林知道这人叫巴浦斯汀。爱德蒙提前从法国把他派到这里来置办这处产业。她回忆了一下剧情,这位巴浦斯汀以后就是爱德蒙的随身跟班了,到是一直规规矩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爱德蒙曾要为伊林配置几名贴身女仆,但被她拒绝了,她不喜欢身边总有人伺候着,即使她们再没有存在感也会让她觉得别扭。
爱德蒙对巴浦斯汀说:“这位是伊林小姐,她在这里享受和我一样的地位,同样是这里的主人。”
“您好,伊林小姐。”巴浦斯汀再次鞠躬。
“巴浦斯汀是这里的临时管家,你以后需要什么找他就可以了。”爱德蒙与伊林向别墅里走的时候说道。
伊林一边答应着一边欣赏美景,想到可以在这里呆上好几个月,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入住了。对漂泊了几个月的人来说,太需要安享一下家的感觉了。就好像再喜欢吃甜食,吃多了也会腻一样,一下子游玩太多地方,让她很想宅一宅。
巴浦斯汀让仆人把他们的行李搬着,自己跟在基督山旁边听候吩咐。他是个优秀的管家,而且十分乐于从事这差事。他现在每年可得到一千五百法郎,比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的下级军官拿得还多,吃的饭菜也比那些普通官吏还要好,而且还有别的仆人服侍他。因此他无时不为自己得到这份工作而沾沾自喜,最害怕的就是被伯爵开除。因为伯爵曾经说过:“我为家里的每一个仆人每年都提出一笔相当数目的款子,那些我不得不开除的人当然是得不到这笔钱的,他们的那一份就提作了公积金,留给那些始终跟随着我的仆人,到我死的时候再分。”这句话被巴浦斯汀用以律己。
别墅内的装饰是按爱德蒙的要求布置的,气派却不奢华,流露出它的主人低调含蓄的性格。爱德蒙让伊林先选房间,她选了二楼一间视野开阔的房间作为卧室,仆人把她的行李搬到了里面。爱德蒙随后选了与她相邻的一间作为自己的房间。
行李放好之后,巴浦斯汀就告知伯爵大人晚餐已经备好,随时可以用餐。
“巴浦斯汀的办事效率不错哦~”伊林切着餐盘里的法式牛排,“连菜的口味都很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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