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自碎痕楼楼主的喉间溢出,轻微的甚至让绿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楼主怎么可能会叹气?他一直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神秘的不可接近,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不是吗......
“你放心休息吧,濯疏言那边我会亲自跟着,你的伤虽重,但要死也绝不会那么容易。这次失败了不要紧,以后再好好为碎痕楼效力将功扑过。”
“谢.....楼主…”绿云勾起一抹微笑,安心的昏死了过去。
那楼主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凄楚,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冷漠了?为什么这些手下都是这样战战兢兢?他以前那么可怕?碎痕楼也那么可怕吗?看来这次回去后要改改楼内规矩,这些手下都是誓死放忠碎痕楼的,他们有权被善待……苦笑了两声,碎痕楼楼主突然发现当自己的心不再坚不可摧之后,现在不管面对何事竟然都会心软….
北风席卷过大地。呼呼的风声犹如厉鬼凄.厉的嘶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京城的街道上早就没有了行人,所有京城的百姓都窝在家里的火炉边或者取暖,或者闲聊。
今年的冬天是前所未有的冷,京城百姓在不久之前还遭遇过傅天之乱,但是眼下却可以温暖的在家里过冬,年关将至。虽然之前受到战火波及也死了些人,但是因为天子的仁德,现在京城百姓的生活甚至还舒适过以前,即使家中有亲人过世的,在黄恩浩荡之下也逐渐让心中的伤痛痊愈。
百姓能求什么?不过就是能有饱饭吃,能过安定的日子而已,虽然今年的冬天冷得很过分,但是起码过年物资充足。一家人聚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也聊着京城之前的那一场大战,那悠扬的笛声和那聚集在京城的飞禽走兽。
没人注意到,在被黑夜逐渐笼罩的京城里正有另一场腥风血雨逐渐靠近。在所有人以为缚天之乱结束,好日子开始的时候,其实真正的风雨才刚刚来临。
濯疏言是被呼啸的风声给吵醒的,周围一片黑暗,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周围有一股木柴的味道,濯疏言直起身,她不是应该在空雨山的吗?拿出冰魂珠,濯疏言看了看周围,这里竟然是神医府的柴房?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在路上那么多天都没有醒过吗?
刚站起身就一阵晕眩,濯疏言立刻蹙眉,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她试着出声,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阙、当年明月今皎洁
趔趣着走到柴房的门前,濯疏言伸手推了推,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十殿图不在身边,一定是被之前打晕自己的人给拿走了,那玩意没了就没了濯疏言才不在乎,反正使用十殿图的人终会自食恶果,可那人干嘛将自己关在这里?
濯疏言复又走去窗边,窗户也被人封死,从窗棂间的缝看出去,皓月正当空,月明而星稀。不管身处何方,只要抬头看看天边的月,就好像依旧身处于那让自己无比熟悉的故乡一样。
濯疏言的故乡算是空雨山了,此时看着那一轮明月,濯疏言竟有一种从没离开过空雨山的错觉。她以前闲来无事就喜欢看着天空发呆,只是后来下山之后实在太忙,她已经很久没有闲暇去欣赏周遭美丽的事物了。
当年明月,今皎洁……
月固然是亘古不变,但是月光映照下的人世间就不可能会永恒,周围的人都变了,就连自己也是,大家都不再是空雨山上那些单纯的人了…不!或许并不是大家都变了,大家只是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已,只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欺骗了快二十年......
濯疏言知道那将自己关在此处的人定有特别的用意,因此她此刻反倒是安静了下来,等,是现在她唯一可做的。
无轻站在房内,对面的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明白,我不可以再伤害言言。钟离云初说的对,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若选择了其中一边,就别再妄想另外一边,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在我当年知道了你要做的事而选择沉默时,我就已经失去了言言。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机会弥补,只是看着单纯的言言我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为了保护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无轻的脸上波澜不惊,但他的眼里却透着绝决。
“年轻人做事怎可如此急躁?泽天行的例子你还看不懂吗?只有沉得住气才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泽湮墨很快就要大难临头,暂时让他赢过你又如何?”黑衣人试图说服无轻。
无轻又怎会不懂那黑衣人的意图?只是他很清楚,他需要的不是掠夺。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言言也不可能属于我,我只愿她的未来幸福无忧!”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的身份公诸天下了?你可知道坏我大事的下场只有一个!你以为你可以走得出这间房?”黑衣人居高临下不屑的俯视无轻。
“我没打算过要活着离开,为了言言我什么都可以牺牲。”无轻突然脸露微笑。
就在此时,那一直在外人面前都极厉害的黑衣人突然身体轻晃,难以置信的看着无轻。“这怎
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我对各种毒都极熟悉,你不可能有机会!”
“是,若不是之前碎痕楼中的绿云将你打伤,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得手。你平时太谨慎,就连生病受伤吃的药都要亲自调制,但也就是你的谨慎给了我机会。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出现,你平时都会准备好各种药丸存放,但我若将毒直接洒上你定然可以察觉。还记得吗?是你教我的,有些药材非但没毒还对人体有益.但若和某些东西混合在一起便会形成致命毒素。所以我在之前找过绿云,让她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伤了你,这样你就必定会吃治伤的药丸并且立刻运功疗伤。不错,绿云虽伤你不重,但你的性格即使受了小伤也会立刻医治,特别是现在你拿到十殿图后就更加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小差错。而你习惯了在运功时点提神醒脑的清颜香,我只是在清颜香中做了手脚,调换了其中的一味香料。这小小的改动并不会让清颜香的味道差异太大,也不会让它带毒,可我换掉的那一味香正好和你伤药里的其中一味药材发生冲撞,化为剧毒。”
无轻声音淡淡,似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如非必要…无轻也不想与他为敌,但无轻知道眼前的人和泽天行不同。泽天行还有良善,可是他……
“原来如此啊....那黑衣人叹了口气,眼中的光却让无轻觉得陌生。一种不安强烈的涌上心头。
“看样子你为了杀死我而下了不少的工夫,恩,那这么说几次三番给他们报信的人都是你了?”黑衣人挑起眉角。
无轻沉默,那也等于是做出了回答。
“哎,原本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毕竟你也等于是我教出来的。可惜啊,我刚刚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呢?若你不做出这种选择,我还不会去走这一步,可现在我是不得不那么做了。孩子,你可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那黑衣人突然露出一抹遗憾和哀伤的表情,无轻看在眼里心里叫糟。果然,那个男人在露出诡异笑容之后瞬间就掠到了无轻面前,洒了一把药粉,无轻立刻软倒在地。
“你就静静等着吧,不用很久的.....”
这便是无轻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无轻并不知道,他这样的选择其实一直都在那个黑衣人的掌握和意料之中…他的行为其实正正给了那个黑衣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的努力和抵抗都因此反而彻底沦为了一种推动……
濯疏言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柴房里到处漏风,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时发出一种尖利的声音,抓过濯疏言的心。刚刚她又睡着了,梦境中再一次看到修鱼忘凝,她对自己说,很快自己就可以变得完整,这种说法让濯疏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就好象总有一个鬼魂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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