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莫府这条街上转出来后,小七偷眼瞧着外边没什么人,半掀开帘子,问某人道,“是你去宫里通知他的?”他一入宫,莫长孟就回来了,显然不是偶然。
“碰上了,说了一句。”他简短道。
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碰上”的过程肯定不简单,那可是皇城大内,哪能随便碰上,“谢谢啊。”这事他完全有理由不管的,却还是费劲帮了忙。
李楚蹙眉看看她,一个俯身,将她从车里“挖”到了马背上,吓得车里的红拂一个浅呼,怕他把人给摔了。
小七到不怕自己摔下去,就是担心被外人看到,偷油的小老鼠似的,在他怀里左右察看街上有没有行人。
“京城从今日起宵禁。”不然他为什么会亲自过来接她?
听他这么说,她才少许安下心。
“为什么要谢我?”觉得她刚才那句谢谢很见外。
“当然要谢你,没有你,我刚才怎么敢狐假虎威?”避重就轻的回他,“要不是有你在,我可不敢跟莫长孟那么说话。”这话一点都没掺假。
“……”知道她在跟他绕弯子,但又十分喜欢这句奉承,“自己后院养的狐,自然得给她架势。”这可是她自己承认是狐狸的。
拧一把他的手背,有人骂自己媳妇是狐狸精吗?“少君在莫家也挺不容易的,如今反倒让个通房丫头给辖制了。”那个兰姨娘如此胆大,想必也是莫长孟给惯出来的。
“……”这种事他就爱莫能助了,“莫家与魏家都是重规矩的人家,只要大房行得正,就不怕什么。”若传出宠妾灭妻的话,怕是莫家自己人都会过问,不过前提是主母的德行要无可指摘。
“也怪大太太管得太多,整日给少君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又年轻不经世事,难免做错决定。”重用自己娘家带来的人本没有错,可莫家上下也得拉拢啊,这个大太太真是不知说她什么好,自己在吴家就弄得一团糟,若非吴老太太镇得住,怕吴家老兄弟俩早就分崩离析,还当自己的经验有多厉害呢。
“年轻不经事?”没记错的话,她比吴少君还小半岁吧?
“未满双十,不算年轻?”脸上装懵懂,心下却是一阵紧张——太过放松,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笑笑,“若换做是你,你会听劝么?”她会不会听娘家的话,从丈夫身上一点点榨取利益?
“你这话本身就有问题,让我现在说,肯定是不会,一来你待我好,二来吴家没实力,三来我也不是吴家正经女儿,肯定不会事事都按他们的想法来。可仔细想想,你们这些侯爵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有几个能与妻子同心永结的?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只好退而求其次,唯利是图了,首当其冲就是帮娘家捞好处,毕竟娘家富贵了,夫家人才不敢轻易欺负,连孩子将来都有靠山。这就是你说的,吕大人和吕夫人的各取所得。”他这个动不动试探人的毛病可真不好。
“……”想不到一句话惹来她这么一大段感慨,外加指控,“你也担心将来?”
“我当然担心。”这么好的日子,谁不愿意一直过下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好奇。
“我……我哪知道你身边会不会突然冒出个樊姨娘,凤姨娘的。”毕竟他家祖上就有专宠姨娘的典故,好像是他祖爷爷吧?据说整个秦川的栀子花都是为一个姨娘种的,连祠堂顶梁上的花纹都是白漆的栀子花纹路。
李楚掩住笑意,回头看看身后,发现随行人员离得很远,这才在她耳侧低道,“别忘了你刚来时的身份。”她可也是做过姨娘的人。
“这不是已经拜过祖先了么?”她现在可是正房夫人。
李楚眼中的笑意再难掩住,“好,那咱们家就从这一代起,宠妻灭妾。”
小七被他的怪异说法给逗笑了,“其实也不用灭,不纳就是了。”既然是夫妻幽默大赛,那就一起幽默吧。
他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居然问她要不要骑马跑一圈?
“不是宵禁么?”小七好奇的左右看看。
李楚示意一下腰间的御牌,他是内府的巡守将官,有特殊通行令——刚从宫里得来的。
“让人知道了不太好吧?”六巷大街上住的可都是官家,让人知道他公器私用,会不会在朝会上参他一本?
他自然不会在街上这么扎眼,城东马场多得是地方给他们用,吩咐周城把车马和下人带回去,两人一骑沿着蜿蜒小路去了马场。
——小七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地方。
在这里,他教了她不少马术动作,很多动作小七基本一学就成,本身她就有一定的底子,加上他手把手教她,自然就容易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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