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是一个品德贵重且态度诚恳的人,他知道,只有坦诚交代了一切,才是对妻子最大的尊重,也是能够化解夫妻间这微小矛盾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所以,魏王不怕在妻子面前低头认错,他这会儿态度很好。
“我之前做错了事,不该那么怀疑你,这是我的错。”魏王态度极度诚恳,认错的姿态也摆得很正,他是半垂着脑袋的,“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对。当我起疑心时,应该直接来问,而不是自己心生猜忌。”
先是认真认了错,但之后又为自己解释了几句,表明他虽然有猜忌,但却并没有猜得过分。
“我原也只是以为娴儿你心中还有一点他的地位,从未猜忌过其它。但后来渐渐知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放他在心里,哪怕是一时一刻,完全是我的误会。”
“我当然没有!”这种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姚品娴肯定是一口就要否认掉的,“从前待字闺中时,我就没有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我父亲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也只是跟我娘提了一嘴,之后就不了了之了,从未与我提过一个字。”
“后来……我就成了内定的魏王妃,更是日日躲在闺阁中不出门,除了我娘,我连峥哥儿见得都少了,又哪里还能见那些外男?”
“我相信你。”魏王表情严肃,一脸认真。
姚品娴见好就收,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见他态度如此诚恳,她就并没有再穷追猛打下去了。
不过,姚品娴还是问了他一句:“你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若有,一并说了。”她故意哼了哼,“这次不说,下次再被我抓到,可是要挨罚的。”
魏王却笑着道:“只此一件,是真的再没有了。”
“那我信你。”说着,她就又靠了过去。
魏王搂人入怀,倒坦荡的与她谈起了沈寒清。
“沈大人是个良臣,能办实事,而且有才。他这样的人,只要日后能坚持本心不动摇,一直秉持着为天下苍生而为官之心,必能造福一方百姓。这样的人,若得几分钦佩者,也实属常态。”
“哦?是吗?”姚品娴却说,“夫君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从前竟没发觉呢。不过今日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怪不得……我大姐姐之前一直闹腾着要嫁给他。”
对姚家的那位大姑娘,魏王从前是不作任何评价的。但今日既然说到了这里,魏王不免也就多言了几句。
“你娘家的这个大姐姐……是从小被你祖父祖母捧在掌心长大的,我虽对她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性情骄纵又娇弱。若能遇得一个一心一意只喜欢她的,也愿意去承受她这些小脾气的人,她自然也能过得好。但很明显,沈大人不是。”
魏王能看得明白,这位沈大人出身寒微,虽然他有才有能,也是能为百姓办实事的,但他也是个极有野心和仕途欲的人。他有能力,自然是希望可以更上一层楼,得高官厚禄。
所以他这样的人,在择妻时,必然会考虑到女方的家世背景和女子的性情。
要贤良淑德,也要端庄大方,要日后能为他操持内务,又能于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
他真正会喜欢的,应该是像娴儿这样的人。
这也是为何,他之前一直比较在意和紧张的原因。因为娴儿,完完全全符合他择妻的所有标准。
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连半点可能性都不会有,但他心里还是会在意。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他既知道妻子从未看得中过这位沈大人,那他是怎么想的,就丝毫不重要了。
“原来王爷是这样看我大姐姐的。”姚品娴这会儿也相信了,不管那本书里是怎么回事,但现实中,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从未喜欢过姚品妍的。
这也就够了。
如此一来,在他们二人心中,姚品妍和沈寒清,也就彻底不算什么了。
天一日比一日冷,姚品娴却越发往娘家跑得勤。正好没几日姚品妍就要和那个黄公子成亲了,这几日姚家上下都布置得很喜庆,且也十分热闹。
裴氏虽是当家主母,但却托病并不管大姑娘再次婚嫁之事。正好大姑娘又是从老太太院子出嫁的,所以,此次一应大婚事宜,正好都交给她老人家去操劳筹办。
这样老太太自己高兴,他也能落个清静。
裴氏如今日子过得很好,家里另外两房一直巴结着她,老太太再不敢多说她一句,大姑娘也不敢来这边叫嚣添乱了,她的这个丈夫,不管对她是不是出自真心,至少如今对她颇多敬重。反正在她心中,对这个丈夫印象也就这样,既是心中也并不在意他,她也就无所谓他对自己是不是虚情假意了。
她如今唯一在意的,就是希望儿子来年能继续高中。
然后,再如愿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姑娘为妻。姑娘不求有多好,只要性情和顺些,为人省事拎得清就好。
她也无需儿媳妇日后能伴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孝敬,只要她能做峥哥儿的贤内助,不给峥哥儿添乱,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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