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折些中罢了。
她们俩,脸圆些的一个唤梅蕊,下巴尖些的一个唤桃青。都是机灵又明白规矩的孩子,知道我算是客人,却又不是简简单单的客人,主子家拨她们过来不过一时需要而已,凡事有礼里带了分寸的生疏,伺候的活则一样样都做得好好的,客主都挑不出错处。
不由微笑。
“公子,可要歇了吗?”梅蕊抹干地上几滴水,那是我加水时候不小心落的。她在我面前侧旁一米左右,躬躬身,轻轻问。
“差不多了。”我点点头,问,“梅蕊,宣纶公子入府几年了?”
“七年多了,年底满八年。”
“黎翼卓黎公子呢?”
“三年不到。”梅蕊似乎觉得应该说什么,稍稍思索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措辞,“黎仓记擅算,另有一手好字,颇得大人赏识。”
仓记?
……我想,有什么被我搞错了。
“不知孙顷德……?”称呼什么?
“梅蕊寡闻,只知镀城里,孙幕士棋艺绝无对手。府里公子小姐的棋,都是他教的。”
“这么说来,黎仓记和孙幕士若要走人,梁大人也管不了?”
“公子说笑了,大人待人都是很好的。”
真的可以走?
那个,我想……起码形式和名义上是自由的。
他们这般,有些像门客。
“那宣纶呢?”
“宣公子是府里公子里头琴艺最好的。在镀城,不数一,也数二。”
前面一句貌似多余,其实隐晦得体。
也就是说,宣纶有卖身契在梁长书手里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歇了吧,我坐会会也就睡了。”
“是,公子。”梅蕊应了,退下。
应归应,我不熄灯,估计她们也不会退下,必定在外厅门口守了。
罢了,发呆没有光也是可以的。
起身正解衣。
“公子,梁大人来了。”
“哦。”把衣带隐扣系回去,我揭帘而出。
“这是?”
对着小厮捧上的一大堆画卷,我不明所以。
“会出席的,好生把这些人都记熟了。”
“……”我放下茶杯,踟躇了下,“梁大人,那个……”
“嗯?”隐了威胁的声调。
“其实,我进镇的时候见过找我的画像。”那幅据说和我很像的画像。
后来看看也觉得画得不错。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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