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回府去!”坐到车上,看着车厢上昏迷不醒的人影,再望向车前强自支撑的男子,慌乱的内心,渐渐冷静下来。
此时城门紧闭,如此亡命形象,根本无法出城,惟一之计,却是找个地方休养生息,避过风头,再作打算。
大概没人会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会大摇大摆回府吧?
马车飞驰,一个转弯之后,终于拐进了那熟悉的街巷,在府邸门口停了下来。
大门虚掩着,悄无声息。
慕容襄一步踏进,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拉住:“公子,等下——”
里面,似有人声,吐纳间,内力深幽而绵长,那是,那是6
“有人埋伏在里面么?”慕容襄疑惑望他,惊魂未定。
只听得一声轻笑,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下子走出数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若尘,你跟人打架打输了吗?还受了伤?真是丢老夫的脸!”为首的老者,面容清瘦,神情孤傲,刚一打照面,就是出声训斥。
“师傅!”莫若尘惊喜喊了一声,强打精神,超前拜了下去。
几乎同时,一双手臂伸了出来,及时截住他手中重伤昏迷的男子,略一注视,摇头道:“真是胡闹,这个风小子,老夫早就告诫过他,眼疾刚好,不宜与人动武,这下可好,子非丫头该心疼死……”
慕容襄呆呆看着眼前之人,半晌没回过神来,下一瞬,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头发,有人朗声笑道:“老夫早说过,我这小徒儿,他日恢复女装,那是迷死人不偿命,不相信是吧?看看,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那个小子想要娶子非,哼,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
是在做梦吗?
他们应该是远在云山啊,怎么都来了?
睁大了眼,目光一一掠过眼前的众人,此时此刻,浑身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三绝都来了,御庭,有救了——
这一场梦,实在漫长。
饶是两月之后,身处那云雾缭绕的山巅小屋之中,望着窗外的茫茫云海,仍是有丝怔忡与不信。
万分危急之时,忽然,绝处逢生,人生的机遇,实是不能只用奇妙二字就说的清楚!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摇了摇头,噙着一丝浅笑,目光落在那床榻之上俯卧沉睡的男子身上。
其实并不是奇迹。
她的夫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所以在云山医治眼睛之时,就以她的名义,邀请几位长辈下山,前往京城相助。
大家本来同路而行,无奈他自己心急如焚,远远跑到前面去了,这样一来,一前一后,便有了十余日的差程……
正想得入神,床榻上一声慵懒轻呼:“襄儿……”
“醒了么?,不多睡会儿?”含笑过去,蒋那一头长发轻轻笼开,再掀起他身上那一层薄被,手指过去,抚上那温暖的背脊:“吕伯伯说了,你醒了就该擦药了!”
“嗯。”风御亭低低应了一声,又是欢喜,又是懊恼,每回让她给自己擦药,真是既觉得享受,又万般折磨,不说其他,单是那柔滑的小手在自己背上轻柔抚过,便是浑身颤栗,身下直接发生巨变,比死还痛苦。
随着伤口慢慢愈合,体力渐渐回来,这样的煎熬更是要命。
好几会,都已经将她搂在怀中了,偏偏想到吕征义正词严的警告,纵然是身躯僵硬,箭在弦上,也只能拼命忍住,一动不动。
诶,谁叫自己当初太过贪心,要了她那么多回呢……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慕容襄放下药盒,擦了擦手,微微笑道,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尚是平坦的小腹,小手轻轻抚上:“才两个多月,还早呢。”
“这个臭小子,真是害人不浅!”害得他老爹年纪轻轻,就做和尚。
“当初是谁一心一意期盼喜事不是,怎么现在后悔了?”瞥他一眼,暗自好笑,这个朝代,没有那些避孕物事,倒真有些麻烦,那个安全期也实在不安全,两人就欢爱那么几次,居然就中奖了!——看来要找个机会,给吕伯伯说说,让他给研究个什么相关的药物出来才知,不过这个话,怎么说得出口……
再望向床塌上的男子,却发现他已经坐起身来,开始穿戴,起身就要出门。
“喂,你做什么?吕伯伯说过,你还要静养几日,别急着出门!风御庭,你给我回来!”
“你呀!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性子还这么毛毛燥燥的——”风御庭见她几个大步过来,赶紧停下,将她小心按坐在榻上:“我不过是想出去给你弄点补品吃吃,每回都是是若尘来做,我这个当夫君的,真是过意不去。”
“若尘是孩儿的干爹,他关心下他的干儿子,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安心养伤吧,若真的过意不去,孩儿出生之后的吃喝拉撒,都由你来照顾好了!”
“我怕是管不了吃呢——”风御庭睥着她,目光落在那因为怀孕而变得更加饱满的胸前,光芒闪动,似笑非笑。
“坏人,乱看什么!”恼羞成怒,一个枕头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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