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看看”我,突然噗嗤一笑:“姐姐,每个人都会走,你会,我也会!”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这话。
阿诺伸出手到我面前,白净的手心里有一条中心的线脉很突兀的断在手中心,我不懂看手像,可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生命线,每个人都有,长短代表着生命的长寿和短暂,在这里,代表着我就只有十六岁的命!”
对于阿诺轻描淡写的述说着自己短暂的生命,我感到无比震惊,刚要开口,却被她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和她的手手心相接,她那断了的一截线赫然和我手上断在下截的线连成一条长线。
“我等姐姐十年了,终于等到了!”阿诺带着深沉的语调,小巧的脸上有了如获重释的轻松。
我大惊,这是什么意思?
阿诺将脸侧了侧,似乎望向了后山高高的山冈:“姐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我摇头,我在这里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没有了,我试图用简易的指北针判断方向,可是它颤动的指不准方向告诉我这里有极强的磁极,我无法判断方向。
“这里叫驮阕山,是混沌山脉中段南麓的一处山脉,我们在一个叫呼图里城的遗址北八十里。”阿诺笑着道:“驮阕山山不高,但是遍布赭土和慈石,方圆百里本是寸草难生的。上有赭土下有铁,上有慈石下有铜金,这地方,遍布了铜金和铁矿。”
我心里一顿,突然想起很久前在下缶听到斯拓雅和张典的一段对话,提到过的驮阕山!
“驮阕山堪舆图?”我想到就脱口而出。
阿诺耸了下眉,转而笑道:“姐姐已经听说了?那是我外公当年作的一张矿石分布图,大大小小方圆百里都在这一图之内,有了此图,可以开掘大量的铁矿和铜矿,以及稀有的金矿,是能带来巨富和庞大的兵器生产加工原料的。”
“所以这图给我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前朝倾覆,我娘带着亲信逃到了呼图里城,五十年前,一场大风暴把呼图里城掩埋,我娘和亲信经由地道来到这里,我娘在这里布下了三十六路迷茫阵,改变了入山的道路,没有人轻易进的来,又致力改善了这里一块盐碱地的土质,我娘的族人便在这里隐居下来,从不出山,也从不轻易和人联系,这块土地,是被人遗忘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免了此地的兵刀之祸!”
“十六年前,我娘在山角发现被抛弃的我,就把我当成女儿养着,她发现我有极大的天赋,就把保护这块土地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守护这块土地快十年了!”
阿诺用一种平和而柔美的声音向我叙述着这地方近百年的故事:“我娘精通周易术数,星占排阵,而我,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但是她和我都知道,我的命数,只有十六年,等到我把这地方交给真正的主人,我的使命便结束了!”
“昨晚我就算到了,南天商星已起,参星当落,我的主命星结束了,当你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姐姐你就是我要等待的南方来的商星,我可以交出我的使命了!”阿诺的话如同她人一样越来越飘渺,令我无法捉摸。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阿诺笑笑,那笑在月色下很美,她从怀里掏出一卷布来:“这是我外祖的那张堪舆图,请你收好,你就是它新的主人了,要如何处置它,由你来决定了!”
我大惊,我甚至都不认识阿诺,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保管?何况,我听着玄乎其玄的一通话,就有些不安,这东西我怎么保管?斯拓雅曾要过,那么他又岂容我私藏这么个东西?
“不不不,我怎么能要这个东西,我哪里能保护它呢?阿诺姑娘,我不懂什么五行数术,更不会什么易经八卦,我保护不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拒绝,这哪里是我能保护的了的东西。
“呵呵,姐姐误会了,我没有说要你保护它,我是说你是它的主人,你要怎么处置它是你的事了,你把它献给别人,自己拥有,都由你决定,不用顾忌它,这东西既然出来了,自有它应该历练的必要!”阿诺的话好象深奥得很,又似乎很简单。
我还是摇头,这东西让我紧张,我觉得好象烫手的山芋。
“姐姐是怕那位大且渠知道了么?”阿诺突然冒出句话让我吓一跳,她真是洞悉人心。
我没开口,表示了默认,我自己都是他手中的蚂蚱,如何能保有一个这么重要的东西?
“呵呵,姐姐,他和我一样,是天煞孤星,这天下,也许再也不会有一个这么奇怪的组合,三个天煞孤星共聚一堂了!”阿诺依然风淡云轻,好似在谈论一个无足轻重的事。
我好奇起来:“什么天煞孤星?”
“你,我,他,三个人的命盘,都是奇特的孤星天煞,尤以他的煞气重的好象是前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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