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萧静寂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林府。
两天前,林府的主母沈韵初因病去世,林家的两个小姐林晚棠和林晚芷正在为母亲守灵。
大女儿林晚棠今年十五岁,小女儿林晚芷今年十二岁。
“姐姐,我想去军营。”小女儿面无表情的说道,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林晚棠听后十分震惊,说道:“你现在年纪这么小,去军营干什么!”
“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外祖母不就是我这个年纪去的吗?而且我今年都十二岁了,比外祖母当年还大一岁呐!”林晚芷争辩道。
“那怎么能一样,外祖母当年是和父兄一起在军营的,你现在要去,就是你自己一个人,那怎么可以?”林晚棠忽然想到妹妹为什么想要去军营,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为了我?如果是的话,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只有你是跟我最亲近的人,别的人都不重要,你不许自作主张,知道吗?”
“不是,你想哪了,反正你别管了,我过完年就去。”林晚芷回道,“你知道的,像外祖母一样,当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林晚棠看着妹妹如此坚定的态度,想了下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不行,边塞气候恶劣,十分寒冷,你的身体吃不消的。。。。算了,我就说说。”林晚芷想到姐姐的身体,不想惹她生气,想着以后慢慢劝说,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想都不要想,有我在,你别想自己去军营。”说完因为身体的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林晚芷赶紧帮姐姐顺气,想起了姐姐是因为自己,身体才变成这样,流泪哽咽道,“都怨我,当时不懂事,你要不是为了保护我,怎么会这样。。。。。。”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低头哭泣。
“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并且错的不是你。”林晚棠看着内疚的妹妹,轻轻说道。
姐妹俩抱着哭成一团。
她们心中明白,从此以后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母亲的牌位还立在桌上,屋檐上白色的幡布随风飘动,似乎在为她的两个女儿,那渺茫的前路而呜咽。
两年前,她们的父亲林兴言,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被妻子沈韵初发现,大闹了一场,本来以为只是逢场作戏,谁知道林兴言竟是动了真心,在被发现后,不但不与其断绝关系,还非要让其入门,纳为妾室。
当初,林兴言只是一个都城外的小官,沈韵初是沈大将军的独生女儿,从小在沈将军夫妇和三个哥哥的庇护下,千娇万宠的长大。
后来在一次宴会上,对林兴言一见钟情,不顾门当户对这些事实,毅然嫁到林府。气得沈将军夫妇要与其断绝关系。
慢慢随着外孙女林晚棠的出生,沈老夫人心疼女儿,常来探望,母女关系稍稍得到缓和。林兴言和沈韵初当年也是真心相爱,林兴言更是感念其低嫁,对沈韵初发誓一生一世只她一人。婚后两人琴瑟和鸣,分别在第二年生下长女林晚棠,隔了几年又生下次女林晚芷。
但是两年前,沈韵初发现林兴言经常借口公务繁忙,在外过夜,并且两人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生剧烈的争吵,沈韵初不知道为什么,林兴言的脾气突然变得那么大。
真相揭开,竟发现林兴言在距离林府两个街口的胡同里,养了个外室苏曼云。苏曼云是林兴言的远房表妹,因为小时候苏曼云的母亲,也就是林兴言的表姑对其十分照顾,所以重病后没有依靠,就过来投奔了林兴言。
当初林兴言因为娶了沈韵初,官运亨通,从祖屋迁到了夏国的都城-洛城,与老家的亲戚不常往来。
这位表姑在老家的丈夫于几年前去世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本来母女俩相依为命,谁知自己竟得了重病,思来想去,实在没有亲戚投靠,只能厚着脸皮来到洛城投奔林兴言。
林兴言将她们母女安置在一个小的一进出的四合院里,只简单与妻子知会了一声,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老家太多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穷亲戚,怕她看不起自己。沈韵初了解他的想法,只说了句“如果有困难,可以接到府上医治。”别的没有多说,旁的也没有多问,笨拙地呵护着丈夫的自尊心。
病情并没有因为大夫的医治而转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表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天将女儿叫到自己床前,说道:“云儿。。。母亲一会跟你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感到气虚,她闭上眼缓了口气,苏曼云赶紧给母亲斟了一杯茶水,拍着母亲的胸口给她顺气,哭着说道:“娘,您说,云儿一定听话,只是,您要保重身体啊!”
“娘的时日不多了,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你一个姑娘家,娘实在是放心不下啊。。。林兴言是个好男人,你一定要把握好。”说完又咳嗽了两声,低低地喘着粗气。
“娘,您在胡说什么,大夫都说了,您的病一定会好的。”苏曼云知道母亲的病情,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本能地反驳着母亲的话。
“傻孩子,娘的身子娘知道,去了也就去了,正好下去陪陪你爹。可是娘最放心不下你了。这几天,娘会将你托付给他,你记住,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接你回府,他只有一位正妻,还没有姨娘,你到了林府,一定要恭敬主母,最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这样,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她为着自己女儿的后半辈子,似回光返照般,一口气说了这许多。
林兴言长得好看,人也很有学问,相处的这段时间,苏曼云本来就喜欢他了,现在听到母亲这样嘱咐,顿时烧红了脸,低垂着眉毛说道:“女儿省得。”
“好。。。好。。”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女儿也是喜欢林兴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连说了好几个好,才闭上眼喘匀了这口气。
“你记住,到了林府,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想着凌驾于主母之上。他的妻子是沈将军的独女,虽说没有生下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但你要是之后幸运地生下儿子,也不要想着欺辱了她。他妻子娘家实力雄厚,你没有父兄帮衬,如果与主母发生龃龉,他是不会帮你的!记住了吗?”她悉心地教导女儿,生怕自己死之后女儿没有人规劝而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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