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缺了一块那样地痛,她的心竟然为了那个处心积虑迫害她的男人痛着。但那个男人,岂能爱上,她付不起那代价。她太强了,强得让男人害怕,可是她同时也了解自己,方立煜永远满足不了她。爱情,终究只是奢侈的消费品,对于她来说,不比冰冷的法律温情半分,所以她逃了。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悲愤交加,什么忠孝廉耻,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在别国他乡游荡了数月,她联系上了同样无根的强,两人相偕周游世界,一晃便是两年。
两年,对于方立煜来说,是激情的沉淀。两年前的那一天,回到住所,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破碎,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一壁全面监控荧屏支离破碎。从控制室里拿出影带,看到子微手持利斧英勇光辉向他劈来,看到她独自一人褴褛裹着床单,螓首跪坐在他巨大的黑床上。当手指第一百次滑过她坚毅的下巴,他发现了指尖晶莹的水滴。蜿蜒透明的轨迹从她微垂的眼角延伸到下巴。两年的时间,让唯一一点的晶莹,成为奇异的,他的珍宝。曾经他以为,爱情只是无聊的文人杜撰出来的,要不然就是爱做白日梦的人自我消遣的产物。什么叫做情?爱有多高?情有多深?人类的世界中,只有竞争,只有狡滑,只有尔虞我诈的欺骗。谁有智慧就会得到胜利。他玩了这许多年,包括刚开始对子微,也是游戏的心态,他只觉得征服她,比惹那没有内容的野花闲草有趣得多。但毕竟有些腻了,他常有种感觉,他需要点心灵的东西,象清泉一样,很踏实的流注心中,驻留在那儿,就象……子微。但她就那样走了,毫不犹豫……
两年,对于律来说,是痛苦的煎熬。两年前的那一天,将姚子微送上飞机,他找到方立煜,告诉他接下来的两年,他将负责不让他找到姚子微。方立煜表情平静地说了一个字:“滚。”踉跄着离开,他知道这一次,方立煜再不会原谅他,几年前纵使他杀了水宁,方立煜也不曾用这样冷淡的语气。两年的时间,他的眼光时刻跟随着那个搅乱了一切却独自偷欢的女人,她每到一个国家,他都会忠实记录下她欢乐的笑颜,然后在她到达另一个国家时,他把这些珍贵弥足的照片送给萧弄玉。自从那一天,方立煜再没见他,也从未曾尝试过寻找。是啊,只要那个人用心,没有人能够掩藏掉一个人活着的痕迹。不是他找不到,而是他根本没有寻找过。
干渴的路人企求甘泉,飞倦的苍鹰向往归巢,空虚怀抱渴望拥抱……什么才是坚持下去最坚决的信念?两年的时间,他按兵不动,第一次将自己浅薄到可怜的耐力发挥了极致,不是不想,而是……而是什么?不想深究……可是,她忘了吗?她的两年之约?她忘了吗?她的一生已许给了他?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无法无天?
方立煜轻抚着子微瘦削的脸,轻倚在身后的男子,离开了我,如鱼得水吗?一抹冷笑掠上他的嘴角,我给了你两年的自由,忍着撕裂心脏的嫉妒,放任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翻滚,你该拿什么来回报我呢?聪明的女人,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只要两年。因为你也知道吧,两年已是我的极限,太短的时间不够折磨我,太长的时间你只会一天也得不到。可是,两年,算什么?两年的时间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占有欲,两年的时间改变不了你欠我的事实,两年的时间减弱不了我对你誓在必得的决心。所有的一切的强烈只能更强烈而已,更强烈的想要得到的欲望,更强烈的想要折断翅膀的残暴,更强烈的想要奋力刺穿的邪恶。已不仅身体具诱惑,这一次,我要你的心,不,身心我都要。没有人能在我的手中逃脱,没有人能在我的手中逃脱,两年,十年,二十年,除非我不要,你休想逃。
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是的……爱上你了……原来……这也没什么可耻的……
子微睁开双眼,却看见一片比夜还深的黑。这……是哪里?
她轻轻拉扯手脚,发现右脚的行动被限制了,脚踝处一片冰凉。坐起身体,双手摸索着,脚踝上套着一只环,繁杂的凹凸,似乎是种复杂的雕刻。一条细长的链子,遁着摸索,接触到冰凉的床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被绑架了吗?她动了动右脚,清脆的叮咚声。尝试着用力踢了踢,除了皮肉搓伤的痛,没有其它收获。不死心地用手拉了拉,虽然细却结实。
“你醒了。”黑暗里某个方向开了一扇门,露出一道光明的线,背着光的高大修剪成气势宏大的剪影,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子微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他终于还是不肯放弃她,分不清是喜还是忧。然而这样的开场白,她确实不喜欢。
从光明走入她的黑暗,在她的身边坐下,大手抚上她的裸足,“有生之年,绝不。”
借着门缝里透出的微薄的光,子微看着他鬼斧神刀削出的轮廓,“我是不是该让律多给我些时间。”
“他?”一边玩弄她的脚链,一边笑着说,“凭他,还不行。”
子微又叹了一口气,“强呢?你没有为难他吧?”
“不要提那个男人。”声音里包含的是只有他清楚的克制,紧抿的嘴角显示出他不愉快的心情。
“你掳我来之前,我正和他一起,我怎可能不提?”
他瞪了她一眼,姚子微向来是顶风做案的人,如果凭他一句话就真的退缩了,倒真的不象她了,想到这点他抽了抽嘴角,“我没为难他,但不许你再提他,否则我就不保证不动他。”
“很好。”她点头,抬了抬腿,“这样锁着我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送给你的昂贵的礼物,你不喜欢吗?”他轻轻托起她的玉足,轻柔而危险地说,“纯白金打造的链,镶嵌了二十颗钻,你不喜欢吗?”
隐约闪烁的亮光吸引住子微的目光,“你疯了。”她说。
“疯?”黑暗中他挑眉。
“你打算用这东西拴着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不,怎么可能拴你一辈子,一天就够了。饿了吗?去吃饭。”
目瞪口呆看着他掏出一把钥匙,从容不迫地把独一无二白金链的另一头从床柱上解下,拴在自己的足踝上。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危险的声音又响起。
“我自己走。”惊跳起来,急匆匆往外冲,足裸猛得被一扯,子微以极不雅观的姿势扑倒在地毯上。
“还是我来抱你好了。”一条健壮的臂膀穿过后颈,另一条穿过膝盖,她被他抱了起来。几个大步就走到灯火光亮的客厅,长长的金链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子微抬头看他,那一张性格十足的脸,如两年前一般英俊,浓眉,黑眸,厚唇,不同的是眼中的那份浓烈与深沉。此刻的方立煜已内敛到看不出是喜是怒,此刻的他甚至是温柔的。温柔?怎么可能?
“既然两年前结束于一顿晚餐,那么,两年后的今天,就从一顿晚餐开始吧。”
人的一生总有不如意,也难免有追悔莫急,如果要问姚子微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什么?她的答案就是——认识了方立煜。如果说两年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场恶梦,那么两年后,方立煜已俨然成为她的梦魇。曾经他已不可一世的姿态强行切入她原本正常而平凡的生活,令她落荒而逃。如今他又已同样的姿态结束了她为期两年的自由生活。这一次他显得低调而深沉。然而,方立煜是低调的人吗?穷其一生,子微也不会相信。他只是将嚣张的气焰收敛到常人看不到的地方而已。那么这一次,她又该已怎样的心态来面对他?两年的时间,让她以为自己几乎忘记了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样的想法多么可笑。那么强势的一个男人,岂会容人如此轻易地忘记他?
晚餐后,回到房间里,他解开了他那一头金链,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去冲个澡吧。”他兀自在床上躺下,“快去,我等你。”
戏终于要落幕了吗?她自嘲地想,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种矫情的掩饰,他是否太隆重其事?但如果这是她逃不了的宿命,用她的处子之身换一生的自由,也无不可吧。
带着水气从浴室出来,子微抱着前襟,湿发上的水点点落下,在地毯上晕成圆珠,走到方立煜面前,松开手,松松的浴袍顺着柔软的曲线滑落在地,包围的玉足,象一朵美丽的花。
方立煜皱眉,弯腰拣起浴袍,一抖,将她裹了起来。
子微冷然道,“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本来就是欠你的,想要就今天拿去。直接一点不好吗?真的不习惯你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然后,你又可以走了是吗?”方立煜的眼神一敛,“姚子微,这一次你逃不掉的。你的心,你的人,都会是我的。”
纵然行为举止变得深沉难解,骨子里的傲慢依旧没变。
“是吗?”子微下巴微扬,“不可能。”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