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薇因此不得不点射来节约子弹,拦阻火力明显减弱,无法有效阻挡两名黑帮分子靠近霍克。对方则趁机开火压制,密集的子弹击中她藏身的树干,转眼掀飞大片树皮,碎屑纷飞。她险些被飞溅的碎木屑击中,被迫缩身躲避,随即被对方的凶猛火力压制,暂时无法还击,局面极为被动。
两名黑帮分子交替射击前行,始终保持对克洛薇的火力压制,逐渐靠近霍克的藏身处,击毙在即。其中一人快速冲至大树后,先低头查看霍克的身份,确认之后,马上举枪就要击毙。可不得他扣动扳机,密林突然响起狙击步枪的射击声,子弹准确命中此人的背心,瞬间贯穿,胸前鲜血喷溅。
该名黑帮分子随即被子弹的动能带着前冲,猛然撞上树干,反弹倒地,挣扎待毙。跟进的黑帮分子顿时吓了一跳,很快失去继续前冲的勇气,转身飞逃,同伴已经没救了。他清楚同伴是被狙击步枪打死的,而该枪的使用者为不明身份的雇佣杀手,不知为何会对自己人开枪,或者狙击步枪已被对手缴获。
他没时间多想,借助树木掩护快速后撤,先逃离险地再说。他尽量在树林黑暗处钻行,避免暴露在光线明亮处,转眼跑出几十米远,前方靠近防火带,林木较为稀疏,缺少掩蔽物。他没有选择,奔驰商务车就停在防火带,要想快速撤离,必须穿过林木稀疏地带。他没多犹豫,果断弯腰从昏暗隐蔽处冲出,进入林木稀疏地带,准备尽快靠近商务车。
但他忽略了树林茂密地段和稀疏地段光线的明暗变换,冲出后顿觉光线刺目,本能抬手遮挡,行进速度立时减慢。枪声就在这个瞬间响起,子弹立时命中其右侧肋部,斜向穿出,在腹部留下一个数寸宽的创口,血流不止。他当场栽倒在地,手按腹部的创口,挣扎的往前爬行,同时开口呼救,希望留守商务车同伴听到。
他刚喊了两声,身后枪声又响,这次是直接爆头,惨死当场。
留守商务车黑帮分子没听到同伴呼救,但却清晰的听到了枪声,立刻开门下车查看,不久隐约看到远处躺着一个人,随即持枪靠近查看。他们一共三人留守商务车,负责在防火带拦阻逃走的目标。可不久便听到树林中激烈的交火声,却始终不见领队等人出现,只好派两人前去查看,留下一人看守两辆奔驰商务车。
留守的黑帮分子持枪小心前行,很谨慎地从侧方绕行靠近躺在地面上人影,不见便看到被打爆的头颅,大惊失色。他从尸体穿着认出是同伴,犹豫着要不是过去查看,林木茂密处枪声再响,子弹准确命中其心口,闷哼倒地,抽搐而亡。黑帮分子中枪倒地后,五十米外的密林中现出郄龙身影,手持FR—F1狙击步枪,瞄准停在防火带上的两辆奔驰商务车。
他观察了两分钟中,没发现奔驰商务车上有人下来或开车撤走,说明车上已没有黑帮分子了,遂返回密林中会合克洛薇。
克洛薇正守在霍克身边,用医疗箱内的绷带缠住他腹部伤口止血,后者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失血多大的征兆。郄龙快速赶到后,接替克洛薇查看霍克的情况,狙击步枪靠在树干上。他仔细查看一遍霍克,判断他的情况很不好,除非马上送医院输血救治,否则必死无疑。但送医院救治根本不可能,所以趁他未断气前,尽快问出瓦希德的下落,时间不多了。
霍克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不过意识还算清醒,看清摘下黑色面罩郄龙后,脸色露出自嘲似的笑容,但很快就被痛苦之色代替。他伸手吃力地想掏上衣口袋,但手臂无力,几次都没成功。郄龙即刻伸手帮他掏出上衣口袋里东西,竟然是根抽了三支之一的雪茄,随即塞入他嘴里,用同时掏出的金质打火机点燃。
雪茄点燃后,霍克当即深吸一口过瘾,不料却牵动腹部伤口,顿时大声咳嗽起了,嘴角不久有鲜血流出。他喘息了半天,这才重新抽雪茄,很快看着郄龙问道:“为什么救我?”
郄龙实话实说道:“你的伤势很重,无法送医院救治,活不了多久的。”
霍克苦笑道:“我知道,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郄龙果断说道:“我想知道莱亚公主号货轮上,除了你们走私‘货物’外,还有没有一个叫瓦希德的偷渡者,或者是化名的阿拉伯裔的男子,大约三十四五岁年纪。”
霍克却道:“我现在必死无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郄龙手指靠在一片的狙击步枪道:“开枪打你人已经被我击毙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的雇主是谁,我可以帮你干掉对方,这就是为什么。”
霍克果然眼神一动,但很快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郄龙肯定说道:“因为你没有选择,要不白白死掉,要不让加布里埃尔先生给你陪葬!”
霍克犹豫片刻道:“莱亚公主号肯定有你所说偷渡者,但我清楚加布里埃尔先生暗中运了几个集装箱上去,还特意雇佣安保公司人负责看管,以为我不知道!”
郄龙继续问道:“集装箱里有什么,运往那里?”
霍克道:“有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运往F国首都的。”
郄龙道:“你如何确定目的地是F国首都?”
霍克道:“我派人暗中调查过,那几个集装箱是一家名为伯劳德手工家具店托运的,货物为名贵木料,该店地址就在首都。”
郄龙知道霍克此刻没必要说谎,但还是重新问道:“你真不知道一个叫瓦希德的人,或者与之有关的任何消息?”
霍克抽口雪茄道:“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吗?”
两人说话间,远处旅游公路上传来警笛的鸣叫声,正在朝加油站靠近,警方终于赶到了。
郄龙和克洛薇不能久留,必须尽快离开,遂结束问话,看着霍克说道:“我必须走了,还有话要说吗?”
霍克没多想便道:“那批‘货物’你藏在那里了,七月号游艇上没有?”
郄龙道:“我倒入海中了,就在加西科岛附近的海域内。”
霍克很是可惜地说道:“那可是价值上亿欧元的‘货物’啊!”
郄龙却道:“现在对你还重要吗?”
霍克无声苦笑,随即说道:“最有一个要求:给我一把手枪,或者开枪打死我!反正不能让警察活捉。”
郄龙皱眉道:“想清楚,警察肯定会救你!”
霍克摇头道:“警察当然会救我,但加布里埃尔先生绝不会让我活着上法庭!何必如此麻烦,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克洛薇此刻已取回了登山包,听到的霍克要求,很是警惕,担心他对郄龙和自己不利。郄龙相信霍克已抱必死之心,而且一把手枪也很难对他和克洛薇构成威胁,当即果断从登山包内取出一支贝雷塔92F手枪,亲手交个霍克,同时包括两个备用弹匣。霍克接过手枪,熟练拉动套筒上弹,同时感谢郄龙对自己信任,挥手示意他们尽快离开。
郄龙没再多说什么,迅速背起登山包,拿上狙击步枪,带着克洛薇离开现场,很快消失在密林暗影中,始终没有回头。两人不久抵达林木稀疏地带,发现两辆奔驰商务车还停在防火带上,林间小路上的越野车却不见踪影,估计是听到警笛声撤走了。两人很快靠近被击毙黑帮分子,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到车钥匙,之后加速穿过林木稀疏地带,进入防火带。
防火带宽约四十米,地面很平整,看不到什么杂草,显然是定期进行维护修整。两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就就停在树林边缘,车门和车窗都关闭,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郄龙把狙击步枪交给克洛薇携带,自己手持冲锋枪大胆靠近两辆商务车侦察,防止有埋伏。他不久按动搜到的车钥匙,打开其中一辆商务车中控锁,没有响动,只是车灯闪了一下。
郄龙没看出两辆商务车有什么异常,但仍保持高度警惕,靠近车门,快速拉开持枪检查。他很快检查完两辆商务车,没发现任何黑帮分子,其中一辆根本没上锁,钥匙还插车上。他立刻示意克洛薇上车,卸掉登山包,放入车厢内,然后坐上驾驶位。克洛薇很快带着狙击步枪钻入车内,暂时没有丢弃,准备离开山区后再说,或许用得着。
郄龙顺利启动商务车,熟练掉头朝省级公路方向开去,尽快离开底里牛斯山区。商务车开出没多远,密林中便响起手枪的射击声,显然是警方发现了霍克,正在交火。枪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两分钟后便没了动静,估计霍克不是被打死就是自杀了,他绝不肯被活捉的。又过了五六分钟,防火带附近出现警方人员身影,但商务车已经开远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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