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炎热仍存大地。
站在高处的雄鸡,没有表钟的提醒,它们却按时抖动金冠,伸长脖颈鼓足劲,使出全身力气,唱过三遍凯歌之后,唤醒了香甜酣睡的人们,也唤出东方红艳艳的火球,慢慢移动上升着;再看洒下的晨辉给大地披上斑斓的彩衣,壮丽的河流在辽阔大平原上,显得特别清新、明朗、宁静,乡村的晨曦空气十分新鲜、清凉、一尘不染·······
我早早起床,又蹦又跳高喊着:“上学去喽,上学去喽······”。妈妈在厨房里做饭,没理我,我快活地向最喜欢的桥南小树林跑去。见林间蹦跳的小鸟,在枝头不停地叫着。唔!大概它们也不甘落后,凑来合奏旋律;不,我好像听着迷人般的尖嘴鸟类演出的交响曲。再看家家厨房顶的上空缭绕着缕缕炊烟,犹如天上飘着淡淡的浮云。在这里生活的庄稼户人,从寂静恢复热闹的景象,拿起工具走向永远干不完的那片属于自己的责任田。
九月一日是黄金时代七岁时踏入校门的界线,走向知识海洋阶梯的始点,一步一个脚印攀登智慧的大厦,向无知空白处告别,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感觉,走在大人的面前,他(她)们不会说自己是个顽皮的小孩子,因为肩膀上挑负着雷锋叔叔担子,向眼前赃物冲去,做出一件件自己能为的好人好事,做一名优秀的三好学生。我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那一九七四年九月一日。我从一张张白纸慢慢蘸着一瓶瓶墨水写着心里的“字”·········
我吃过早饭,高兴得手舞足蹈,过分的情绪不知该怎样才好。没等母亲洗好碗筷,我就跑出去吆喝着“上学去了·······”。没想到却被堂兄青山、移山、越山年龄大的学生拽走了,这也是我情愿的事,那我只有站在土围墙外向妈妈喊,告诉妈妈带钱让我去报名,妈妈的答应,给了我兴奋。
我小时候面容很惭愧,个子矮,又黄又瘦,和我全家根本不相称,全村人都说我是抱人家的小孩子,赶我出去找爹娘;不相信,你看俺移山哥,他长得给大人的身高,其实他今年才升小学五年级。对啦,移山、青山是孪兄弟,移山老实,青山调皮,都说我们家是大个子家庭,可我不像我家每一个长辈,路上有我同行者,我觉得都比我高得多。
我从来不嫉妒自己,我只是高兴得没法形容,得到父母的允诺,我的脑子里装着一百内的小数以及几个简单字,向学校走去······
“小家伙,你也能上学。”一个高个子向我发话。
“你上学,不让我上学。”我斜视那个人。
“你这么小,不怕人家打你。”他又说。
“我给他打。”我攥起小拳头,有劲的说。
“你还没一巴掌大呢,打得过谁。”他嘲讽地说。
“你好,大驴桩个子,就像扳不倒的电线杆······”我摆着腔子拉长调说。
我看势不好,撒腿跑出好远,那家伙要抓我出气。俺俩一前一后地跑着,他总抓不住我,气得拾砖块砸我,我在前面骂着他,躲着他,做鬼脸给他看·······
走在通往高寨的路上,两边是阴森森的大树,九点钟的太阳冉冉升起,炎热的一天又开始了。浓密的叶隙投下的阳光,从脸上飞来飞去。我与那家伙和平解决那追逐的战争,是青山哥插手制服对方,但我也没得到多好的脸色。我又自由了,在人群之中忽前忽后地跑着。
他们拿我当一块笑料,但我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孩;彼此都不介意,他们褒贬我,出我的像,捉弄我,我可不怕他们。唯一害怕的是我母亲不去,那我没带书钱,老师不会让我上学,我其实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跟着青山哥到学校去玩是常有的事,今天报不上名也没多大关系,跑趟空瞎玩呗?走在这里我像出笼的小鸟,没见过大世面,对什么事物都感到稀奇。说实在的,我经常去大队里玩或看电影,随着父母去开会,这地方我熟悉得很。走在眼前的路上,别看我为所欲为乱冲乱撞;就连蹦跳的小鸟见着我,老远飞上树枝,摇动着叶上的露珠,再看露珠偶尔发出七色光芒,一串串地不停在蠕动,犹如夜间薄雾迷茫中的流星,一闪消失了。
学校位于高寨北面,是大队里办的,老师是从外面调来,还有s市来的哪!有的住校,管他哪,反正大多数我认识,经常在那里玩·······
乡村大队是由毗邻的七个村庄组合的,相距不到二公里:高寨居中,也是本大队的心脏,顾叫高寨大队,大队部、学校设在高寨村后,有东西两个大院,东院是大队办公部、卫生室、代销店等等农村需要的小百货。大队部、学校前面有一条东西路,路南有片空地是场,场上还栽着九棵树。学校西边有一条南北生产路,往南连接去往s市的省道,高寨就在省道北,学校南路东边,这条路往北过龙潭河,龙潭河上架座桥南岸有片树林,我经常在那玩,河南岸东边是郑桥,西边是桃花屯,我是桃花屯人。高寨东边是胡堂,西边是吴庄都靠省道,噢!吴庄还有我的亲戚呢,我的表姐也在这里读书;没几家人家的翟家屯柏油路南,宋楼远得很,离学校二里多地穿过柏油路南一条弯曲难走的小道,大家形容那是戈壁滩,那庄的小孩不愿意来上学,方圆也没学校,只好······校舍是有六排茅屋,头一排是办公室,那五排是教室。和我来的大个都进班啦,我只好走进场,场上有好多小孩玩,树下坐着先来的大人在说话,我也和本村的人在一块。老师没有来的,小生的母亲向我问这问那,我和小生关系很好,但我焦急地等着母亲的到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我们站起来向屋里走去,刹那间屋内拥集着大人小孩男女老幼,那个开门的坐在桌子后面,拿出一个本子,嘴里问着一个人手里还不停的写着。我不转眼地盯着那人,他约有二十二、三岁,身材适中,长得胖呼呼的,脸面白暂,说话腔音有点像女人调,但他穿得非常简朴,连脚上的鞋都露出几个大洞。
他问完一个又一个,在帐本上像永远记不完似的,他写的啥,我不知道,看来他就是教我的老师了,水生的母亲告诉我们俩叫他完老师,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完金亮。
想求学的人一个个有父母报上了名,被列为学校正式学员;我看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一个个笑嘻嘻的。我看着所有的人,就是与我年龄相仿的的伙伴,个头都比我高,好像我在他们中间是个塞子,都不理我,我也不给谁说话,只是呆视四周。
“你也要上学?”那老师问道。
“老师问你呢,快回答。这是你完老师。”水生的母亲催促道。
“我要上学,学校里可发新书?”我问了一句,全屋人哄堂大笑。
“你叫啥名?”他止住笑声又问。
“小山子。”听着他们的笑声我有的胆怯了,声音小得几乎连我也听不清,以前骂人喊叫快嘴快舌哪里去了,此时我也无法去寻找,灵活的口舌变得蠢笨。
“怕什么,没人咋住你。来来······”他向我摆摆手,站在我前面的人闪开缝隙,让我过去,我走到桌前,低着头抱一条桌腿,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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