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也知道不合适,但是他没深想。周聿昭却明白了她的质问之意,心里暗叹一声,好聪明的姑娘。
她话刚说完,吴太医的徒弟就来了,叫黄宁。背着药箱,皱眉问:“不是说了,不准打搅吗?殿下的病要静养,外人不得进来!我师父再三交代过。”
赵幼澄越发喜欢他的呆楞,故意一脸懵懂看着黄宁,不说话。
周聿昭擅长这种场合,一番解释后,黄宁还是不认同:“速速回去吧,鄙下要施诊了。再说了小殿下千金之躯,外男探视,是何居心!两位是不是奉命。我是管不到的,曲解了太后娘娘的意思吧?”
傅容脸色被骂得通红,呐呐不能言。他毕竟是书生,黄宁也看出来了,所以只冲着周聿昭而去。
冬青这几日和他混熟了,他极爱冬青做的甜点。所以和冬青几乎成了莫逆知己。替赵幼澄赶人十分卖力。
冬青见他要将人赶出去了,扶着赵幼澄起身进去后,出来送傅容有些防备看了眼前面的周聿昭,低声说:“表少爷,小殿下要施针了,小殿下大病一场伤了根本,疼得满头汗也不喊一声,您别让她难受。”
她虽然不知道赵幼澄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但是看得出来她住在这里很开心。
傅容面色一黯,“知道了,你一定认真看着她,不能由着她。”
冬青笑起来:“奴省的。”
周聿昭回头看了眼,还在想赵幼澄。
见傅容过来,问:“殿下这是……”
傅容不疑有他:“小殿下在姑苏的码头淋了雨,病了一路,险些伤了性命。”
周聿昭皱眉:“怎么会,那怎么没回宫里?宫中一应俱全,更有老娘娘照看着才妥当些。”
傅容并不知道里面的关窍,就没答这话。
赵幼澄喝完药就开始画东西,她的日子其实过得很枯燥,平日里比那学书生都要刻苦。冬凌打发人去姑苏押送剩下的东西了,冬葵还在安顿从姑苏带来的府兵。
她的家当这么多,不是买两个铺子的事,这些人都要安顿好的。
她对江南最了解的只有是粮米和生丝织品的生意。她不能拥有权力,那就需要很多很多钱,多到能影响到很多很多人才行。
野心这个东西,生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内阁的八位议政大臣,大半都出身江南,南北之争积弊已久,周家出身江南,当年能扶摇直上,是因为扶持两位门生入了内阁议政,所以彻底笼络了文官,有了拥趸。
悍勇如裴岘,这帮北地文臣,裴岘年少权臣,虽然一直领的是七品的按察使,但是权力一直盖过巡抚,以小管大,一直是陛下的克制江南党的手段。
只是后来上京城内讧不断,边疆一直受扰,裴岘就领了兵去守河西,朝中人都觉得是他和江南文官低头了,也可能是他对上京城失望吧,自此再没有回过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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