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作伴,还一路说着八卦,那赶起路来,就特别的快,韩秋生感觉不过是稍稍晃了个神的功夫,那京城的城墙就已跃然在目。等进了城,骡蹄子踏在石板上的哒哒哒声还没听出个一二三,荣宁街就到了。
“小子,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呢,赶紧的回去,拉着这么多东西到底招摇了些,早点送回铺子里,也能早些放心。”
和韩秋生这个一进京城就下意识往自家走的人不同,去通州抄家的人回来后是不能先归家的,毕竟拉着这么多东西是吧,哪怕是为了避嫌呢,也得先将东西送到主子的面前,让主子看一眼,然后递上办差人签过字的清单,再将各类东西和大管家,库房管事等一一交接之后,这才能算是彻底卸完差事。
所以这里一溜的马车、骡车刚到了荣宁街拐角,靠近宁府角门的位置,和韩秋生八卦了一路的人就开始赶人了。
虽然语气不怎么客气,颇有几分打发孩子的模样,可也因为这么一说,韩秋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事儿,为啥今儿自己感觉路程快?不是他学了什么“咫尺天涯”的法术,而是和篆刻着贾家标识的抄家车队一起的缘故。
国公府的戳光明正大的露在外头,还是接连执掌过京畿大营的贾家的戳,不管是城门卫,还是兵马司看到了都要给几分脸面,如此自是没人会前来盘问检查,而没了这些断断续续的纠缠,那时间上自是不知节省了多少,时间短了,可不就显得路程短了嘛,亏他还以为自己八卦听迷了的缘故。
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路沾了贾家的好处,韩秋生该怎么办?什么都不用办,笑嘻嘻的给在场的说有人打个招呼,直接走人就行啦。作为依附在贾家身上的枝蔓之一,路上遇见了借个虎皮那不是合情合理该当该份的吗?上赶着凑过来都不稀奇,真扭捏客气,那才引人侧目呢,让心思多的看了,还不定怀疑你心虚什么的。
韩秋生半点不心虚,特别是听了这一路的八卦之后,只觉得自己对着贾家,那是功德大的去了。看看,若不是他布局提早发作了这么一回,就赖家这样的,往后十年二十年的,得从贾家挂出去多少浮财,为贾家添多少的罪名?手里又该多几条贾家人命?
不,按照书里描述的,赖家借着史氏、王氏的手,从贾家吸血积攒的自家富贵,起码还有三十年,毕竟这会儿贾瑚才周岁,贾珠刚出生,而到了贾家抄家流放之时,贾琏都三十上下了,这么一算,你说韩秋生对贾家库房的贡献有多大?
所以啊,自觉功劳不小的韩秋生对于自己借光不单是半点不好意思没有,临走还特别有心的凑到那人耳边,小声的询问道:
“叔,我听说,赖家弄了那么多好地好铺子,那……”
那什么还用细说?都是心明眼亮的人,心下都有数着呢。
“先等着吧,总的先处理了人,善后收尾也要耗费些时候,那么些苦主呢是吧?等着都完了,许是就能等到了。”
那人回应的话音也不高,舌头还略微打着几分含糊,若非靠得近,韩秋生都未必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嘿,这警惕性可真是够高的!也是,说到底,这会儿可还在办案期间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确实不是时候。
可这事儿自来是赶早不赶晚的呀,若是等着真的都完结了才来找人问,那可就晚了。不说全让人得了去吧,最起码挑拣的余地是肯定没有了,甚至有可能收起来不外放了,那遗憾大的,可就真和错失一个亿差不离了。
“知道,知道,这些个我还是懂的,所以侄儿也不求旁的,只求到时候叔给个信儿?”
韩秋生也是个拉得下脸皮的,或者说单枪匹马闯异世界的经历撑大了他的胆子,锻炼了他的脸皮,以至于随口就能自认侄儿,开口就能用个求字,将那人捧得是十分乐呵。
“你还要我给信儿?你那姑父本事着呢,出声的事儿没他,有好事儿却从不拉下。”
听着这话音就知道,这人和林大春关系应该还成。这也就难怪回京的路上,能和韩秋生说的那么热闹了。既然这样,那这关系得继续往近里拉一拉呀。
“嗨,我姑父再有本事,那也是在荣府,这事儿如今不是宁府的老爷在管吗。我姑父就是手再长那也伸不到那儿去,可不就得托您?您可是能被派出去,到通州那样地方负责搜捡的,是宁国公心腹中的心腹,什么消息想来都是头一波知晓的。”
什么你全丢开了,“您”字敬称火速上线,除了这个细节,韩秋生在言辞之间,那高帽子更是一顶接着一顶的来呀。听得那人眼神都柔的开始闪光了。
“你小子,哈哈,你小子,这嘴皮子越发的利索了,难怪生意做的比你爹强了那么些。”
说话间那人拍了好几下韩秋生的肩头,最后一下更是重了好几份,用略低几分的声音许诺道:
“你且安心在家,这事儿到底难看了些,十日上下,必定会有消息。”
那人看着是不是听蠢?被恭维了一通就愿意这样许诺给消息?哈,那你是没看见他进了宁府之后的表现。
一路疾行到了靠近主院时,见着焦大,他就停下了脚步,绽开一张菊花脸,等着招呼过后,立马凑近了小声说道:
“焦大,你老小子的眼力见还是那么好啊。”
“哦,怎么说?”
“这趟从通州回来,正好与韩家那孩子顺路,边搭了个伙儿。”
听到这里,不用那人细说,焦大就知道了个大概,随即扬起笑,打趣着说到:
“怎么样?那孩子可是给你灌迷魂汤了?”
“可不是,竟是说了一路,都没带重复的。”
说到这里,那人回想了一番这一路的言辞往来,笑的愈发厉害了,
“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俏皮话,句句附和都往人的心里头钻。这样的孩子,若是能科举,只要考出来,那必定能在官场如鱼得水。”
勋贵人家出来的人,哪怕是奴仆,对于阶级看的也比旁人更透彻些,更能明白一个官字的威力。所以说到韩秋生没科举,那人的笑就散了几分,一脸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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