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帷?br>
尽管如此,树理仍然总是和她在一起。
巴士很空,只有正中间的座位上稀稀落落地坐着两三个大人。树理上车后直奔最后一排座位,松子紧跟其后,一屁股坐在她身旁。“哈哈,能坐上座位,真不错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树理看着松子的侧脸。岂止不可思议,简直无法忍受。我们是为了什么才去东京站的?已经把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看她那傻乎乎的高兴劲儿,像是两人约好一起去看电影似的。
“树理,你带来了吧?”仿佛听到了树理的心声――虽说对这个迟钝的朋友而言,这几乎不可能――松子压低声音问道。树理又感到不耐烦了。怎么可能不带来呢?
“带着呢。”
“放哪儿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现在不能拿出来。”树理板起脸,对她怒目而视。松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说了声“哦,倒也是”,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傻瓜吧?不,我早知道她是傻瓜。约她一起来的我才是真正的傻瓜。
早知如此,应该一个人来。树理后悔了。真不该屈服于恐惧,将一切都告诉松子。
树理转动眼珠,悄悄打量着身边的松子。只见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坐着。鼓胀的棉大衣让她看上去很胖。不过,她的皮肤很好,脸上不要说粉刺,连个雀斑都没有。头发略带棕色,并且相当柔顺,即使只剪了个简单的短发,仅看发型还是相当漂亮的。
树理十分羡慕,甚至连做梦都想要这样的头发。
作为一种终极选择,她还真的考虑过。有好几次晚上失眠,她躺在床上认真地思考这件事,越想越睡不着。如果,这一脸烦人的青春痘能够治愈,这一头硬邦邦的黑发能变成柔软的棕发,作为交换条件,你愿意成为满身肥肉的胖丫头吗?
也就是说,和松子调换一下也无所谓吗?由于太胖,没法穿适合青少年的服装,只能在面向主妇的服装店购物,有时还要穿妈妈穿过的衣服。
总是一副俗不可耐的中年妇女装扮的松子;上体育课时,隔着运动服也能明显看出分成三段的小肚子的松子;跑起步来腿上的肉直晃荡的松子;即使校服是定做的,隆起的赘肉也会将百褶裙的褶皱全部撑开的松子;下巴的赘肉肥满圆润,看起来像是没有脖子的松子。
如果脸上难看的粉刺全部消失,如果发质变得柔顺,从此摆脱去高级理发店都没法理出漂亮发型,让理发师背过脸偷笑的尴尬,就算让我变成松子这副模样也无所谓。只要减肥不就行了?松子那么胖,是因为她不肯花心思减肥。把肥胖归咎于体质,完全是在找借口。
“树理,”松子注视着树理的脸,“你的眼圈红红的哦。”
我怎么冒出眼泪了?树理慌忙用手去擦。
“不行啊,树理。你不是戴着隐形眼镜吗?这么擦会弄伤眼睛的。”
松子就爱瞎操心。树理一声不吭地将目光转向车窗外。少说两句,让人家安静一会儿,好不好?可松子并不知道她的想法。松子伸出胖乎乎的手,紧紧握住树理的手。
“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你做的事情是正当的,什么也不用怕。“正当的事情。树理让自己的手留在松子汗涔涔的胖手掌里,心中展开思考。对啊,我是为了纠正不正当的状况才这么做的。她在脑海中不停地咀嚼这一想法,然后吞入胃中,消化,再消化。事到如今,绝不能在最后关头打退堂鼓。
和两人一起坐到终点站的,只有一对在日本桥上车的母女。这对拎着许多购物纸袋的母女下车后,树理和松子也下了车。
小雪不知何时停止了。位于东京站八重洲出人口的公交站空无一人,只有强烈的北风在尽情地旋转着,呼啸着。
“看,那儿有个邮筒!”松子指着公交站边的一个角落说道。人行道与公交站的边界处,有个四方形的邮筒,背朝两人伫立着。
可是,这个邮筒离斑马线很近,行人过马路去东京站,都会路过这里。
“找个没人的地方吧。”说完,树理率先迈开脚步。
松子急忙跟了上去:“为什么呀?”
“不想被人看见。”
“这里不就很好吗?”
当树理提出盖上当地邮戳会比较麻烦的时候,松子便建议坐巴士去东京站投递。但从松子现在的言行来看,她是觉得只要邮戳不同就行了?不过她毕竟没那么细心。
“好冷啊。”北风扑面而来,脸颊被吹得通红的松子嘟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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