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千古,我已不是你师父了。&rdo;我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他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ldo;我今日来,只为问师父三个问题,师父答了,我便将解药给你。&rdo;他问,&ldo;当年,你逐我离开,我被弃于乱石河畔边,命在旦夕,是你来救的我吗?&rdo;
我没想到,他会问的这样一个问题。
&ldo;是我。&rdo;我如实答了,我想他下一个问题定是得问我为何要救他,那我就答虎毒不食子,你好歹是我亲手拉扯大的孩子。
但千古却只是笑笑,换了个问题:&ldo;这些年,师父可有想念过我,哪怕一次。&rdo;
这问题……简直轻薄。
&ldo;没有。&rdo;我答得果决。千古又笑笑:&ldo;最后问师父,你猜我这些年可有想念过师父?&rdo;
这……这……孽徒!
&ldo;我怎知你内心想法!&rdo;我呵斥,&ldo;三个问题都答了,快把解药给我。&rdo;
千古把手轻轻放到了我的脸颊上,一如他那日离开我去像月老红求药时那样,指尖在我脸上轻轻摩挲:&ldo;师父最后一题答错了。&rdo;他在我耳边说,&ldo;朝思暮想,思之如狂,此八字,尚不足形容徒儿内心万一。&rdo;
我按捺住心神:&ldo;你让我答你的问题,我都答了,你便该信守承诺,你小时……&rdo;你小时候,我便是如此教你的。这话我没说出口,说出口便是一道疤。
&ldo;我说会给师父解药就必定会给。&rdo;千古道,&ldo;只是我未曾说现在便要给。&rdo;
我赞扬:&ldo;数十年不见,千古变得无赖许多啊。&rdo;
&ldo;我现在是魔道中人,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师父不也一直喜欢耍横耍赖么,师承一脉。&rdo;他在一旁的地上坐下,仰头看我:&ldo;而且我现在给你解药,你吃了,肯定就跑了。&rdo;他说,&ldo;待我将你看够了,我再放你走。&rdo;
一句话说得让人心尖一酸。
&ldo;你何必执着于我。&rdo;
&ldo;若知道何必,我又怎会执着。&rdo;
他当真便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一转也不转的盯着我,我努力使自己平心静气,但被这样下死力气盯着,我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我一红脸,他就在一边轻笑,我就恼羞成怒呵斥他,然后脸便不红了,隔了一会儿,消了气,还被他盯着,我便又红了脸……周而复始。
&ldo;仙尊,仙尊……&rdo;灵虚洞外传来山下小辈寻我的声音。
我一怔,几乎是下意识道:&ldo;千古,离开。&rdo;
他倒是不甚在意,站起来还闲闲的拍了拍屁股:&ldo;师父心中若是没有我,现在理当叫人进来捉我。而不是放我走。&rdo;我沉默,他终是从衣袖里的瓷瓶中倒出药丸,轻笑,&ldo;师父忧心我,连自己的解药都忘了。师恩如山,不得不报。&rdo;
说着他自己却将解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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