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哥没有来。没能抓住皓月。觉乘却死了。
白箫心情低落,觉得自己和沈英杰设的这个局真的失败透了。而且,因为觉乘是县太爷,他死在云台山庄的庄主就任大典上,这对山庄来说,绝对是个麻烦。白箫相信,不久之后县里就会派人来山庄调查此事。
果然,大典后的第三天,便有几个官府的人来到山庄。徐庆以大总管的身份在大厅接待了他们,白箫作为庄主也不得不出面应付。
众人客套一番后,那位姓郑的新任县令问道:“庄主,你可知在昨晚的宾客中,是否有姚大人的仇家?”
“这个,我倒不知道。”白箫答道,“昨日的宾客多半是附近的乡邻,也有些是江湖中人,但我想他们跟觉……姚大人并不熟悉。”
姓郑的县令又问:“我听说,姚大人被袭之时,庄主正与人争斗,请问所为何事?”
白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说出实情,免得节外生枝。“因我年纪轻轻便出任掌门,有人不服,便打了起来。”她简单地说。
郑县令朝他身旁的一个男人望了一眼,白箫知道那人是仵作,她在前一日由邻县的衙役送到山庄,如今刚从停放尸体的偏厅过来。白箫想,想必他已经验过觉乘的尸体了吧,虽然,她和沈英杰是最先检验尸体的人,但他们毕竟不能跟专司此职的人相比,于是她问道:“还想请问,姚大人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庄主。”仵作躬身行礼道,“姚大人的死因是喉头中刀。我已验过,刀上没毒,从距离判断,凶手应该离他很近,从姚大人的神情看,他应是突然被袭,完全没有预料到。另外,在下已经检查过姚大人的身体,姚大人体格健壮,并无其他毛病。”
“据我所知,姚大人是练武之人,”郑县令道,“衙役说,姚大人身手矫健,经常能随手接住空中飞来的东西,因此我怀疑那偷袭者应该也是个学武之人,武功应还在姚大人之上。”
白箫立刻在脑中搜索起来,在整个大厅中,武功在觉乘之上的,倒还真的很难找出来。姥爷沈英杰自然是不可能偷袭他的,沈皓清当时正在一旁观瞻他们的争斗,似乎也没有机会偷袭觉乘,至于皓月,那完全不可能,当时她俩正在缠斗,再说她的武功一定不及觉乘。再说林涌泉,当时他一直在皓月身边,看起来,似乎也没机会下手。
“请问先生,那飞刀可能是从多远处射过去的?”白箫问道。
那个仵作道:“距离很近,凶手行凶时,可能就在姚大人身边。”
“庄主可曾记得,昨日宾客中有谁曾接近过姚大人?”郑县令又问。
白箫想了半天,也只想出几个仆从的名字。
“确实有些掌柜想跟县太爷套近乎,可姚大人平时从不跟乡邻搭讪,最多只是拱手行礼罢了,众人见了他多半也是敬而远之。我知姚大人习性,怕惹他不高兴,也就没有一一介绍,因而那日在姚大人身边来来往往的,也就只有几个仆从。”
郑县令皱起了眉头,似觉得白箫在刻意隐瞒。
“是哪几个仆从?”他问
“一个是我房里的荷萍,她负责端茶送水;另一个叫百合,是我婆婆房里的,专司大典的糕饼点心。还有两个,一个叫徐永,他是庄子里的护卫,专在院子周围巡查,还有一个叫丁二,他么……”白箫一时也想不起,他有什么特别的职责,她觉得他可能就是来看荷萍的,这小两口好像已经郎有情妾有意,所以他总在荷萍身边出现,“他可能是做些杂事吧。”不过,她的确曾看见觉乘把丁二叫过去说话。
“可否请庄主将这几个都叫来?我要一一查问。”郑县令道。
白箫不好拒绝,便吩咐下人去叫。
不一会儿,荷萍和丁二就一起来了。
“少夫人。”两人见了白箫便恭敬地行礼。当他们得知眼前的人是新任县太爷时,都慌忙跪下,口中呼道:“叩见县太爷。”
郑县令沉着脸,手背在身后,慢慢绕着两人走了一圈。两人被他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白箫有些看不过去了,便道:“你二人别怕,县太爷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照实说便罢了。”
“是、是……我、我们一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丁二结结巴巴地答道。
郑县令目光如炬地盯着二人,问道:“你们可跟姚大人说过话?”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重重点头。
“他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先说!”他指着荷萍道。
“没什么呀,他只叫我给他添茶。”荷萍答。
“你给他添了几次茶?”
“两、两次。”
郑县令又对丁二道:“你说!”
“他是叫过小的。”
“他找你什么事?”
“他向我打听些事。他问我,那是谁?他指的是林庄主那个方向。”
觉乘向丁二打听过林涌泉?白箫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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