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觉瞳孔一缩,盯着那抹印记,语气微厉,“那是什么?”他身为男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碰了她,季嘉泽?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涌了上来,就好像属于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捷足先登下了口。云意也冷了神色,那点兴致被不耐烦所取代,“放手。”难怪她身上凭空多了一透熟的媚态,季清觉冷声道:“是季嘉泽,他还做什么了?”云意正要说话,余光看到季砚的身影远远走月门下走来,她心里一紧,用力抽了手,语气严厉,“我听不懂二公子说什么,还有,将来你得唤我一声六婶。”宝月赶忙把云意护在身后,隔开了两个人。季清觉一时没反应过来,紧皱起眉看着云意,“你胡言乱语什么?”云意注意着季砚已经走近,略提高声音,“想来二公子还不知道,我就要与大人成亲了。”季清觉愣住,仍是不相信,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你在开玩笑?”云意怎么会和六叔……“出什么事了?”季砚微凉的声音从季清觉身后传来,他眸光一凛,按下思绪回过身恭敬的行了礼,“见过六叔。”季砚没有理会他,自顾走到云意身旁将人搂入了怀中。季清觉大为震惊,以至于泄露了情绪,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季砚只是面无表情的睥着他,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凌然于顶。只有在绝对的强大前才能体现另一个人有多渺小,季清觉的祟念和不甘几乎是被瞬间掐熄,只觉得浑身发寒,快速低下头道:“我经过此处,见到……陆姑娘,便打了声招呼。”季砚侧目看着乖巧靠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淡淡问:“是这样吗?”季清觉提高了心,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云意最知道什么时候该卖乖,她扬起视线笑吟吟说:“嗯,我还跟二公子说了我与大人的喜事。”“嗯,乖。”季砚搂在云意腰上的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眼里终于浮了点笑意。季清觉听着两人亲昵的说话,心里满是震惊和嫉妒,却又不能展露分毫,干巴巴道:“侄儿先行恭贺六叔和陆姑娘大喜。”季砚淡然颔首,季清觉行礼告退。季砚却道:“太后寿辰眼看在即,皇上下令在泰安寺筑佛塔一事进程一直缓慢,就由你去监管负责,若能妥善办好,也算一立桩功。”季清觉心中顿生忐忑,六叔必定是怀疑了什么,佛塔监管一直是工部在负责,他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离开京城,而他这一去少说要一季,六叔这是在给他警告。如今只是被六叔看到他和云意说话,若他敢有更多的……六叔既能将他调去监造佛塔,也能将他调去任何地方。季清觉背后浮上冷汗,咬牙应是。季清觉离开后,季砚示意宝月退下,带着云意坐到园中的翘角亭里,默不作声的拉起她被季清觉拉过的那只手。她放才已经抽手的很快,没想到大人还是发现了,云意心虚的闪烁了一下眸光。索性季砚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上,并没有发现。他拉起云意的衣袖,细白的手腕上赫然印了一圈红痕,季砚唇角不虞的抿紧,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他慢慢替云意揉着腕子,眼帘轻抬起,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季嘉泽,季清觉,承德侯……”听着他不变喜怒的缓声细数着,云意心尖儿一阵阵苏颤,不是心慌,而是因为她清晰能感受到大人对她的在意,为她而生气,这种难言的悸颤让她几乎上瘾沉迷。“过去的就罢了。”季砚拉着她的手腕贴在唇上轻吻,又略施力道的咬了一下,让自己的痕迹覆于之上。细微的疼痛让云意失声轻吟,身子像被电雷击中般,每一寸肌肤都在发麻,檀口轻启,声音虚软着唤他,“……大人。”季砚看着她轻易就泛了红的眼圈,水波流转,娇柔妩媚的样子最能激起男人的欲念,怪不得招人眼。季砚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可倘若再有下回,定不轻饶了你。”从祖家回来之后,季砚就忙碌了起来,一边要着手cao办婚事,朝堂之上也不太平,徐蔼一党失势之后,小皇帝意图利用阉党来制衡,虽还翻不出什么风浪,但却是没少给他添麻烦,他倒也不好一味的打压,逼得小皇帝触底反弹更头疼。等季砚和幕僚议事完回到内院,已经是星月高悬。青梧守在见山院,见季砚回来迎上前道:“大人。”季砚问:“姑娘呢?”“姑娘已经睡下了。”季砚朝正屋看去,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静悄悄,他没让下人伺候,自己去净室洗漱完,回到里间在云意身旁躺下,动作轻柔的把她搂进怀里。云意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胸口。季砚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也没舍得将人吵醒,抱着她入睡。第二日季砚起身的时候,云意也跟着醒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大人。”细小的嗓子里迷了一层软糯含糊的倦意,落在季砚耳中软的不像话,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再睡一会儿。”
云意蹭在他怀里摇头,让自己醒了醒神,跪直身体道:“我帮大人更衣。”季砚颔首由着她高兴。云意手指勾着他的衣带打了个转又松开,掌心从他的腰腹攀附至胸口,指尖似羽毛般刮过他里衣的襟口,若有若无的触到肌肤,云意头歪枕在他肩上,自言自语般喃喃吐字,“这里都没整理很好呢……”季砚喉骨上下滑动,眸光暗了一瞬,含笑捉住她捣乱的手,“不可胡闹,我还要上朝。”云意仰起头无辜望着他,温热的呼吸扫在他颈侧,“大人自己看,是不是乱了。”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实在有些禁不起小姑娘的撩拨,季砚捏住她的下颌吻了上去,大力勾吻着云意柔软的舌头,直到听见她似禁不住的哼吟出声才松开。云意眼里含着迷离的雾气,轻启着唇不住喘气,松垮的寝衣下半露出透红的肌肤,媚态横生,季砚真想现在就想好好疼爱她。“笃笃。”门被叩想,青梧在外头道:“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季砚敛起眸低的暗色,俯身轻柔的啄了啄云意被厮磨到透红的唇瓣,“今日我早些回来。”等忙过今日,他也能抽出时间好好陪她。云意这会儿不舍得他走,任性的扯住他的衣袖,拖长着语调磨人的唤他,“……大人。”季砚沉默呼气,再不走就真不用走了,他拉下云意的手贴在唇上轻磨,“乖。”云意才在不情不愿的点头,季砚掸了掸衣袍,遮掩住昂扬,利落的将官服穿戴好走出屋子。季砚离开之后云意就一直心绪低落,她知道大人这几日是因为事忙才少陪了自己,她记得自己从前是很懂事的,可不知为什么,以前再寻常不过的事,现在却轻易让她感到焦灼。那些明明已经被安抚的思绪,好似隐隐又要冒出来。不愿让自己再无思乱想,用过午膳,云意就去到院子里闲逛,不知不觉快走到前院,她透过月门看到何安引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经过,正往季砚接见外人的墨韵阁而去。云意侧身问青梧,“那人是谁?”青梧见过江霁青几次,也知道他身份,“回姑娘,那位是今科的状元郎,也是大人的门生。”云意本就因为早上的事堵着气,这会儿看到江霁青,心里不由得蠢蠢欲动,大人事忙不能陪她,那她总能自己找些乐子。云意端着茶去了墨韵阁,江霁青正坐在厅中等候,听到动静以为是季砚来了,起身就要行礼,不防看到面前站着的竟是一个绝色女子。云意朝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将茶递到她手边,“公子请用茶。”云意一惯爱素雅的打扮,又是在府上的缘故,她连根簪子也没佩,江霁青只以为她是府上的侍女,只是这模样着实是让他惊艳。江霁青斯文有礼的朝她颔首道谢,端茶饮了一口后放下。季砚特意提早回府,一路去到墨韵阁,打算处理了事务就去陪云意,将要到时,就看见从另一头匆忙过来的青梧。季砚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皱起眉,“怎么不陪着姑娘,跑来这里?”青梧一门心思的往墨韵阁里走,连季砚都没注意到,听见声音才猛的站住。她方才被姑娘支开去取东西,等她拿了东西过来,才知道姑娘来了墨韵阁,她便匆匆赶来。季砚听了青梧的话眉头微皱,跟在他身后的何安不解道:“姑娘来这里做什么?大人又不在。”季砚若有所思的眯了眼,他不在,但是有别人在。正厅内,云意正和江霁青说话:“大人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公子且再等等。”江霁青听着她温缓从容的谈吐,不似寻常下人那般小心翼翼,或者看人下菜,她反倒落落大方,显得十分知书达理。江霁青又多看了她一眼,云意没有闪躲他的视线,反而道:“我再去给公子端些糕点来。”这下轮到江霁青有些受宠若惊,他哪敢在季阁老府上又吃又喝,“不必麻烦了,我只等老师来。”云意微笑道:“大人常说,来者皆是客,待客之道总是不能少的。”江霁青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季阁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廊下,他连忙站起身行礼。云意眨了眨眼跟着回身,坦坦荡荡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心虚,微笑道:“大人回来了。”季砚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走进屋内。他唇角含轻勾着,眼里也瞧不出怒意,闲适靠坐在太师椅上轻捏眉心的模样,更像是有一种“你非要如此,那就怪不得我”的无奈感。江霁青上前一步道:“老师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季砚摆手打断了他:“你先回去,今日不谈。”江霁青不免诧异,但见季砚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不好多说什么,拱手告退。云意抿唇一笑,“我送公子出去。”江霁青朝她道了声谢。“你站住。”季砚在两人身后蓦然出声。江霁青回身看了看,意识到季砚是在对云意说话,也只是稍作揣测就走了出去。云意停下步子,扭身看着表情有些冷峻的男人,有几分窃喜,眸子轻透无辜的望着他,“我只是送送这位公子,大人不在,我做为将来的季夫人,帮大人接待也没有错。”云意把事先打好的腹稿一溜烟儿的说了出来,反正大人也挑不出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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