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疑问在真田心中百转千回,他按捺住想要把一切全盘托出的想法,懦弱地回答道,“因为国小时的一个同学因病去世了,当时觉得生命脆弱”
“还真是不像Sanada的性格呢”,幸村打了个哈欠眼角有泪水溢出,他拿过纸巾擦掉后深深看了一眼真田,然后睡了过去。
真田躺在旁边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只觉内心备受煎熬,谎言维系谎言,他不知道以后还会出现多少谎言,痛苦和绝望几乎将他掩埋。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被窝里起身往道场走去。
榻榻米上的幸村在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睁开了双眼,真田的谎言如同气球,一戳就破,可他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所以他放弃了追问。
他不知道真田到底隐瞒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死气沉沉好似在衰败的边缘行走。
幸村抚摸着那只尚有余温的枕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软弱了。
太刀的寒光掠过,往日最能让真田沉心静气的事情,此时却丝毫进入不了状态,精神的感知里只有疲累。
幸村太过聪慧,想要瞒住他很难,可是说出来对他而言也很难,要面对自己的错误,同时也要让他面对立海大曾经失败过的事实。
他把太刀放置回原处,踩着木屐走到了院子里的凉亭坐下,这会儿天色将明未明,他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却又觉得陌生。
他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什么都不愿意再想,或许说不敢想。
清晨的风难得没有带着夏日特有的热气,切原却大气也不敢出,默默走在真田和幸村中间只觉得煎熬。
比早起更痛苦的是,上学时走在部长和副部长中间夹缝求生。
平时总会聊天的两人今天格外地沉默,并且都没有打破沉默的想法。
几乎一夜未眠的真田此刻内心比切原更加煎熬,早上他去叫幸村起床直接被忽视,后面几次想搭话也只是被回以敷衍地笑。
他在幸村面前本就薄弱的心理防线几乎土崩瓦解,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反正最糟糕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不如坦白吧。
相比起真田的几乎浮于表面的痛苦纠结,幸村明显要冷静很多,理智告诉他不要追究真田的欺瞒,可身体却诚恳地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不想介意却又无法不介意,能做到目前这样已经耗光了他的理智。
他也试图自己来猜测真田发生了什么,可一切并没有异常,有那么一瞬间幸村怀疑过真田是不是做过和自己相同的梦,只是更加的完整,所以才会突然提出做身体检查,然后在自己住院后迅速安排好一切,包括对网球部训练菜单的更改。
还有那可疑的精神训练法,这种完全属于专业性的东西,为什么会刚好有教练愿意卖给他,向来谨慎的真田又为什么会买。
幸村感觉自己之前就像被短暂的亲密蒙蔽了双眼,那么多漏洞百出的问题他居然一直没有提出疑问,自己就给他找好了借口。
漫长的沉默直到进了学校才隐匿在热闹中,他们点了点头就进了各自的教室,没有像往常那样约好课间要做什么。
切原不知道其中深意,只觉得终于摆脱那古怪的氛围心情很好地跑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真田和幸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既折磨彼此也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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