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班哲趁着夜色返身。月光却出帐篷寻找我们了。刚才我从帐篷口离开时,月光本想追上我,却被身旁汉子拖住喝酒。月光一脸着急,也无奈。只不安心地一边喝,一边眼巴巴地望着我走掉。他一个劲地把那个汉子灌倒后,又灌倒一排热情的草原汉子,然后摆脱出来就在草原上寻找我们。我们却不知不觉中离帐篷远了。
月光先是在帐篷周边找,找不到,就打马下草坡找。我们却是反的,在草坡上头。草原那么大,夜很深,雾气茫茫,迷失了月光。他找不到我们。后来我和班哲回到帐篷,月光还在草原上疯找。又是班哲骑马去找他。两个青年找来找去,大半夜才碰上头。月光进帐篷时瞧着我一脸不高兴,不理我,一头钻进毛毡里,一个晚上不动身。
本来他和我约好要在他阿舅的帐篷住上两天,狂欢一下。但第二天他却突然提出要走。他阿舅也留不住。班哲说,走就走吧,阿爸,我们送他们一些酥油可好?老阿舅一听儿子这话,二话没说从帐篷里拖出一袋子酥油。年迈的老阿舅,满脸是实心实意的笑。
“汉姑娘,这些酥油你带回去,让娃娃们也好好吃上一顿,我们家的班哲,就是吃着酥油长大的哇!”
“谢谢阿舅!您的好心会叫神灵感动,神灵保佑您活到一百二十岁!”
老阿舅听我这样吉祥的话,只一个劲地“卡着卡着”回谢。
月光在帐篷外闷闷地上驮行李。班哲想帮忙他,月光脸上伪装着笑意,心里却并不乐意班哲帮忙。班哲只望着他窃笑。
我们和阿舅一家告别,打马离去。一路上月光不理会我,沉默,闷闷不乐。我心里当然明白原因。便是故意打动大马拦截他的马道。我的列玛当然十二分的不乐意,犟着绳索不肯配合。月光的大彪马也不高兴地朝我嘶叫。月光唬着脸在责备大彪马,“你叫什么叫,我不惹你,你反倒还要惹我!真是躲也躲不掉!”
我心里便是窃笑了,一种顺便捞来的小小隐匿的报复过后的那种得意窃喜之笑。但即便这样,几天以来搁在我心头上的那个小小疙瘩也是不能完全化解开。
“月光,你说谁呢,我是哪里惹得你了?瞧你这个脸相,唬给谁看呢!”我说。
月光不回应,一边打马一边抬头望天。
“你得跟我说明白,不然我不走了。”我突然勒住马缰。我的列玛只犟起头一声长嘶,很不满意我的粗鲁举动。月光也刹住大彪马,声音一点也不友好。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和班哲做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那天你和洛布姑娘钻进丛林里,做什么去了?”我心里的确是这么解气地质问了,但这个质问出口,不知怎的就变了意思。
“你想我们会做什么呢?你猜猜?”
月光一脸急躁,“我猜什么,你要我猜还不如拿皮鞭抽我一顿更好!”
“你呀!班哲是你表哥,我们能做什么!”
月光犹疑着眼神望我,话在喉咙里只露一半,
“可是他在……”
“他在什么?”
“他在拉萨那样开放的地方唱戏!”
“这又如何?这和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相关吗?”
“你不识好人心,我不说了!”月光一抽鞭,打马跑了。
我们回来不过一周,班哲便来到学校。他给我们拉来一批新氆氇。正好二十二件,我们学校的每个娃娃分得一件。说实在的,这两年通过多农喇嘛努力,学校也收到不少汉地好心居士捐送的衣物,却基本是旧的。虽然娃娃们喜欢,但能穿上崭新的氆氇,那感觉还是不一样。新衣上身,娃娃们个个高兴得像是过年似的。连最不听话的小尺呷也那么感动,氆氇穿的规规矩矩,舍不得的样子不敢坐地上,生怕弄脏一块。苏拉孩子最爱惜,走路要用双手把底边挪得高高的,坐下来也要先擦干净凳子,到哪里都安安静静,把个小氆氇穿得人模人样。
给孩子们穿上新衣,班哲也拉过我,手里托着一条紫石英花色的丝质藏袍。应该是所有袍子中质地最好,颜色最美的。他对我说,“梅朵老师,这件是送给你的,你也应该穿一件得体的藏袍。”
可是我从未穿过藏服,我怕穿不好。
班哲说,“没事,来,我来教你,我给你穿吧。”他站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子一下埋住我的视觉。挨得太近,我感觉呼吸堵得慌。班哲只好蜷起腿,他的双手才可以插进我的腰间去。
“来,你举起双手。”他说,朝我头上套进袍子,双手展开分别插进我的腰身两侧,似是拥抱模样,他在帮我合拢宽大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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