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么次的问题真是没含金量,如果你真的开得了这个口把酷拉皮卡出卖出去,你还是安欣吗?”明洛嘲讽似地勾起嘴角,他站得笔直迎着风,金色的发丝如友鑫的夜景那般灿烂。“你不论多爱一个人,也不可能爱到一无所有。就像当年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一样,你爱我,但也是你逼着我去自首。挪用公款漏税逃税,我真是一个奸商。”
明洛的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更不是白纸一张。
“我也曾将这种方法用在他身上,不过没什么用。”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些不自量力的青涩岁月。“我忘了他不是你,这里也不是原来的社会。这是一个可以容忍各种暴力横行,而约束条款很宽松的世界。说老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想把我往他的路上拉,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有一段时间我们俩是处于互相角力的状态,甚至他都想毁了我。”
人都有劣根性,我也是,有时走进死胡同里总是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至少不要那么无所谓地踩着别人前进。后来想明白,就像他无法把我拉过去,我也无法将他拉过来。
拍拍手将泥土弄掉,又一捧捧将泥土移开。我无所谓地将那些充满血腥的阴影过往再度挖出来,“他认为我背叛他,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个混蛋逼着我认同他所做的事情,我就算疯了也没法说服自己随便杀人劫掠他人是一件平常的小事。我把他连同旅团丢给国际法庭,最后……就如你看到的,他现在还活泼乱跳。”
那真是一段混乱到要人命的生活,以团长大人那么高的智商,是不会做出第一时间把所有法庭相关人员杀光这种蠢事。他只是自己化身为旅团的律师,就如他刚学习法律那会说过,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永远是清白的。
最后清白的强盗头子笑着回来,又笑着将我拖到流星街。你不是觉得生命很值钱吗?那么就让你看看生命在这里能被糟践到什么地步。
他总是那么聪明,他总是知道怎么将你逼到崩溃。
“我爱他,但从一开始到我死,我都不可能认同库洛洛这个人所走的路。我爱他,但我不可能也爱上那个他亲手建立的幻影旅团。”
这就是现实,不是说可以退让就退让,我也想高高兴兴地接受他的一切。幻影旅团的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疯狂轰烈与爱恨情仇从来就不属于安欣,更不属于米露…西耶娃。连同库洛洛所创造的一路辉煌都不会属于我。
“安,回家吧。”明洛仰头望向天空,一轮红月俯视一切。“这么辛苦不如不要,我们回去,这个叫猎人的鬼地方完全不适合来自正常世界的人生活,呆久了真抓狂。”
“对不起,明洛。”我的手瑟缩一下,被石块划伤。然后无视伤口继续将松软的泥土扒开,我边固执地抓开碎石边自嘲地笑,“我答应过,永远不离开他。”只要答应了就会拼了命地走下去,永远其实不远,就一辈子而已。
“我承诺要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疼他一辈子。”真是难啊,再视而不见也会痛。老记得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么让人不省心的笨蛋,让放手就放手哪里松得开。
“不背叛他。”
他所谓的不背叛就是不准出卖旅团的情报,不准我动将他们往监狱塞的念头。我一直很笨,我笨得只会用最光明正大的方法去对付他。那种阴险得天上没有地下就一只的家伙,怎么可能被法律打败,他把法律跟警察吃了还差不多。
我还记得当年在流星街的垃圾堆上,我对着夕阳抱着膝盖直哭个不停。那个混蛋还在一边拼命地威胁我,如果有下次就要杀掉谁谁谁,还不准我种花要把我关起来等等等。恶劣得让人想将他踹到垃圾大坑里,给地鼠当食物。
“旅团的敌人不仅仅只有酷拉皮卡,也不是只有酷拉皮卡想毁灭他们。这是一个血债累累的强盗集团,他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不需要任何人对他们指手画脚,生与死都是他们自己该去承受。”
我将剩下的一层薄泥抹去,窝金刚毅的脸孔终于露出来。我手指微颤地拍拍他满头硬发上的土粒。“就算我知道窝金会死在酷拉皮卡手里,可会死我也不会去救。我没有资格,明洛,我凭什么去救。”
我说服不了自己将酷拉皮卡的情报交给他,因为是旅团先屠杀了窟卢塔族,毁掉了那个金发少年。人家要来报仇,天经地义。
你的仇人来报仇我从不会拦着,无论最后是死是残都是活该承受的。出来混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被讨债。
安欣的爱,从来不是纵容一切。
“我承认我尽力了,我斗不过他。他决定要去做的事我拦不住,就算最后我能将他扔到监狱里也没用。他不是你,至少你知道挪用公款是犯罪,而对他来说杀人根本不算犯罪。如果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关他一万年有什么用。”
所以我对他彻底没辙,他比谁都坚定自己的信念与行事方式,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他就是对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加入讨伐幻影旅团的大军里?你不介意。”明洛有些勉强地笑了两声,最后发现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介意。”我背对着明洛,用双手慢慢将窝金挖出来,手指全是破皮,刺痛随着鲜血流出来。
我介意什么,那群疯子都没人介意。他们跟那个疯癫到骨子里的混蛋团长一样,巴不得天天走在死亡钢丝上享受所谓的杀戮盛筵。
“五年前我是从窟卢塔族的村子里醒过来的,睁开眼就是满村的尸体,每一个死人都少了眼睛空洞洞地对着我。后来我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抢了活人的身体,也就是说当我附身时这个叫酷拉皮卡的身体是活的,他正打算去拯救自己的族人。”明洛的语调有些懒,在懒沓的语调中,话题却是那么沉重。
“很不巧,当我从他身体醒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时机,不该死的人都死光了,而该死的带着满载而归的火红眼大摇大摆离开。真惨,一天之间这个所谓的最强战士竟然连敌人都没见到就失去所有。”
明洛走过来,他伸手就将土堆里那具高达的尸体拖出来,我浑身土迹地转头凝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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