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种狠角色同居?你养的干儿子吧,你跟小文都有不自量力见穷鬼就想救济,见孤儿就想收养的鬼毛病。当初要不是有我跟英雄两个铁石心肠的坏蛋拦着,你们搞不好开个孤儿院就要上街乞讨了。”明洛似乎想起某些很逊的事情,忍不住直摇头。墨镜又滑稽滑到鼻子中央,露出碧空般的眼睛。
干儿子……我突然有些惊悚,谁敢当这家伙的妈。我一直很怀疑当初到底是哪对基因强悍的能人生出这家伙,他性格实在太让人无语了。
从来没想过要面对这种尴尬的问题,手里的树枝不住往地上画圈圈,沉默而心虚。
“还是你这身体的弟弟或者亲戚?不过看起来你们不像有血缘关系,除非基因变异吧。”明洛疑惑地将滑下来的眼镜习惯性地往上推,推完又接着滑下来,果然便宜的东西就是没好货。
我头更低,圈圈画得更多。
明洛根本不需要我开口,只要见我一些细微的动作就大概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他抬头望着戒备尔岛蔚蓝的天空一会,几只雀鸟飞过来又飞出去,画面一下就动态起来。今天是上岛的第一天,风平日丽,天地人和。各类会飞会跑会自己长出来的食物一箩筐一箩筐算,参天大树比比皆是,阴凉森森,不必担心是考官跟我们开玩笑会随时崩塌的沙质小岛或是鲸鱼的背脊。
沉默了好一会,明洛才抽抽嘴角,最后勉强压低声音问:“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问得有点像是做贼心虚,貌似什么超级禁忌的恋爱发生在身旁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一样。
我这个贼有些不安地转头四处看看,还好,提早将那群蜘蛛跟他们的蜘蛛头踢开,为了不让他们一上来就要杀要打的,我只好跟那群家伙冷战,要是明洛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场面还是很尴尬,我慌忙地点点头。就算我说不是那种关系也没人信了,就连那小子也觉得我们活该就得是这种男女关系。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一男一女如果不是伙伴就只能是他的女人之类的,他可没有女性朋友红颜知己之类的纯洁认知。
明洛有些怪异地抓抓自己满头金色的头发,语调因为故意压抑显得平静而偏低音,“安,那小子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你怎么找个这么小的?就算觉得寂寞到没法子也要找个有人生阅历,大家有共同话题才生活得下去吧。年龄太小了会耽误人家,老牛吃嫩草说出去也不好听。”最后一句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怕被人听到自己占了便宜的不道德行为而心虚。
他人生阅历比我还丰富,基本上所有悬疑惊悚类的经历都挂在身上,话题从来不是问题,就怕他话题太多了我会被他吓死。不过……老牛吃嫩草?
我瞬间被打击到,摸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保养,所以看起来暮气沉沉很老吗?
“还……还可以吧。”我不敢抬头,闷闷地说。有时那小子比我还老成,完全超越了年龄的界限,见他在做坏事部署某些计划时,你会觉得你眼前坐着的是个两百岁的老妖怪,可比我老多了。
“这还可以?年龄不是问题都是扯淡,这交往对象小个三四岁还能勉强接受,毕竟男性的平均寿命比女性短。可这次的交往的对象实在太年轻了,你们这种关系怎么可能长久?沟通不良就是一大问题,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中年钻石王老五,那类有文气有内涵的。安,寂寞也不能乱挑选对象知道吗?”
明洛一掌拍死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信心,他纵横商场自有说一不二的领导气场,说要给我换对象就立刻在想到哪里相亲比较好。“那小子冷面冷心的不像是个为了情爱要死要活的样子,大家商量一下好聚好散算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给他一笔钱也就打发掉。对了,你们同居多久,十天半个月?”
给他一笔钱打发掉……这是什么气魄?如果亲爱的团长大人能用钱打发,我至于混成今天这活似被监禁,连想在没有蜘蛛虎视眈眈的监视下会一会老朋友,都要厚着脸皮冒着被天打雷劈的危险去向他撒娇的地步吗?
说起来我真有很多次被他气到呕血的时候,想过给他一千戒尼将他踢出家门。当流浪汉去吧,兰斯,我要抛弃你。可是人家脸皮比我厚得多,压根就不甩。我又拖不动他,这鸠占鹊巢的家伙。
我头低得不能再低,蹲着数蚂蚁,好像做了什么坏事那样弱弱地轻喃,“十年,大概吧。”有一刻我多么想说我跟他不熟之类的,怎么想我都觉得年龄会让对方很吃亏,这让我生出自厌的惭愧感,我老牛吃嫩草了。
“十年!”明洛倒吸一口气,有些接受不能地吼出来。几片树上的叶子被震碎了茎飘到他头上,他伸出手用力抓抓满头金发,绿叶被抓飞。然后冷静下来有些犹豫地放轻声音说,“那小子十年前是未成年才对吧,这不是犯罪吗?”对于这个经商者而言,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没道德感你怎么可能把生意做大做强做长久?
说得我好像是变态的诱拐犯一样,我看起来很像对未成年下手的老巫婆吗?
“而且性生活应该会不协调,你们是怎么调整的?很多男女就是这方面不协调才会不和,严重点会变态,例如**什么的。”明洛认真地弯起手指挨着下巴,满脸对于朋友的担忧。
手里的细树枝被我硬生生拗断在石头上,我突然觉得自己羞愧得没脸见人了。
“十年的话再分手总会痴痴缠缠,如果在一起习惯了你也能接受彼此年龄的差距,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明洛用树枝在地上戳了戳,就像他前世在开会要掌控住气氛时的动作。
果然他接下来就是分析师的冷静口吻,“不过那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我怎么瞅着他一派作奸犯科的架势?他什么职业,家庭状况如何,学历呢,财务状况还行吧,怎么也得供得起房买得起车养得起你银行账户有积蓄。还有你们同居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领结婚证?住在一起很不保险,不小心安全措施遗漏先上车后补票对孩子不好,如果不是打算玩玩这些总归要考虑清楚。”
明洛理智而现实的一大串问题砸得我毫无招架之力,我张张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大名库洛洛…鲁西鲁,小名兰斯。流星街孤儿,无父无母没上过学,职业是抢人东西的幻影旅团团长。经常租房子住酒店窝废墟,唯一的固定居所是我家那栋二层小楼。交通工具各式各样不知从哪里弄来又说遗弃就遗弃。
常常口袋里不放半毛钱,出门见有好东西唯一的动作就是顺手牵羊。银行账户不明——我怕死了他动不动就将贼赃往我账户塞的鬼德行,别人是怕自己的存款莫名锐减,我最怕的却是账户里莫名多出个N亿N亿戒尼的。
至于结婚,且不说双方都没有这种概念。就算真要结,人家没出生证学生证户口证加单身证明,我要跟这个N无产品怎么结?兰斯倒是有身份证,不过那是假的。
这些……要如何开口告诉老朋友?今天我才发现库洛洛这个人还真拿不出手,没半点可以跟朋友炫耀的资本。
“安。”明洛皱眉伸手搭到我肩上,沉默了一下才很了解我地说,“见你这么为难,那个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这十年来该不是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而且还是一无业游民不给生活费让你养着,更过分的是在同居的生活中只吃饭不干活,整天像是一大爷让你侍候他还觉得理所当然吧。”
……好像差不多是这样。我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句,“也没那么差,花开了他会帮忙摘摘。”饭煮好了不用我叫他也会自动走过来吃,看书也是自己拿,衣服自己穿路是自己走。没那么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而且我巴不得他是无业游民在家当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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