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比较成熟的女孩,在我眼中她的确是位女孩,旅团就几位女性,这位土黄色头发的是派克才对,在漫画中对旅团有较深印象的除了库洛洛就是她了,她应该喜欢猫,我也蛮喜欢这类毛茸茸的小动物的。
所以我又习惯性朝派克礼貌地笑了笑,结果是人家连眼都没瞄过来根本不理我,我发现这些人都很自我中心,有极强的排他性,看他们几乎没正眼看我也没正耳听我说话就知道了,我在他们眼中几乎等同于不存在。伤脑筋,能把这么多孤僻个性的人往一个团里塞,当初是怎么办到的?这可不是漫画,作者说行就行。
我攥紧手中的血色手帕,脸色苍白地挂着微笑,真是伤脑筋,每一次反噬的发作都痛到我连叫都叫不出声,这种难受有点像凌迟,总不给你一个痛快。可哪怕这么痛了,我还是觉得能熬多久就熬多久吧。
“是信长他们回来了。”派克抬抬眼皮说。
我看向门口,没人。只有阳光孤零零投射进来,灰尘在光线下飞舞。然后灰尘闹哄哄突然翻滚起来,有人地动山摇踏进来,高兴地说:“什么,你说团长的女人来了,强不强?”
接着一个略带倦懒的声音回答,“我早告诉你,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她不自己跌死就够奇迹,跟强完全扯不上关系,呐,你小心点别踩死她,团长会生气的。”
一个绑着发髻抱着武士刀的年轻人斜着一双三角眼看过来,我朝他点点头当招呼。年轻的信长模样挺不错的,就是有点瘦,兰斯好看是好看,不过太秀气,男孩子还是阳刚一点比较好。
“团长看上的女人怎么也得比玛琪强一点吧,怎么可能有你口中那么弱的人,老子不信,她在哪里。”穿着皮草的大个子咧着嘴巴露出牙齿地笑着,一只手还往一头乱七八糟的银色头发上抓痒,模样有说不出的……不拘小节?
这位……不是窝金吧。我挪挪位置离门口远一点,担心这位两米以上的,很有阳刚之气的“男孩子”会真的一脚踩过来,然后我就不用熬日子可以直接去见神。
“那里。”信长用刀鞘随意地指了指我。
窝金望过来,眼神凌厉直白,有不懂掩饰的残虐,他瞪着我这边一大会,接着忙东张西望几下,“哪有人?团长的女人在哪?”
“你眼神不会放低吗?她坐着的。”信长青筋凸起地指着我坐的的位置说。
“哦?”窝金低头,看我这边一大会,接着又东张西望几下,“团长的女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你看到了,就是那女的。”信长手一直朝我指,“那个就是,别当看不见,她存在感再低以你的眼力也不可能忽略。”
“你说那女的就是团长的女人。”窝金没有往我这边望来地沉默着,然后猛地爆发朝信长扑过去猛卡他的脖子,“鬼信啊,团长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弱成这样还能叫人吗?你到哪里找回来的冒牌货骗我,信长。”
“谁骗你了,那是团长自己找来的,关我什么事?在不放手老子剁了你。”信长一只手抓住窝金的熊掌,一只手拿着刀乱挥。
“要打架吗?我才不怕你的刀。”
“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我不想睡野外。”玛琪生气地横过来一眼,那种阴冷让气温狂降。
我依旧笑着,低头偷偷擦掉又呕出来的一口血,真是伤脑筋,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我快撑不住了。
回来了,兰斯
事情发生时我还没有感觉,死亡的感觉。
因为窝金大个子跟拿着刀乱挥的信长玩闹式的互掐震动了一下地面,一些碎木石屑夹杂着玻璃什么的像雪花纷纷降。我只是习惯性伸手遮住头,以防灰尘进入眼睛,一块玻璃渣划过手背留下一道真皮破裂的小伤口,伤口小得不管它也能自行痊愈而不留伤痕,当然那是指身体健康的正常情况。
我有些迟钝地将手摊开,发愣地看着。先是一滴小小的血珠聚集坠落,然后是一道浅浅的血痕顺流沿着指缝跟着落下。我想起哈里斯的话,当药开始停止后,米露,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体会什么时候崩溃,明天,后天,或者下一秒。甚至也没人知道是用什么方式崩溃。
我轻轻咬着下唇,无能为力看着小小的划痕逐渐深入裂开,伤口以无可挽回的趋势占据仅剩下的生气,血像是找到逃离囚笼的出口,开始不要命地疯狂逃窜离开血管。
我看着满手掌的血水,没有痛的感觉,苍白的肤色上血流成河,像是指尖都开出一片大罗红花的颜色,我苦笑着轻语,“哈里斯,还真的说崩溃就崩溃啊。这可怎么办呢,身体内的血小板其实已经消失了吧,真是伤脑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身体开始崩溃,以目前的手段包括能找到的治愈念能力,都无法让这种崩溃停止,因为……
“我一开始就是死人。”血顺畅地掉落到灰尘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血坑,我摊着手掌有些哀伤地看着。一开始,就是死人。
“血腥味好浓,信长动刀了吗?”本来又往石条上躺的芬克斯重新起身,皱着鼻子说。
“我要动刀也不会在这里动,把基地拆了再找很麻烦,谁知道团长会不会一生气要我们扛木材把这里重新建起来。”信长跳开原地,让窝金的拳头落空。
“是血。”窝金挖挖鼻孔,低头朝我这边又望过来。
我将视线从自己一直不停流血的手上移开,又礼貌性朝一脸狰狞表情看着我的窝金笑了笑,现在我的脸色应该不是苍白,而是死白死白的。
窝金见我对他笑竟有一秒愣神,然后他拼命抓抓袒露的胸前很不屑地转身就走,“不行了,这家伙这么弱我实在看不习惯,你们谁把她扔出去。”
其实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红色的血白白流走,在脚边聚成一滩鲜红是很考验我的神经承受能力,崩溃得真温和,都可以作画,往墙上一拍就是现成的五爪印。
“奇怪,我们刚才有谁动手吗?这女的手怎么回事啊?”芬克斯手一摊,眼一斜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场面是怎么造成的。
一直低头貌似在打盹的飞坦阴沉地抬头望了我一眼,又阴沉地望了望我脚边满地血,接着头一低眼一闭继续打他的盹,仿佛刚才他的抬头都是别人的错觉。
“血这样流下去,她估计会死掉吧。”玛琪看了一眼信长,带着一抹冷笑。
信长正露着腿毛蹲着抓虱子,见玛琪那种表情立刻跳起来生气地吼,“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杀了她,如果我动手你们站这么近会看不见?窝金离她比较近。”
“喂喂,什么叫我离得比较近?我要她死她还能坐的那么舒服地流血?一巴掌下去她尸体都不全了吧。”窝金冲过去又想去卡信长的脖子,“她死了跟我没关系,别想赖到我身上。”
“呃……”我眼前发黑,头昏目眩地伸出手摇了摇,喂,我这还没死呢,所以你们不用现在就推卸责任,不不,我的死你们都没责任,应该说是身体自己就这样了,呵呵呵。
“团长的女人不会有血友病吧?刚才一小块玻璃掉到她手里,接着血就越流越快,如果放着不管平常人很快就会死的。”坐在栏杆上的侠客眼神专注盯着手机,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将视线移过来,但发生什么事他倒一清二楚。
“是有那一小块玻璃。”芬克斯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出一粒小黄豆的距离,满脸扭曲的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么一小小块的小小玻璃她就这样了?团长回来我们怎么交代,说他的女人被房梁上掉下来的一块小玻璃砸死吗?谁信啊,这么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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