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还真是遭灾严重,也不知道地基是不是足够稳固,可不要被这混小子折腾塌陷掉。
“你……不挖我的眼睛?”问题一出口我肠子都悔青了,我提醒他干嘛?如果他是忘记挖我岂不是自作自受,谁乐意把眼睛送你啊。
他对我露出一个清新亲切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暴虐都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我看到这种笑容颈后直发毛,好诡异的笑容。
我恶梦感成真,他沾血的手按住我的肩膀,没给我任何心理准备就俯□来。我感觉到温热的呼吸交缠,血灾严重的视线中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的幸灾乐祸,幸灾乐祸的情绪后,我还看到自己两只眼睛蓝红不同的颜色里那种同样的惊愕。我从今天起彻底推翻了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这句信仰,拥有如此美丽纯净的眼睛的家伙——怎么这么欠揍加混蛋啊!
这可不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早安午安晚安颊边吻,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侵略,流氓的该死行径。先前我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是因为当上面的人想做什么事时你一丁点挣扎余地都没有。
我愣是瞪着他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嘴唇上黏呼呼的温暖让我鸡皮疙瘩一路飙起,头皮发麻。这种带着明显占有欲的深吻简直突破我接受的底线。第一次,我是多么渴望将一个家伙扔到纽曼黑洞里,让阳光唾弃他一辈子,这都是什么世界啊。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多么像恶作剧成功而得意的孩子。
“只要我不松手,你就跑不掉。”
他伸手用力揉揉我的头发,直到变成一个鸡窝头才罢手。我呆滞地看着他松开我的困缚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随意放在裤袋里,然后脚一抬踹向整片玻璃,玻璃受不住力而出现大范围龟裂,哗啦啦摔碎一地。他没有回头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出去,“还有,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叫我库洛洛。”
空气中随着一个人的离开而少了紧绷的逼迫感,挂在墙上的吊钟早就被波及掉下来报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就差补上两脚,屋子就可以变废墟。
我瞪着天花板上的粉彩小花,有点担心天花板会不会在下一秒塌下来。
血从眼侧的伤口中不断流淌下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蓬头垢面鲜血直流整一个夜叉形象。伸手轻捂上嘴,我终于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无可奈何地低咒,“你这个笨蛋,流氓,强盗头子,走之前还非得占我便宜不可吗?死都不想吃亏啊,而且你丫的该不是初吻吧,呜呜呜,谁告诉你吻是用舔跟咬的?口腔破皮嘴角受伤痛死我了,不会接吻就别学坏,气死我了。”
不知躺了多久,我才从已经倾斜的地板上爬起来,我捂着嘴角欲哭无泪,看着满地那小子不知又从哪“借”来的书,苦哈哈咧嘴一笑,立刻疼得我直抽,“嘶,该不会磕到牙齿了吧,除了留一大堆烂摊子给人收拾你还会什么?”
我认命地蹲下去开始捡书,一本一本地捡,眼角的血流淌的速度变慢,一滴滴汇成一条血痕滑落到下巴处,我艰涩地眨了眨眼,左眼疼得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一本书翻开倒搁在碎裂的地板上,我顺手拾起,是那本波卡伊的诗集。血掉到地上仿佛可以听到清脆的响声,泪水不受控制缓缓冒出来,把红色的血混成粉色,我低低地咳起嗽,“当我即将死去时,我爱或爱我的人请离开吧。请抛弃所有美好的时光,韶华的青春已远远走开……咳咳。”波卡伊的诗很美,真的很美。
屋子空荡荡的无声,我抱着书蹲在一地狼籍上不敢出声地哭着,“兰斯……”
当我即将死去时,请留下我一人等待葬礼上的歌。
我可以忍受死神的热吻。唯独……
“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回来。”走了就不要回头,好不好。
唯独无法拥抱你们的,泪流成河。
“我最讨厌,咳……生离死别的眼泪了。”当我即将死去时,我爱或爱我的人请离开吧。
嫁给我吧
阳光温暖了被褥,我把晒得暖和和的被子从院子里抱进屋子里,修理工半跪在落地玻璃窗前,只见他十指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韵律地夹着七八种形状各异的修理工具,眨一眼的功夫又放回打开的工具箱里。
玻璃也换好了,房子损坏修理工只用三天功夫就修回来。一想到修理工看到地板上明显的人为大面积损坏时的表情,我就很不好意思,因为修理工冷着脸对我说:“如果那个家伙还没走,我一定去揍他。”
呵呵,修理工真的很讨厌有人故意破坏东西。
将被子收到二楼的柜子里后我跑下楼,修理工正提着工具箱走出门,我忙喊了一声,“修理工,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修理工迟疑地停步,他半回头侧着脸淡淡地说:“米露,你会好起来的。”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他那头我很喜欢的干净淡蓝色的头发,仿佛也有五月阳光的温度,看久了心情会很好。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谢谢你的关心,修理工。
修理工走后我挽起袖子开始为屋子大扫除,刚修好的地板平整光洁,不见一丝被损坏过的瑕疵,我跪着擦地板擦累时很想躺到地板上滚一圈。
今天早上绿化协会送过来一封领奖通知书,花祭节时花艺大赛虽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止,但当时音乐馆内聚集了许多绿协的大师级花匠师傅。师傅们有超强的画面记忆力,一目就把场馆内所有已经完成的插花作品记到脑子里,连作者跟名字都一丝不漏地在再次仿做出作品时记录上。这次评奖的延迟,也是因为大师们要重新将好几百件损坏的花艺作品再造出来得花时间。
我的《七愿》三等奖,拿到名次名单时一个人对着院子里的花傻笑了半天,没想到我这种业余水平也能得到前三名。当然可能是因为很多人没来得及完成作品的关系,不过我还是傻笑,这可是绿协的正规奖项。
我边擦地板边哼着,“一愿远方的家人朋友,事事顺利,无病无灾。二愿世界和平国家富强,三愿……”
……七愿幸运之神眷顾你,一生平安。
锃亮的地板上反印着模糊的影子,我呆呆地看了好久,接着将手中的布扔到一旁,双手摊开地躺上地板长叹,“果然啊,少了一个人总是会有些寂寞,做饭已经习惯做两人份,改都改不了。”害我最近几天都在吃剩菜剩饭,因为一顿吃不完。
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八成过的是日夜颠倒的不良人士的日子,没人管的话最多一两个月就能把自己弄成街头流浪汉。他的脑子的确很聪明,但他的自我照顾能力差到一个七岁的正常儿童都比他强,加上又懒又任性,我都怀疑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等到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沦落成街头乞丐了吧,当然前提是……他不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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