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肯定的摇了摇头,道:”这点我可以肯定的,皇上没有习过什么内家功法。“
闻言之下,我颇觉失望,道:”如此一来,事情就棘手了。“两人忙问其故,我便把那蛊毒的奇异之性给他们说了。他们听完之后,也都不由得齐皱起了眉头。特别是知道这样下去;皇上只有几天可活的时候,冯宰相脸上已现焦急之色,
冯宰相望着我道:”林状元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救皇上吗?“
我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在下确实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救皇上了。不过我想那施放蛊毒之人应该会有办法的吧。“冯宰相听了之后脸上尽是失望之色。那施放蛊毒之人既然作出这事,自然不会说出解救之法。即使可以逼他说出,要在剩下的短短几天找到那个施蛊者,更是有点天方夜谭了。根据那个蛊毒的奇异性;那个施蛊者此刻在不在应天都说不定。”还有几天……“冯宰相开始在房内来回踱起步来;自言自语的道:”难怪这十几天来城外的敌军一直按兵不动,原来在等这个机会啊。还有几天;莫非几天后汉月军就要开始大举攻城了么?“
我看了不忍,道:“冯宰相,在下虽然不能根除皇上的蛊毒,但可以施针灸之术,暂缓蛊毒的发作。”
冯宰相闻言急问道:“能缓得多久呢?”
我想了想,道:“如果是普通的施蛊者的话;大概可以缓得一月之久。”
冯宰相听得只能缓一月之久,刚升起的一丝希望不由得又沉了下去;想了想;又问:“你能令皇上清醒过来么?”
我对能否让皇上清醒过来也没有多大把握,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可以让我试试看。”
冯宰相闻言立时传唤外面的太医,拿来针灸用的器具。我小心的在皇上胸口那梅花形的黄斑的几个边角上插了几针。不住的捻动。过了良久,当我都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听得皇上一声闷哼,已然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冯宰相和曹公公见状脸上微现喜色。如果他们刚才对我的蛊毒之说还存有疑虑的话;此刻却已经是完全的相信我了。我又加紧捻动那几个针头,片刻之后,皇上终于挣开了眼睛。看向我们。冯宰相和曹公公不由得跪倒在地,齐呼皇上。
李休微微的挥挥手,示意两人起来。看见此刻坐在床沿的是我,不由得微露讶色。冯宰相见状解释道:“林状元深谙岐黄之术,刚才正是他施针灸之法;让皇上醒过来的。”
我继续拧动那几个针头一阵,之后又在那梅花状的黄斑的外围密密麻麻插了数十针,看得旁边的两人瞪目结舌不已。完了之后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起身参拜皇上。
李休语气微弱的道:“林爱卿救朕有功,朕要重重奖赏”说着挺身要起床来,曹公公连忙上前扶住。在曹公公的搀扶下;皇上站立了起来。
李休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针口,不由也有些骇然;环顾了我们三人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低声道:“朕现在的病情怎样,你们如实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我略显犹豫之色。一边的冯宰相想了想,还是把刚才我所分析的病情如实跟李休讲了。讲完之后,房中一时是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只见李休淡淡的道:“朕还有一月可活,难道这就是天意嘛,莫非是天要亡我华炎?”
冯宰相忙安慰道:“此事还是大有转机的,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李休不语,良久才沉声道:“朕死之后,传诏皇太子李恒继位。梁王李荣为应天留守,你们好好辅佐,直到皇太子勤王之师杀败汉月军,返回应天为止。”李荣是皇上的二儿子,此刻不过十岁。
冯宰相曹公公口中应是,跪于地下。我也跪在地上,心中却觉得皇上李休最后的这番话怎么颇有一厢情愿,自我陶醉之意啊。
卷二第二十九章两不相帮
第二天早上,翰林院的人正在议论纷纷,今天早上皇上病情突然好转,重新上朝理事的消息,忽然外面来了几个黄门侍郎,手拿圣旨,点明要我接旨。在众人的惊异的目光中,我只得上前接旨。接下来的自然是好事了,封我为翰林院侍讲,赏黄金百两。翰林院侍讲是正六品的官职了。我谢了恩接过了圣旨。
众人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都羡慕猜忌不已,似是想不到我刚来两三个月,就官阶往上升了一品,而且赏金百两。这已经是普通一个翰林院学士几年的俸禄了。不明内情的众人只当是皇上格外恩宠这届的新科状元罢了。甚至有好事者竟然把这件事和如今的应天围城联系了起来。认为这是皇上激励城中军民士气的一个举动,我竟然是占了汉月大军的光了。看着这些人羡慕猜忌的目光,我不由得把怀中的黄金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
傍晚回家的时候,我虽抱着百两黄金,其实心中是受之有愧的。我并没有治好皇上李休的病,只不过是延长了他区区不过一个月的寿命而已。一个月后皇上终究还是要死的,应天城的局势依然不妙。这一切,只能说汉月国的阴谋诡计太厉害了。从现在来看,汉月国的又一个阴谋诡计浮上了水面。毫无疑问,那荆西黎族的叛乱自然也是有汉月在暗中撑腰的了。由此引诱襄都调走了五万精兵前去平叛,使得杨潘大军攻打襄都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不知道接着下面汉月还有多少阴谋诡计。不过如今看来,汉月对付此刻的华炎,已经用不着再施什么阴谋诡计了。
我回到住所,那几个女仆都在,我一时性起,给了她们每人一个金元宝。她们拿着金元宝,一个个高兴的都合不上嘴了在那里。
在等着晚饭上来的时间,我在庭院的假山旁欣赏着院中的梅花。此刻万木凋谢,满眼枯枝,唯见这些红梅在寒风中怒放,我不由的一时诗兴大发,脱口吟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诗词中时,突然听得一声低语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好美的诗句啊。”
吓了我一跳。我愕然转身,却见那纪紫衣一身白衣,不知何时已俏立在我身旁,此刻的她,并没有戴了那面纱,目光正也在看着那寒风中的红梅。
我忙道:“原来是纪姑娘啊,你好啊,刚才那诗是我刚作的,贻笑大方了啊。实在是有辱姑娘的清听了。”
纪紫衣轻瞪了我一眼,道:“诗是好的,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它说得如此不堪呢。在作诗方面,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天才呢。”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道:“纪姑娘说笑了。林子羽一介腐儒,哪里当得上天才二字啊。”
纪紫衣仿佛没听到我的话,轻声的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吾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写的太美了;不是天才是什么〃说着一片神往之色。
我不由吃惊的道:“这正是子羽所作的词啊,姑娘怎么会知道的?真是奇怪啊。”
纪紫衣又是轻瞪了我一眼,道:“看来就你一个人蒙在鼓里么?你这首月下感怀词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应天城呢,谁人不知呀。”
我道:“那是他们瞎传的了,其实我觉得还写得很差呢。嗯,不说这个了,姑娘该还没吃过晚饭罢,跟子羽一起吃吧。”纪紫衣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我便道:“姑娘喜欢吃什么菜呢,我叫她们去做去。”纪紫衣摇头道:“不用了,只要随便吃点就行了。”我道:“姑娘喜欢吃炖闷鸭的么,今晚的主菜是这个呢。”纪紫衣只得点了点头,道:“嗯,紫衣从小就很喜欢吃的呢。”我闻言欣喜,吩咐女仆把饭开在客厅中,并多添上纪紫衣的碗筷。
席间,纪紫衣只是轻口品尝着饭菜,并没有多言。我不由觉得有些诧异。其实我早已经大略猜出她今晚的来意。但她不说,我自然不会去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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